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我們六個被暫且『發配』到鄉公所了。
本來萬德執意要趕我們走,但是閔善不讓。因為我們拿出了地契,竟然是當年閔善寫給師父的!
我們種白菜的那塊地,就是閔善家的。
當年閔善在山中遇到妖邪,是師父救了他,閔善本欲拿出懷中銀錢以示感謝。不想我師父只要了閔善家的地!
不得不說,我的師父是個多麼聰明睿智的男子啊…
畢竟一塊地比銀錢持久永恆得多…
「原來你們就是錦尚真人的徒弟?」閔善大哥非常熱絡,簡直比之前還要熱情。眉宇間的慈祥和藹愈加明顯…好像我們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一樣。
宋昀闕點頭,我推開他,站到閔善大哥面前,笑道:「沒錯,我就是師父的大徒弟。白朝嵐,這些都是我的師弟。」
閔善呷了一口酒,我急忙閃開,生怕被那酒氣熏到。
「當年錦尚師父就說過,會有六個年輕人到這裏來,這塊地會有用處。沒想到是真的,如果你們不拿出地契,我都快忘了。」
九意坐在一邊,問道:「既然閔善大哥執意要留下你們,我也沒有話說,但是切勿在鄉里再闖禍了。不然…閔善大哥的面子也沒用了,知道嗎?」
小白臉非常嚴肅,感覺當一個鄉長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職位。
哼!一個小鄉長而已…
我非常看不起他…
「我知道我們這次闖了很大的禍,所以現在都在深刻反省中,但是…」宋昀闕非常懂事的替我說了我想說的話,不過但是什麼?
「閔善大哥,我們的房子已經被燒掉了。我們住哪裏啊?」
這話問得我恍然大悟,還是宋昀闕頭腦清醒,看來以後走到哪裏都必須帶上他。
「對啊對啊。」我連忙附和…
雖然事後覺得我作為大師姐,為什麼要附和師弟呢?真是威嚴掃地!但是,畢竟這關乎生存大事,我就不予計較了。
閔善大哥非常為難的看着九意,說:「九意啊,你也知道我們家是騰不出多餘的房間給他們住了,你們家不是還有個放雜物的房間嗎?」
放……雜物的房間?
我抬眸看着小白臉,小白臉蹙眉,「我沒問題…只是我叔叔和嬸嬸…」
看着小白臉的猶豫,我立馬擺手大聲道:「鄉長你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們保證乖乖的。」
「他們要是能不惹事,估計這頭野豬都能上樹了。」萬德非常鄙夷的看着我,和青衣腳邊的野豬…
我不想理會萬德,繼續笑眯眯的看着小白臉鄉長,等着他的答覆。
小白臉像是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一樣,意味深長的看着我,「那好,既然你是他們的大師兄。那我就信你一次,千萬莫要惹事知道嗎?」
……大師兄……大師兄你妹啊!
我垂頭,看着我這一身青衫,一眼就能望到腳底。嚴重懷疑是不是我裹胸的時候太用力了,把我的xiong越裹越小,以至於都沒有了?
所以大家都覺得我是個男人?
耳邊充斥着其他知情人的嘲笑,我咬牙答應,「好的,我們記住了。」
「不過…」九意攔住了我的去路,我講滿是符紙的包袱往肩上扔,不耐煩道:「又怎麼啦。」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煩死了!
「你們要把這頭野豬也帶回去?」九意非常詫異的看着青衣。
青衣坦然,「對啊,我覺得它很可憐耶…」
……我抿唇,一爆栗敲在青衣的腦袋上,「現在我們自己都出問題了,還養什麼野豬啊!」
「可是…」
「立馬把它扔回去!」
青衣還想爭辯,我搶過拉野豬的繩子,甩在弦笙的手上。
「你去把它放在大石頭裏面,是生是死我就不管了。」
「是,師姐。」弦笙接過繩子,野豬愣是不跟他走。張開豬嘴叫嚎叫個不停,萬德聽不下去了,一腳踹在野豬的肚子上。
怒道:「你再叫我剁了你!」
……野豬不敢叫了,而且非常害怕,我看見野豬的身軀都在發抖。
…萬德真是太有殺傷力了…那滄桑的模樣,加上一臉凶神惡煞。簡直駭人至極…
看着野豬乖乖跟弦笙走了,鄉公所裏面也安靜了。
小白臉看着我,上下打量道:「原來你是個女的?」
「沒錯,鄉長,現在才看出來嗎?」我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要不是馬上寄人籬下了,我一定暴揍這個小白臉一頓…
小白臉搖頭,唇角抽了抽,道:「確實。」
我:「……」
憋着一肚子氣,終於到了九意的家。
鄉長的家確實要氣派一點兒…我放眼望去,可能是整個白馬鄉最好的院子了。
雖然是土牆土瓦,卻還是擁有一大片建築面積。
此刻炊煙裊裊,正值中午,院中放着一個大桌子。有男有女坐在桌子前,我眯眼一看,竟然還有一個小屁孩。
「爹爹回來了。」那個小屁孩飛奔過來,撲進了九意的懷裏。
我錯愕,小白臉竟然都有兒子了?
「二師兄,那不就是那個啞巴大叔和他女兒嗎?」顧韶華捅了捅宋昀闕的手肘,有點兒害怕的看着桌子上的啞巴大叔。
此刻啞巴大叔也看見我們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可謂是劍弩拔張。
我們已經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生怕啞巴大叔再抄起鐮刀追我們。
「韓平大叔,原來這幾個年輕人都算得上是閔善大哥的故友,房屋被燒了。沒有地方去,我看我家還有放雜物的房子,準備騰出來給他們。」九意將他兒子抱起來,說明了原因。
那一刻,我感覺周圍的氣氛好像一下子鬆了許多…
「呼~」我舒出一口氣,看來韓平不敢對我們怎麼樣了。
「咦來客人了啊?正好我今日多做了幾樣菜,快來嘗嘗吧。」從廚房走出一個挽髻婦人,眼角略有皺紋。看起來,應該不像是九意的娘子。
「嬸嬸,你又做菜了?」九意非常震驚…
他兒子在他的懷中也是垂頭喪氣,其他人俱都如臨大敵。
我正巧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不客氣的坐下來,笑眯眯的說:「原來你就是鄉長的嬸嬸啊,一路上我都聽他說起你,果真很漂亮哦。」我夾起一塊南瓜片,在嬸嬸期盼的目光中送進了嘴裏。
「啊呸——」南瓜片從我嘴巴里吐出來了,特麼的這是菜還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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