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片山坡上幾乎沒有什麼樹,視野非常的好,加上我們剛才又是一路往下走,沒有道理會看不到這些人的才是。哦,對了,現在是晚上,到處都黑呼呼的距離遠一點看不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一下,不對呀,現在明明是晚上,而我們此時的距離到山坡的邊緣算起來至少還得有一公里左右,為什麼在這麼遠的距離我卻是能夠看到的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呢?
我瞪大了眼睛往山坡的下面看去,就發現那些人的手裏都拿着照明工具,仔細一看,不由得渾身一抖,那些人的手裏拿着的竟然是一個個奇怪的燈籠。那燈籠似乎是紙糊的,裏面跳動着一點火苗,那光線異常的昏暗,仿佛是遙遠夜空中的一隻螢火蟲。
說來也怪,那些燈籠看上去分明是紙糊的,然而此時如此大的風從下方刮上來,那些燈籠卻是重入千鈞,一點搖晃的跡象都沒有。
如果那只是一隻螢火蟲也就罷了,但是此時此刻我看到的卻是排成一列的非常整齊的人影,那些人全都是低着頭,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慢吞吞的往下方的山谷走去,看上去就好像一些歐美電影裏的行屍走肉一般。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小馬,聲音顫抖的問道:「我說,這···這個東西就是你們說的陰兵借道?」
這時,天空中的猛然一個驚雷驟起,咔嚓一聲,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開了夜空,似乎要將整個天空都劈成兩半。我被這一聲驚雷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退去,心裏不免有些暗暗後悔,為什麼來之前沒有查一查這一帶都有些什麼怪事發生,至少事先心裏有個數,先去廟裏點個香,拜個佛,順便在求個護身符之類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天空中原本聚集起來的烏雲被剛才那一聲雷鳴完全的驚醒,緊接着,一道道的閃電將整個大地照得是通如白晝。閃電過處再去看山坡下方的那些人影,不由得感覺越發的詭異。
隨着一道道的閃光划過,原本漆黑的夜空徹底被照亮了,而遠在山坡下方的那些人影也終於是可以看清楚了。我發現,那些人穿的衣服似乎都不一樣。
放眼望去,在山坡的最底下,那整齊的人影貼着山坡與山谷的邊沿一路走來,綿延差不多有百米。一百米的範圍,那些人影即便是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們身上穿的都不是現代的衣服,而是有一種古風的味道。
我對於歷史啟示了解的不多,但是我也還是分辨得出來,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並非清朝時候的,在我看來,他們至也得是明朝以前的。而且,中間有好幾個人還穿的是唐朝時的宮裝。
關於我認識唐朝宮裝的這一點,那是因為我最近剛剛才看了《武則天》。
除此之外,其他的服飾我就是一點概念也沒有了。不過由此看來,這些人影似乎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才是。
隨着我掃視下方的人影,突然就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往人影來的方向看,他們似乎是從下放的山谷上來的,而根據他們前進的方向來判斷,這些人有在一個個的往下方的山谷走。感覺他們似乎是在那山谷和山坡之間轉圈。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種莫名的寒意湧上身體。自從去過汶川,見識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之後,我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見過世面,心理素質比以前好了不少。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年輕,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心裏依舊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一旁的秀逗波突然說道:「小馬哥,你說要是我爹在的話,現在應該怎麼辦?」
小馬回答道:「老爺子一定會說,干!」
秀逗波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作為我爹的接班人,盜墓界的生力軍,此時此刻是否也應該干點什麼才是?」秀逗波這個干字說得很重,似乎在可以的強調。
小馬道:「那還費什麼話,走起!」說着,小馬彎腰將丟在一旁的背包往肩上一抗,點亮手電就繼續往下走。我稍微有些猶豫,不過心裏卻是非常好奇剛才看到的那些人影究竟是所謂的陰兵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如果真的是陰兵,那麼這所謂的陰兵究竟又是個什麼玩意,鬼嗎?
