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給柳煜棠回電,也不想看短訊,只是徑直出了酒店,面對着昏暗才終於皺起眉,任由心酸流淌。
一直覺得自己很有出息,當着柳煜棠的面可以冷聲斥責,嘲諷他的解釋,可是他曾經花盡心思給她過生日,曾經把她捧在掌心,再看如今他把一切給了別人,那種難受,不是眷戀曾經,更不存奢望,卻更折磨人。
什麼時候,她可以擺脫這些痛,就算沒有如意的愛情,也讓她輕鬆一些?
酒店側面外牆很涼,她還是靠了上去,無力的低頭,這裏沒人,沒燈,她可以不控制表情。
深夜裏的t市依舊車水馬龍,不遠處霓虹依稀,街上情侶滿是溫馨,笑着進出酒店,越發顯得牆角的她孤寂不已。
她原本不想呆太久,可是出來了就忘了時間,或許,給他們倆留點空間也好,也便呆得更久。
直到身側忽然多了一抹偉岸的身影,一句低語:「打算在這裏一晚上?」
她倉促的抬頭,來不及了調整表情,就撞進了他深邃的眼底,昏暗的夜光下,他的臉依舊分明,尤其那雙眼,令人無處可逃。
她愣神之際,他卻幾不可聞的嘆息,脫下外套將她抱住,隻字不問,只強勢的將她攬進懷裏往車子走。
籬愛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知道他的不悅,那句低沉夾雜着壓抑,果然,一上車,他依舊一言不發,只啟車往她的學校疾駛。
車速很快,到達學校自然就快,可是車子停下,他卻有開門鎖。她只得主動脫下他的外套疊好。
「我必須給你說清楚。」他忽然開了口。
她沒看他,但在等着他繼續往下說,臉上調不出表情。
正因為她這樣的低落,讓他狠狠皺眉,第一次他對她不太溫柔,一把拿過她疊着的外套扔到後座。
「以後別再自作主張,我不喜歡跟任何女人有瓜葛,除了你。」說完,卻依舊壓抑,終於伸手勾了她的下顎,強勢的要她看着他:「還有,我不喜歡看你現在的樣子!」沉悶的語氣,也強勢不已。
從他忽然搶走她手裏的外套時,籬愛便皺了眉,他極少這樣冷聲跟她說話,她為柳煜棠難受時,他說過『女人一流眼淚就掉價』,也說過事不過三,看看她到底要為他哭幾次。
她不是青春少女,不是一點都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因為她在不知何時某一刻,似乎,也萌動過。
是他混着尼古丁的玩笑親吻時?還是他用戲謔掩蓋下的溫柔時?抑或是他瀟灑又霸道的黏人?細想他的每一個舉手投足,體貼、溫厚,對她真的異於任何人,只是她一直刻意忽略。
眼底忽然緊張,她怎麼能這樣?就是她的婚姻有名無實,也絕不能做出這種事!這會害了他。
忽然急急的解開安全帶,她連目光都不敢抬起,只匆忙一句:「我先走了!」
男人驀然皺了眉,看她忽然的慌神,連車門都忘了關,轉身下車,大步追了過去。
「看來你很聰明,可是太膽小。」他一把扣住她,有些東西,她早該知道了,卻一直掩藏得這麼好,連他都開始佩服。
籬愛躲閃不及,已然被他擁進懷裏。
並不是第一次靠得這麼近,卻是第一次竟然覺得緊張,她想掙扎,卻覺得莫名的沒力氣,也是因為這麼近,她才發現他身上散發着濃重的酒味。
她拿着電話離開的時間,他和楊柳到底喝了多少酒?難道沒話可聊,用酒打發時間?
「禽先生……」她努力平息語調,試着抬頭,卻裝進他幽暗的眼底,酒後的眼,氤氳繚繞。
「不是說,我有事,你樂意幫我?」他忽而啟純,低醇的嗓音在夜裏顯得動聽不已。
忘了眨眼,也忘了回應,只是愣愣的看了他,她是說過的,可是現在想收回,因為猜不到他會做什麼。
或者,她已經沒時間去猜了。
只見他峻臉靠近,低喃一句:「現在我想做的事,只有你能幫。」
吻,沒有預兆,瞬間奪走了她的思緒,溫柔卻不留絲毫空隙,薄唇碰觸,是不可忽略的存在感,她就那麼呆愣了片刻,迷離的視線里是他深情的眉眼。
心底驟然一緊,深情?她忽然抬手抵在他胸前推開他。
他並沒有過分糾纏,擁着她的手卻絲毫沒松,只低眉望着她,月色朦朧,可她的櫻唇無比清晰。
抬手,拇指輕輕擦過唇畔,一聲呢喃:「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沒醉。」
籬愛想逃,可是胸口軟了一片,這醇厚的呢喃帶着億萬片柔情擊得人無以防備,她知道這樣不可以,腿卻軟得挪不到分毫,只微微皺起眉。
良久,在他又一次靠近時,她側首,一絲掙扎:「禽先生,我不能……」
「有什麼不可以?」他混着酒精味的不悅打斷了她。她總是太謹慎,太成熟,太斂靜,唯獨對感情,優柔、膽怯!他都可以,她有什麼不可以?
她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在安靜的看了他良久之際,忍着一點莫名的心痛,不再掩飾的落寂,終於低低的道:「我結婚了。」
有一瞬間,靜得可怕。
他低垂的眉眼在她臉上來來回回,倏爾皺起的眉顯示着震驚,她結婚了?
可是下一秒,他卻忽然自嘲的一笑:「我也結婚了,你信麼?」
他就是想說,他不信,她連男友都沒有,她身邊除了他,一個男人的影子都沒有!看來她的確愛撒謊,就像當初在皇閣對着他說什麼剛手術完一樣,他忽然勾了嘴角,沒有笑意的看着她,別的本事沒有,拒絕人卻是一套一套的!
她皺眉,他結婚了?
她信,因為這樣,就不會出事了吧?
可是,他已然伸手勾了她的下顎,峻臉肅穆,眉間卻是認真:「只要我想,你的任何拒絕都沒用。」
他的霸道她清楚,但忘了他還有強勢。身體再次被緊緊擁住,被迫仰首,混着酒精味吻,比先前更加霸道,她的推拒,於他是形同虛設。
也許,他該感謝喝酒壯膽,感謝柳煜棠的那個電話、那個短訊,否則,一向謹慎的他,在沒處理好婚姻之際,斷然不會走出渴求已久的這一步。
月色暗淡,校門口冷冷清清,路燈投射的陰影遮住了兩人,誰也看不到她的理智與感覺在掙扎。
唇線依稀,她不自覺的迎承,簡直令人發狂,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裏。
他忽然鬆開她時,她還滿是迷離,像中了他的蠱,唇齒之間還儘是他的氣息,酥軟的身體像缺少支點的布偶,只能倚着他的臂彎。她想掙扎的,可是全身癱軟。輕輕抬眸,是他性感的薄唇,眼底壓抑着熱烈的瘋狂。
籬愛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輕輕推開他的身體,可是差點沒站穩,連自己都忍不住嘲笑一下,是他吻技太好了麼?
看着她的人男忽而勾唇,中了藥的那一晚記憶浮動,那是她的第一次,嘴角弧度繼續上揚,就這樣,還敢說她是已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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