為盟主扒皮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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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方錦繡看到君蓁蓁燈籠照耀下難掩驚訝的神情。
我怎麼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答應他,然後還把他帶進家門的!還把那些護院趕開!還威脅他們不許告訴祖母!還去把你叫過來!
鬼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方錦繡將手裏的燈籠塞給君小姐,轉身蹬蹬走開了。
塞給一盞燈有亮光,不算數黑燈瞎火,她並沒有走太遠,留出讓二人說話自己聽不見,又不會讓外人看到這裏只剩下男女二人獨處。
她真是操碎了心。
這是她答應那些護院的,此時就在不遠處,還站着一群神情如同見鬼的護院呢。
這叫什麼事,方錦繡沖天翻個白眼,這就是不乖乖睡覺的下場。
寧雲釗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的手裏提着一盞燈籠,就好像初見那次一樣,只是這一次並沒
她髮鬢已經放開,此時全束着在身後,穿着白綾小衫紅線裙,似乎並不知道會走出院子這麼遠,沒有帶上一件披風,春夜裏越發顯得單薄如弱柳。
這是一副入夜就寢的裝扮,就是同胞兄弟都不能見,只能是最親密的人才能見。
寧雲釗垂下視線。
「怪不得你知道那日是我的生辰。」他說道。
這是他和她再次相遇後說的第一句話,想過斟酌了那麼多話,最終說出來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這句話。
君小姐愣了下,旋即瞭然笑了笑。
一般的女孩子要知道寧雲釗的生辰八字自然不可能,但作為曾經的未婚妻,手裏的婚書上寫的清清楚楚。
「嗯。」君小姐說道,「真巧。」
寧雲釗抬起頭看着她。
「是真巧還是假巧?」他問道。
君小姐愣了下,手裏的燈籠照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面容,俊美的臉上神情極其複雜。
是不是故意的設計,遇到了他。跟他下棋。
也不怪寧雲釗會誤會,當時真的是太巧了,她也很意外,這也沒辦法解釋。
「你想多了。」君小姐只能真誠的說道。
想多了?就一句想多了?就一句想多了。就解釋了這一切嗎?
寧雲釗的心裏忽的翻騰波浪,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更可怕的是他突然也不想去壓制這情緒的翻騰。
大概是因為夜色的緣故,在夜色的掩護下那些白日裏壓制的隱藏的情緒都洶湧而起,肆無忌憚。
「只是我想多了嗎?」他說道。或許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以至於聲音有些顫抖。
君小姐再次愣了下,聽出的寧雲釗聲音里的委屈情緒而不安。
她真的不擅長安慰人,而且也根本沒料到寧雲釗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話聽起來有些…古怪,她不知道怎麼描述這種感覺。
「是。」她說道,雖然覺得寧雲釗的情緒不對,但她還是實話實話。
是?
是他想多了?
「為什麼送我燈籠。」寧雲釗看着她問道。
你還說我想多了?既然你認得我是誰,你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還送我燈籠。
那個至今還擺在案頭,每日都會端詳一刻的燈籠。
遇的如此的巧。如此的美妙,讓他念念不忘,讓他百般期待尋找,然後讓他發現原來苦苦尋找的是他從未在意的,是他棄之不要的。
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比方承宇大好幾歲,不管是傳說還是自己親見的兩次也都溫和有禮,只是此時此刻聽他問出這樣的話,君小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寧雲釗想的什麼,也很理解他這樣想,當時那樣做的確有些輕佻了。
「我。沒想那麼多。」她帶着幾分歉意說道。
她說他想多了,她說她沒想那麼多。
寧雲釗只覺得心中五味陳雜。
「寧公子,我不是故意的,那時候遇到真是太巧了。」君小姐想了想接着說道。聲音更柔和幾分,「我也很意外,我並沒有想故意騙你,我是覺得一局對弈盡歡,就隨手想以花燈相贈,並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要說有想法也是以後就是兩不相干再不相遇……」
她的話未說完,寧雲釗已經抬手制止。
「好了好了。」他說道,「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了,不用解釋了。」
君小姐停下話看着他。
二人之間陷入沉默。
寧雲釗沒有看她,看向旁邊的夜色。
「能走出那麼精妙棋局,當是光風霽月之人。」他說道,說出這句話不待停頓就看過來,「我這次來是為了說今日的事。」
那先前說的是開場的寒暄?
君小姐想到,當然不會再問。
「今日的事多謝寧公子…。」她施禮說道。
「是我該多謝你。」寧雲釗說道,雖然聲音依舊保持溫和,但語速總是不自覺地打斷她,似乎不想再聽她多說話。
君小姐不說話了。
這沉默讓寧雲釗感覺更不好。
「我已經問過了,林小姐是受了我妹妹的誘惑做出今日的事。」他接着說道,「當然,我妹妹並不知道她要安排的是什麼事,但不否認她很樂意看到林小姐做出這種事。」
君小姐看着他,視線掃過他的臉。
寧雲釗感受到她的視線,別過臉去,心裏更焦躁。
你不知道這樣看人是很不禮貌的嗎?
「寧公子原來已經問出了真相。」君小姐說道,「能走出那麼精妙棋局的,果然是光風霽月之人。」
從縉雲樓離開到回北留再從北留到陽城,這半日的功夫他是一刻沒停,可見他的決心堅定以及坦然。
雖然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她,但所作所為能被人明白,還是讓人感覺很好的。
她明白不明白都無所謂,寧雲釗抬起頭神情平靜。
「我今日來是為我妹妹做的事道歉。」他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沒有說話。
「當然道歉要有誠意,我會讓君小姐看到誠意。」寧雲釗接着說道。
「寧公子很有誠意,我已經看到了。」君小姐說道。
隨她想吧,反正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又不是為了她所想。
寧雲釗垂下視線,又再次抬起。
「不過,林小姐的事是你做的吧?」他說道。
這種事她不怕對人說,君小姐要開口,寧雲釗卻再次先開口了。
「避開就是了,何必這樣。」他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
「別人害我,我不要害他嗎?」她說道。
寧雲釗看着她微微皺眉,這一次君小姐卻沒讓他開口,自己先一步。
「有個老太太說,這是屁話。」她抿嘴一笑說道。
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笑意在眼底散開,明明說的有些可惡的話,但聽起來卻覺得有些可愛。
寧雲釗避開視線。
「當然是屁話。」他有些惱火的說道,「屁話也是話。」
氣氛凝滯。
寧雲釗心裏更惱火,他雖然是個讀書人,但讀書人也是會說髒話的,只是不能在女孩子們面前說,真是太失禮了。
他們沒這麼熟,自己這樣說話是有點輕佻了,一次花燈的事就夠了,君小姐忙收起笑。
「寧公子。」她肅容柔聲說道,「這種事,我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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