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而流的長江從不停下腳步,但卻記載着發生在身邊的所有事情。
南京城外,茫茫江面連着天際,江邊黑壓壓的民眾擠在一起,每個人的雙手都被反綁在身後,失去了逃跑的可能,一群日軍士兵在周圍警戒着,雪亮的刺刀帶着絲絲寒氣,民眾稍有異動就會被刺死,此刻地上已經躺下了不少的民眾屍體,都是渾身刀傷,甚至肚中的腸子都被挑出來,散發着種種異味。一排身體稍微強壯的平民跪坐在地上,似乎是意識到了死亡的結果,不少的平民身子簌簌發抖,更有甚者身下濕成一片,散發着一股尿騷味兒。
「放!」,「呯呯呯!」一陣槍響後,子彈的強大衝擊力將民眾打翻在地上,這一排平民就被射殺在江邊;頓時剩下的民眾躁動起來,不少的人情緒失控向江邊狂奔而去,「噠噠噠!」一陣機槍掃射,這些平民迅速倒在地上,剩下的民眾都是低着頭,生怕被挑出來殺掉。不少民眾的心裏想着,只要日本人殺夠了,那就有命救了,殊不知今天他們將會集體被射殺。
很快,新的一批民眾被挑了出來,槍聲再次響起,又一批民眾被槍殺……時間不長,這一批近兩千人的民眾被全部射殺在江邊,從遠處看去,密密麻麻的屍體充滿視野,濃重的血腥味在江邊飄蕩,四五個苦勞力表情冷漠的在屍體間移動,一具具的屍體被拋入江中,鮮紅的血液瞬間在江中擴散,將江水染成一片紅色。
隨着屍體的不斷減少,西邊的天空,紅日慢慢墜落;幾個監督的日本士兵笑着走向苦勞力,將槍口對準了他們,「呯!呯!呯!」又是一陣槍響,幾個苦勞力死在江邊,眼睛睜大大大的,一臉的驚懼。隨後日本士兵將他們的屍體扔到江中,望着還算乾淨的江邊,大笑着點了一把火,瞬間江邊冒起陣陣濃煙,隱約間火苗透着詭異的紅。
「松井君,身為駐南京日軍的憲兵隊少佐,我有權利阻止帝國士兵的殘暴行為,這樣做對帝國的聲譽會造成嚴重影響的,我請求將軍下令嚴禁士兵的劫掠!」總府內,日軍憲兵隊的少佐義正言辭的說道,對於今天上午槍斃三名帝國的士兵的事情絲毫不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少佐,你要明白,那些支那人很狡猾,許多帝國的士兵都死於那些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平民手裏,南京城裏隱藏了許多戰敗的支那軍人,他們潛藏着在平民當中,經常暗中殺害帝國士兵,這才短短一天的時間,非戰鬥傷亡就達到了三百多人,這種損失是帝國不能承受的!支那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松井石根語氣沉重的說道。
「這不能成為肆意殺害平民的藉口,我們可以逐個排查,將支那士兵搜出來進行處決!但是帝國士兵必須停止對於平民的掠奪!要知道,南京城內還有不少的國際人士,尤其是美國人,大多是記者,這樣的暴行很容易就被泄露到外界……」,「好了,這樣的話就不必說了,這是大本營發佈的命令,你好好看看,若是看不明白那還是回東京吧!至於第三方的干預,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松井石根扔下一封電文,不待少佐回話,就不耐煩的離開了,少佐拿起電報一看頓時呆住了。
死寂的街區里,遍地可見殘破的衣物、家具、被褥,不時地能看到僵硬而冰冷的屍體,「啪啪啪!「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約一百多人的日軍迅速包圍了這個街區;原本寂靜的街區頓時響起激烈的槍聲,夾雜着慘叫聲,爆炸聲,時間不長一群平民被押解着走出來,都是一臉的驚恐,更有人在嚎啕大哭,但在下一個瞬間就停止了,因為一把刺刀穿透了他的脖頸,一股鮮血順着刺刀迅速淌到胸前,隨着刺刀的抽出,那人的身體瞬間倒地。看着仍在痙攣的屍體,人群中一片慌亂,有人趁機越過人群向前方跑去,卻被迎面而來的日軍亂刀刺死。
順着街區往前看,只見一隊隊的日軍押解着一群平民向城外走去,浩浩蕩蕩的人流緩緩地往南京城的江東門附近移動。而江東門地區,無數的民眾在日軍的脅迫下揮動鐵鍬,挖出了一個個的深坑,深坑內不時可見因反抗而被射殺的民眾屍體,源源而來的民眾被不斷的推入深坑,深坑旁邊表情冷漠的民眾揮動鐵鍬向深坑內填下一鍬鍬的黃土,很快這個深坑就被黃土覆蓋,原本坑內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頓時被遮蔽,走上前來的日軍士兵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將刺刀對準坑邊拿着鐵鍬的民眾,用力的劈了下去。在平民的慘叫聲中,一輛坦克順着一個個填滿民眾的深坑碾了過去,頓時無數的鮮血沁出黃土,地面上露出了一片片的血色印記。