秀逗波也背起了背包,見我有些發愣,招呼了我一聲,我急忙反應過來,將背包往肩上一帶就跟在二人的身後往山坡的下面走去。別說,將大部分的水卸下來之後,背包確實是輕了不少,不過現在背包里的空間也是空出了不少,使得幾個人背包里的岩釘鐵環以及各種鋼管隨着我們的走動來回搖晃,叮噹作響。
這種叮噹聲在夜晚顯得非常的清脆,加上天空中雷聲滾滾,我突然感覺我們三個人好像是湘西那邊的趕屍匠一樣。也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想法究竟是如何冒出來的。
為了避免被那些人影發現,三個人背着東西貓着腰往下摸去。這種行當方式其實非常的不方便,但是現在也只能忍着了,而且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些黑影之上,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了。
走了一段就發現那些人影就好像在跟我們玩一樣,竟然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山谷的下面起霧上來了。
很快,我們三個人就來到了山坡的邊沿,我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小馬甚至已經將事先放在褲子兜里的狗血袋摸了出來,然而剛才那些人影卻是已經在模模糊糊中完全的消失了,甚至連他們手中燈籠的光也仿佛是隱沒在了山谷下方的黑暗之中,周圍的風聲在滾動的雷鳴之中是越來越大。
由於地形的緣故,從下方的山谷中吹上來,力道很是強勁,感覺好像有一股力量抵在我的胸前,讓我每前進一步都非常的吃力。
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厚,周圍的環境也變得越發的漆黑,手中的手電發射出一道圓形的光柱在黑暗之中來回的舞動,讓我不由得有一種有置身在了暗無天日的地下的感覺。
三個人站在山坡的邊沿,在往前一步就是下方的山谷,我們穩住腳步拿起手電往下照去,黑呼呼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小馬罵了一聲,將手電收起,從背包里將礦燈拿了出來。隨後,一道明亮的光柱撕破了周圍的黑暗,小馬拿起礦燈往山谷下面一照,不由得就罵了娘:「你媽喲,什麼情況?」
我和秀逗波二人也換出礦燈,打開之後跟着小馬往山谷下方一照,不由得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的媽,這山坡的邊沿分明是一片陡峭的山崖,山崖的下面便是我們來時馬大哥說的那一處時常出現陰兵借道的山谷——銅礦溝。
這一片山崖非常的陡峭,幾乎與大地成了九十度,而且山崖上怪石崚峋,凹凸不平,根本就沒有可能有下去的路,除非用繩索往下滑降。山崖的高度至少在百米以上,一直延伸到下方的山谷,視線之中看到的全都一片片的石頭,連一株雜草都沒有。
山崖上的石頭正如馬大哥說的一樣,仿佛是被鮮血染過的一樣,在礦燈白色的光芒照射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看上去有些慎人。最要命的是,這種暗紅色並非一處,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看到這樣的景象,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白天的時候馬大哥說道這個銅礦溝會臉色大變了。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小馬和秀逗波兩個人此時卻是沒有太多驚奇的表現,畢竟二人行走山林多年,在我的面前也算是見過識廣了。此時,就看到兩人拿起礦燈在查看山崖的兩邊,估計是在找看有沒有可以下去的路。
礦燈的光柱在這種開闊地段發散得很開,雖然可以照得很遠,但是四五十米開外就非常的模糊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我突然想到剛才那些人影,於是低聲說道:「要不行我們就到剛才那些人上來的位置去看看,既然他們能夠從山谷下面上來,想必一定是有路的才是?」剛才我看得非常的清楚,那些確實是從山谷下面走上來的,所以就想當然的認為會有一條路在山崖上的才對。
「兄弟,你太天真了,你覺得剛才那些是人?」秀逗波笑道,聲音在風中有些凌亂。
我愣了一下,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暗罵自己有時候真的跟個SB似得,腦子轉不過彎了。
小馬一聽到秀逗波又在嚇唬我,於是罵道:「去你的秀逗波,又在亂說。你忘了老爺子說過的話了,這種事情,就當不存在就是了。」說着,小馬轉頭來從我揮了揮礦燈道:「哥老倌,你也莫擔心,這一次我們準備的東西嘿充分,啥子來了都不怕。」說着,小馬沖輕輕拍了拍他的褲子兜,我知道那裏放着幾袋黑狗血,我知道小馬的意思是這一次帶的傢伙事比之前我們去汶川那次多。
於是我沖小馬點了點頭道:「那現在咋個整,要不我們就到剛才那些人···那些東西上來的位置去看看?」
秀逗波回頭看了看小馬,似乎兩人在用眼神交流要不要採取我的辦法。兩人這種把我當成草鳥一樣的做法使我有些不爽,暗地有些嘀咕,心說其實他們兩個也好不到哪去,我會跟這一夥,完全是給老爺子面子。
心裏想着,我拿起礦燈就下意識的又去看那山谷地下。
這條山谷其實也算是比較寬的,而且它兩邊的山勢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斧頭劈開的一樣,相當的陡峭,對面那一片山嶺由於天黑的緣故看上去就如同一條橫臥在山間的巨龍。不時的閃電划過,整個山谷透顯出那種詭異的暗紅色,仿佛是兩邊的山崖在流血一般。
難不成這些暗紅的顏色,都是泥土裏的銅礦?
我心裏有些納悶,正想着蹲下身去扣一塊起來看看,就在這個時候,山谷的下方突然出現了一種非常奇異的現象。
方才還黑漆漆的一片,宛如通往地獄的深谷竟然一下子出現了一條泛着綠光的光帶。這一條光帶出現的非常突然,而且是從中間往兩邊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出去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山谷下方被人澆了油料,然後又被人從中間引燃,火就順着山谷的兩邊一路蔓延開去。
我的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感覺那種綠油油的光是不是山谷下方的土壤之中本身就有很多的可燃氣體,由於氣壓的變化全都滲了出來,加上一直在打雷,所以就將這些氣體給引燃了。
我暗自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合理,不免有些得意。
然而,隨着我的視線一直注視這山谷下方的那一條綠色的火龍越來越長,我終於發現那不是什麼可燃氣體在燃燒了,而是一團一團的綠色火苗在跳動。仔細一看,每一團綠色的火苗之中分明就是一個詭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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