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兒!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龔美拍打着劉娥的臉龐,見她嘴角上有血,便給她擦拭乾淨血跡。
劉娥一身酒氣,任憑他怎麼拍打,也沒有反應。
張旻看見是劉娥,心裏高興極了,不由地大聲吆喝道:「找到了、找到了,太好了!新娘子找到了!」
趙元休聞言掀開轎簾,看到劉娥爛醉如泥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心想:死丫頭,果然在這裏!
他皺着眉頭下了轎子,來到劉娥面前,強作鎮靜沖龔美道:「好大的酒氣,她這是喝醉了?」
龔美不答,傻子也知道她這是喝醉了。
趙元休也不再說話,彎腰把她橫抱起來放到轎子裏。不管怎樣,他的新娘子總算是找到了。
他鬆了一口氣,心想: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去奪不走,不管你跑到哪兒,到最後還是會乖乖的出現在我面前,還是要和我入洞房。
一行人高高興興地回到韓王府,龔美面有憂慮之色,被趙元休瞧見。
「你要是不放心就先別回去了,在這裏住一晚上吧。」趙元休看着龔美,知道他可能會擔心劉娥,便讓他暫住韓王府,吩咐張旻:「你領着他去休息吧。」
張旻領着龔美走了,趙元休把劉娥抱到早已經為她準備好的洞房裏,龔美不敢回頭看他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臭丫頭,還敢逃婚?!」他把劉娥放到床上,給她脫下來新娘喜服,那是他特意為她定做的,她穿着還蠻好看的呢。
劉娥被他弄得似醒非醒,感覺到身邊有人,便抓住他的手,那雙手溫暖而真實,竟然讓她生出一種安全感。
趙元休被她握住,心裏一陣激盪,飛快地回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又軟又滑,讓他忍不住牽到自己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劉娥夢囈般地呢喃着:「你知道麼?其實我很愛你!自從有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上不孤獨。其實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敢,我怕連累你,我怕害了你……我只想讓你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快樂,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幸福……」。
趙元休眸心一跳,心裏嫉妒的簡直就要發狂,生氣地甩開她的手,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傻丫頭,你一定會愛上我的!以後你所有的喜怒哀樂,只有我才有資格分享。只要你以後好好的,以前所有的事我都不和你計較,知道麼?」他又來到床邊,雙手把她的手捧在手心裏,放在自己嘴邊,眼睛裏蘊藏着無盡的溫柔。
燭花報喜,滿屋紅光。
趙元休拿過秤來,這本來是他預備給劉娥揭蓋頭用的,但劉娥的蓋頭現在已經不見了,他只好念叨了一句:「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夫妻了,公不離婆,秤不離鉈,永遠在一起。」好像他這樣一念叨,就真的能永遠和她在一起了似的。
這些瑣碎迷信的事,以前他是不信的。但是現在他卻願意一條一條的為她去做,為了她,他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
因為在乎,才會心甘情願的做這一切吧?
他放下秤拿過剪刀來,照着鏡子剪下自己一縷頭髮,又走到劉娥身邊,仔細地從她鬢邊挑選了一縷頭髮,輕輕地剪下來。
他把這兩縷頭髮綰成了一個同心結,高興地自言自語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他看着這個同心結,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小心翼翼地把它裝在荷包里。
荷包的面料是月牙黃錦緞,上面繡着一對色彩艷麗的鴛鴦,做工極為精緻。
既然已經綰了同心結,那麼從此以後就是結髮的夫妻了,恩愛到白頭,永遠不分離。
他將荷包扣到自己的腰上,又倒了兩杯酒,想和劉娥喝合卺酒,劉娥卻閉着眼睛。
他只好自己端着一杯酒,用另一隻手握住劉娥的手端着酒杯,先把自己的酒喝了,又去餵劉娥,無奈劉娥的嘴巴緊閉着,根本就不知道配合他。
他溫柔笑了一下,將酒杯都放下,也不和她計較,也捨不得怪她,只要她能和自己在一起,他就感覺到很美好,很知足。
「你不喝?我餵你。」他自己喝了一口酒,俯下身來,嘴對嘴的餵到了劉娥的嘴裏。
她的嘴唇溫潤柔軟,她的味道芬芳清冽,如清水中亭亭玉立的蓮花,馨香馥郁,如此潔淨,如此甜美,令他迷醉。
他吻上她的唇,竟是再也不想與她分開了,靈巧的舌尖輕輕地鑽入她的嘴中,與她的舌頭互相糾纏嬉戲着,肆無忌憚地親吻着她。
他的雙手越來越用力,恨不得將她揉化了,蓬勃的欲望令他血脈噴張,情不自禁地壓到了她的身上,將她緊緊地扣住,輕輕地抽開了她的衣帶……
衣服如蝶一般輕輕飛舞,一件一件飄落於地下。
層層綾紗散落,燭光透過拂動着的層層帷幔映照進來,給他們如雪似玉的肌膚敷上了一層熏人慾醉的暖色。
肌膚與肌膚親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起,趙元休的喘息漸漸不勻越來越沉重,劉娥終於被他弄醒,駭然驚叫一聲。
她飛快地拽過被子來蓋住身子向後退去,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趙元休鳳眸一眯,欺近了她的臉,用手撫摸着她的臉龐,溫柔笑道:「你就這麼怕我?」
劉娥不回答,只是警覺地看着他,一雙大眼睛如受驚的小鹿般轉來轉去,樣子甚是恐懼,思索着自己到底能不能逃開他的魔掌。
「你跟他們在一起也這樣麼?」趙元休突然想起來龔美和趙元佑,想到她在他們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心頭不由火起,鳳眸中寒光一閃,冷氣森然。
「他們?……他們從來就不會欺負我!」劉娥未經人事,一時也沒弄明白趙元休指的是什麼。
趙元休不由地怒火萬丈,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恨不得將她捏死,憤然道:「他們不欺負你,你就願意是吧?……也罷,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就只要你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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