城東,原本國軍的營區,此刻關押的全是國軍俘虜,一眼看去,無數的國軍士兵如牲口一般被關押在狹小的營區,一陣陣的屎尿味兒臭氣熏天,偌大的軍營里儘是膏藥旗。國軍的臉上儘是絕望,不少的國軍已經精神失常,癱坐在那裏自言自語,更有甚者坐在那裏一個勁兒的傻笑,滿手的屎尿猶不自知。營區內不時的響起槍聲,伴隨着日軍張狂的笑聲,在死寂的營區上空傳得很遠。
演武場內,集中了看押俘虜的大部分日軍,此刻他們正在玩一個新發明的殺人遊戲。一群國軍俘虜被驅趕到一個圍欄內,幾個日軍士兵走上前去,手中提着桶,正在往俘虜的身上潑。一陣風颳過,傳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原來日軍正往國軍俘虜身上潑汽油,似乎是意識到了不妙,俘虜們在圍欄里四處奔跑,企圖躲過汽油,但是一越過圍欄,就會被外邊的日軍槍殺,空氣中的汽油味越來越濃,很快那幾個日軍士兵將已經空了的汽油桶扔到圍欄里,砸中了一個未及時躲過的國軍俘虜。
在日軍的笑聲中,一個少佐模樣的軍官走了出來,舉起手中的長槍對準了圍欄里的俘虜,一陣慌亂在俘虜群中出現,每個俘虜都感覺槍口對準了自己,拼命在圍欄里奔跑。「呯!」的一聲,一個國軍俘虜的胸前出現了一個血洞,然後騰地一下燃起一團火焰,瞬間佈滿全身,看着在慘叫聲中被活活燒死的俘虜,眾多日軍哈哈大笑,在少佐的點頭示意下,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圍欄中的士兵,一陣槍聲響過,圍欄里頓時成為一片火海,無數的慘叫聲傳來,驚走了停留天空的白雲,半響大火熄滅,無數具燒焦的屍體散發着一股濃濃的焦糊味,夾雜着一種莫名的惡臭。
房間內,破碎的女人衣物扔了一地,地上七八個女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未着一絲衣物,幾名日軍正趴在上邊不停的起伏,不時地發出一陣肆意的笑聲,身後一名女屍睜大雙眼看着上方,臉上鮮血未乾,佈滿了無數的刺刀劃痕,胸前兩乳不翼而飛,留下兩個巨大的血洞,鮮血順着身子流向腹部,一柄刺刀赫然出現在小腹下邊,由下體深深貫入,露出一個刀把,血液不斷從刀把上滴落。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拼了!」滾落一旁的女人在日軍的笑聲中醒了過來,目睹眼前的一幕,雙眼欲裂,嘶叫着沖向最近的一個日軍,「八嘎!」被推倒在地上的一名日軍頓時抽出腰上的刺刀,捅進女人的身體。刀尖從後背露出,頓時一股血液順着光滑的背不斷淌下。尖叫聲驚醒了地上的女人,在不斷的掙扎中,她們被活活掐死,趁着屍體餘溫尚存,意猶未盡的日軍仍伏在屍體上聳動。女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順着女人的眼光,一柄刺刀赫然釘在牆上,上邊懸掛着一具幼女的屍體,正在輕微晃動着,兩顆眼珠粘在下巴處,空洞的眼眶似乎在述說着什麼。不經意間,女人的眼睛裏流下一滴晶瑩的淚,眼神逐漸黯淡。
「鐺!鐺!鐺!」教堂里的鐘聲不斷響起,鐘聲迴響在安全區,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教堂。教堂內,黑壓壓的人群中,查克斯神父一身神甫衣,帶領着大家向十字架祈禱,陣陣祈禱聲迴蕩在教堂里,充滿了莊嚴肅穆。「神父,是我連累了大家,我該死!你把我交出去吧!」忽然間一個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跪倒在地上,眼神里儘是悔恨,「阿丁,這不怪你,就算你不去殺那些日本人,日軍早晚也會找到藉口來毀掉教堂的,」神父拉起跪在地上的阿丁,眼神里卻閃過一絲遺憾,未能將切迪克搜集的屠殺證據傳遞出去,但願後世有人能從教堂的遺蹟中尋得,讓日本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司令,時間已到!」松井石根眯着眼睛,絲毫未在意身邊人的提醒,半響見教堂里仍是沒有將支那軍人交出,對着一臉狂熱的犬付一郎點點頭,「開炮!」犬付一郎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着,「轟!轟!轟!」一發發的炮彈落在教堂里,無數的建築被轟塌,巨大的十字架從教堂大鐘上方掉落,撞擊地面盪起厚厚的煙塵。黑煙滾滾,無邊大火吞噬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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