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曾與我有約,他治不好的人我來治,現在我來應賭約了。
這叫什麼意思?
這叫挑釁!
聽到門吏來報,太醫們神情愕然旋即憤怒。
「真是太過分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將她打走打走。」
大家紛紛說道,江友樹卻抬手制止。
「她說來應約了?」他看着門吏問道,「她知道我在治什麼病什麼人嗎?」
應該是知道,門吏點頭。
原先可能不知道,但現在懷王得了痘瘡的消息散開了,滿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君小姐肯定也會知道。
「她知道啊。」江友樹重複一遍,意味深長。
她知道現在得病的事懷王,那她可知道懷王是什麼人嗎?
她莫非以為王爺身份高貴,就可以藉機揚名了嗎?
真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她...」江友樹說道。
話沒說完屋子裏的太醫們就站起來。
「大人不可啊。」
「大人怎麼能讓她診治懷王。」
反應這麼大?這是生氣呢還是畏懼不敢接受挑戰?
門吏心裏有些驚訝。
「懷王如此尊貴,怎麼讓人這個黃口小兒接診。」一個太醫察覺失態,輕咳一聲,神情肅穆說道。
那倒也是,痘瘡這種病可是不治之症,門吏低頭退了出去。
看到門吏離開,屋子裏的太醫們立刻站過來幾步。
「大人,這可不能開玩笑。」一個太醫說道,「可不能讓這君小姐接診,畢竟...」
畢竟懷王得的不是痘瘡。
他們用些藥可以讓懷王顯出痘瘡的症狀,騙過其他人,甚至其他的大夫,但君小姐可不敢保證。
畢竟不管厭惡還是不服氣,這些日子看下來不得不承認的君小姐的醫術的確不錯,有沒有她吹的那麼神暫不論,肯定有幾分真本事。
懷王的真實病情可不能讓外人知道。
這一點他當然也知道,江友樹想道,不過這是一個機會。
他端起茶杯慢慢的轉動。
「首先,懷王的病的確很嚴重,就算不是痘瘡,也是如同痘瘡般足以致命的。」他看着太醫們說道,「我們之所以說是痘瘡,只是為了讓民眾們明白懷王這次病的嚴重兇猛。」
意思就是說不怕被君小姐指出不是痘瘡?
太醫們看着江友樹,神情不解。
「她指出我們誤診,這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只要她能治好。」江友樹說道,「我們是大夫,只要病人能治好,怎麼都行。」
幾個太醫對視一眼,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
「她要是治不好呢?」一個太醫脫口問道。
江友樹端起茶杯到嘴邊。
「那我們就沒辦法了。」他說道,「就不能怪罪我們了。」
說罷吸溜了一大口茶水。
那就不能怪罪我們了。
太醫們對視一眼,原來如此啊。
懷王的病肯定是治不好了,而懷王的身份到底是特殊,雖然現在將病情改換成不治之症,但出了事肯定還是少不得一番議論。
有人非要出來當替罪羊,他們何樂而不為。
..........................................
君小姐和柳兒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了,太醫院連大門都關上了。
「小姐,他會不會怕了根本就不敢應承?」柳兒撇撇嘴帶着一臉不屑的說道。
君小姐看着緊閉的大門笑了笑。
「不會。」她說道,「他不會怕,他會很高興。」
她的弟弟病了,很多人都高興,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是一個機會。
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踩着刀尖能前行,縱然痛也是很高興。
............................................
看着太醫們領會意思去見那君小姐,江友樹將茶杯放下來,神情比之先前更複雜幾分。
太醫們是因為想到治不好有人出來當替罪羊很高興。
他則想的更多一些,他甚至想到她能治好。
江友樹拿出几案上夾在一本醫案里的冊子,這是錦衣衛送來的有關九齡堂的記錄,這幾個月他還添加了一些。
這個女孩子醫術不凡,他雖然不太願意,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而且這個女孩子也不傻,雖然有沽名釣譽之心,行事看起來荒唐囂張,但卻粗中有細步步精巧。
這個病,她既然站出來了,就極有可能是能治好的。
不過,他並不擔心也不害怕她能治好,因為這也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江友樹將冊子合上,因為這個得病的人是懷王啊。
皇帝因為懷王的病發脾氣,太后則護着太醫們,看起來是讓他們盡心不要有後顧之憂的治病,但實際上也是說明了這病治不好也不怪他們。
治不好不怪他們,那治好了呢?是不是要怪他們?
江友樹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大口,茶香縈繞令人愉悅。
有些名聲可以要,有些名聲可是斷頭的刀。
年輕人,還是還年輕太天真了。
........................................
看到幾個太醫走過來,門吏們忙幾分探問。
是要把人趕走還是抓起來?
「開門,請她進來。」為首的一個太醫說道。
竟然是要請進來?難道真的同意了?門吏們心裏想着忙打開了門,但開了門卻愣住了。
門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太醫們也站出來,神情愕然的說道。
「大人,真的剛才在外邊的。」門吏們忙說道。
並不是他們故意逗大人們玩的。
他們忙忙的向兩邊看,冬日的六部衙門街上安靜無人。
方才難道是眼花了嗎?是做夢嗎?那也不能是大家都一起做夢嘛。
「大概是自己說了又害怕了,就跑了吧?」一個門吏說道。
跑了?
什麼玩意!
「現在想跑,晚了!」一個太醫面色鐵青的說道,「去九齡堂。」
君小姐並沒有跑,她只是突然被人抓住拖到了一旁的巷子裏。
一擊暈倒的柳兒被扔在牆邊,君小姐被按在牆上。
「朱瓚,你找我有事啊?」她不驚不惱,神情平靜的問道。
就好像他們是在大街上遇到點頭打招呼。
朱瓚鬆開抓着她的手,人並沒有退開,依舊就當她擋在牆邊。
「你來這裏做什麼?」他問道。
「沒什麼,我來跟江太醫履行賭約。」君小姐說道。
她面對他從來都沒有害怕,也似乎總是很坦然。
朱瓚皺了皺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知道懷王是什麼人嗎?」他問道。
君小姐笑了笑,所以他是要阻止嗎?
所有人都盼望着懷王去死嗎?
她要說什麼,朱瓚又先開口了。
「我跟你做筆交易。」他說道,看着君小姐,「你治好他,我保你性命,你治不好他,我保方家性命。」
他....說……什麼。
君小姐看着他怔住,莫名的眼睛一澀,一瞬間似乎什麼都看不清了。
************************************************************************************
過的都不知道周幾了..多少一天班好似多上一星期。(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8s 3.90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