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南方的冰一二百萬起點幣打賞加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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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笑着,看着扔到一邊的單子。
單子上血跡斑斑,她收了笑,輕嘆一口氣,將身上的披帛解下裹住了朱瓚的傷口。
「誰要你的東西,快拿開。」朱瓚沒好氣的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
「要不要喝酒?」她說道。
嘀嘀咕咕的朱瓚立刻轉過頭來,眼睛一亮。
「喝呀。」他說道,看着君小姐有些疑惑。
似乎對於她帶酒來有些不信。
君小姐笑了笑轉身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小酒瓶,沖他晃了晃。
朱瓚手撐着床板要起身。
「這才是探監該拿的東西,那幾個混小子就知道女人似的磨磨唧唧,該拿的東西都沒拿。」他說道,「算你有點用。」
君小姐已經矮身在他面前蹲下,將九酒瓶送到他嘴邊。
朱瓚就着她的手喝了兩口,舒坦的吐口氣,再次探頭示意再喝。
君小姐將酒瓶遞過去。
「是不是,因為我你才這樣做?」她忽的說道。
朱瓚一口酒噴出來。
「呸。」他連聲咳嗽,瞪眼說道,「你可真抬舉你自己。」
要不然真的太巧了。
她仔細的想了想,找不到朱瓚要這樣做的合情合理的理由。
因為不管怎麼想,朱瓚此舉都是太不應該了,他不該是這麼思慮不周的人。
唯一的意外就是自己當時在場。
而且她是要黃小大人死的。
雖然不至於當場殺死他,但延遲幾天也會死。
這樣做當然結果會很糟糕,首先救治黃小大人,雖然說是醫者應該做的事,但黃小大人惡名昭彰,萬家的女孩子義勇令人悲戚,她的名聲多少會受損,再者,黃小大人死了的話,陸雲旗和黃家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可真是里外不是人。
但是,她還是想要這樣做。
結果,馬驚了將黃小大人踩死了。
她當然也不信事情真的是巧合。
君小姐看着他沒有說話。
朱瓚伸手將酒瓶子拿過來,再次喝了口酒。
「我是一定要他死的。」他說道,「因為他不死,我父親就得死。」
成國公?
君小姐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這兩年有很多人彈劾我父親。」朱瓚說道,「說我們父子如何囂張。」
說到這裏呸了聲。
「真是胡說八道,我們這麼老實的人。」
君小姐失笑。
老實人,你小小年紀就敢打皇子,可真不算老實人,的確是夠囂張的。
「這可真沒看出來。」她說道。
「那是你瞎。」朱瓚嗤聲說道。
君小姐抿嘴笑而不語。
「總之他們就是看不順眼我父親在北地做的事。」朱瓚接着說道,冷冷一笑,「而且又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成國公那麼好的人,又鎮守着北地,阻擋着金人的侵襲,如此的功高位重,竟然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嗎?
為什麼?
「有人想要捨棄真定以北六郡。」朱瓚說道。
真定以北的六郡?
君小姐神情驚訝的站起來。
「那怎麼可能。」她說道,「那是好容易才奪回來的。」
朱瓚笑了笑,憔悴的臉上神情譏誚。
「對他們來說,很容易。」他說道,「上陣廝殺的不是他們,流血喪命的不是他們,有什麼不容易的。」
君小姐默然。
「在他們眼裏,只看到因為這六郡,金人侵擾不斷。」朱瓚接着說道,「所以對他們來說,這六郡不是榮耀,是麻煩,既然是麻煩就乾脆割捨,換了心靜。」
這些人瘋了嗎?竟然要跟金人和談?和談也就罷了,還要割捨六郡。
「難道忘了皇….帝是怎麼死的,都城是怎麼陷落的嗎?」君小姐說道。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到嘴邊的皇曾祖父是怎麼死的咽回去,差點咬破了舌頭。
朱瓚喝了口酒。
「商女不知亡國恨,只見煙籠寒水月籠沙,唯喜夜泊秦淮近酒家,隔江來唱後庭花。」他說道。
一首詩被他這樣說出來,君小姐該難過還是該笑,輕嘆一口氣,伸手從藥箱裏拿過另一壺酒,想了想也仰頭喝了口。
「那些彈劾的摺子,基本都是姓黃的收集示意的。」朱瓚說道,「真定周家,也是被他陷害的。」
周家嗎?
君小姐神情更加驚訝。
「朝廷常常短缺北地的軍餉補給,是周家等鄉紳豪族貼補,為了打壓我父親,震懾這些鄉紳豪族,姓黃的就不惜引金人入真定……」朱瓚接着說道。
這句話沒說完,君小姐就驚駭的站起來。
「什麼?」她脫口喊道。
她一直反應平和,會大笑,但幾乎沒有這樣驚駭過。
可見這件事對她的驚嚇。
這件事任何人聽了都會驚嚇。
朱瓚看着手裏的酒瓶,扯了扯嘴角。
「多麼荒唐令人震驚的事。」他說道,「為了一己之私,就不惜引狼入室,讓多少百姓慘遭殺害,那是百姓啊,那是信奉他們為父母的百姓啊。」
他說着仰頭喝了口酒,餘下的話便都隨着酒水咽下。
「殺了這種人,不應該嗎?」他說道。
君小姐看着他,昏暗的牢房裏朱瓚的神情模糊,再加上傷情和受刑,面色憔悴鬍子拉碴,掩蓋了他的俊美,面上常見的譏誚不羈也被淹沒,反而顯得幾分滄桑。
他自幼隨軍,練得一身好功夫,這種好功夫肯定不是錦衣玉食中養出來的。
陣前殺敵,跋涉千里躲避追捕獨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日常磨鍊出來的。
人人都說成國公帶着妻兒在北地作威作福,其實如果真正的享福還是讓妻兒在京城。
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二三,卻不是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那般輕鬆自在,背負着太多。
家國,百姓,職責,還有對懷王的關切。
僅僅為了懷王,他就為她做了很多事。
雖然他說殺黃小大人是他做的事,但如果不是她在場,為了避免她捲入其中,他會有更穩妥的辦法更合適的時候做到這件事。
君小姐盤坐在地上,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嗆得自己咳嗽幾聲。
許久不這樣喝了,一時還不習慣。
朱瓚鄙視的看她一眼。
「不會喝酒喝什么喝。」他說道。
君小姐也不說話,就慢慢的喝酒,朱瓚也不再說話,將酒瓶的酒喝完,意猶未盡得到舔了舔嘴唇。
「怎麼這麼點。」他說道,「還有嗎?」
看着君小姐手裏的酒瓶,忍不住伸手。
「你別喝了。」君小姐笑着側身躲過,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順勢在他伸過來的手上搭了下站起來。
朱瓚再次嗷的叫了聲。
「別對我動手動腳。」他喊道。
君小姐哈哈笑了,將酒瓶揚手扔在地上。
「我給你吃的藥足夠你撐一段。」她說道,看着朱瓚,「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朱瓚對她翻個白眼。
「你一個大夫誰願意見你。」他說道。
君小姐哈哈笑了,沖他一擺手再沒有說話拎起藥箱轉身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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