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坤還是在昏迷着,醫生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用醫生的話說,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可我卻不這麼認為,我總覺得他還沒有徹底擺脫那些人的控制,他的昏迷是不正常的。
伍嫂的一雙眼睛通紅,應該是昨晚沒睡好,又加上偷偷哭過的緣故。
言歡陪着她說了幾句話,這個時候小郭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他對我說:「是宋局打來的,說看守所那邊打電話來,戴洪想見你!」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戴洪想見我?他要做什麼,敘舊、聊天還是示威?
那天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今天就轉性了?
再次來到看守所,我發現戒備來回的森嚴了,或許是因為那天卻看他的時候我對伍坤說的那些話吧,不過我心裏知道,守衛再森嚴,如果戴洪真是想跑,他一樣有辦法離開這鬼地方。
看守所的一個警察見到我們,他輕聲問道:「你們誰是賴二?」
我應了一聲,他說道:「戴洪說想單獨和你談談。」他說這話的時間用歉意的目光看了看小郭和言歡。
我對他們笑了笑:「既然他想單獨和我談,你們就等我一下吧。」真不能知道戴洪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小小的接待室里,除了我和戴洪還有一個年輕的看守,戴洪看了那看守一眼,臉上有些不滿,我卻淡淡地說:「事無不可對人言,再說了,看着你是他的職責。」
戴洪笑了:「你說得也對,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麼?」我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他說道:「我想和你談筆買賣!」
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警方之所以指認我是什麼兇手,把我關在這兒無非就是因為沈游水誣陷我的那些所謂的罪行,可我知道一直到現在警方都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因為所有的證據都證明這些壞事都不是我乾的,是李漢容。」
「可李漢容已經死了,就連沈游水也死了,人證,物證,警方什麼都沒有,我想警方應該很快就會放我出去了。」
戴洪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自信,不過他說的確實沒有錯,一旦警方再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有罪的話,最終還真的只能放過他了。
一旦戴洪出去,那就如魚得水,想要再拿住他就太難了。
不過我也納悶,既然他馬上就能夠出去了,那麼他見我又有什麼企圖呢?
我望向他的眼神帶着疑惑,他說道:「我知道你在幫警方做事,做一些警方認為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要不是你多事,現在我也不可能被關在這兒,不過我也不會怪你,各為其主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繞了幾句,他才把他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他說找我來就是想和我談談,是不是能夠放手,別再管他的事情,他可以給我一筆豐厚的報酬,這報酬就是一輩子我也不一定能夠掙到的。
我並不看重錢,可是他說的那數目卻足夠讓我咋舌,他出手很是闊綽,張嘴就是五十萬,可他還是錯了,他高估了金錢的力量,他以為我也象他一樣,為了金錢而會放棄一切,不擇手段。
「不要以為這樣就表示我怕了你,我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警方也知道,單憑你說的,哪怕你說的都是真的,警方也不可能定我的罪,法律是講證據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你能夠暫時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你認為你逃得了一輩子麼,俗話說得好,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麼說你是決心要和我作對到底嘍?」
我沒有回答,而是站了起來看了他兩眼,搖頭離開了。
見我的臉色很難看,言歡輕聲問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我問小郭,是不是警方準備要放了戴洪,小郭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原本有沈游水作證,警方還能夠把戴洪暫時收押收集相關的證據,可是沈游水死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戴洪的律師也多方活動,宋局已經頂不住壓力了。
言歡聽了很是氣憤:「好容易把他抓住了就這麼放了嗎?」
小郭說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那些鬼啊怪的出來當證人,讓法院開庭審鬼案吧。
言歡哼了一聲:「既然是這樣,那你們還找二子做什麼顧問啊,自己查成什麼樣算什麼不就結了。」
小郭對言歡也很是了解了,他苦澀着臉:「我說小姑奶奶,那你覺得警察應該怎麼辦啊?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逮着戴洪然後直接把他給斃了?」
我笑了:「要是真能這樣倒好了,倒是省事多了。」
言歡也被他問住了,警察是執法者,當然不可能象小郭說的這樣,快意恩仇,否則這個社會還真要亂了套了。
「好了,你也別再鬱悶了,小郭說得沒錯,其實你以為警方就甘心啊?明明知道戴洪是兇手,卻只能睜眼看着他繼續逍遙法外,他們的心裏也不好受呢。」
我輕輕拍了拍言歡的肩膀,言歡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繼續說,其實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他出來以後一定還會有什麼動靜,只要他再繼續做惡,我們一定能夠抓住他的尾巴。
而且我的心裏隱隱覺得行屍案和他應該也有關聯,雖然我不能夠確定,反正現在對於行屍案我們也是一籌莫展,或許他出來能夠給我們引出什麼線索。
這一次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心理上他應該是很有優越感的,行事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只要我們盯緊些,小心些就一定能夠有所發現。
聽我這麼一說,言歡的臉色才開闊了些。
戴洪想要收買我,看來他對我還是有幾分懼怕的,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青雲山上的那幾個怨魂的緣故,那些怨魂現在對他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它們已經被我封鎖在了法陣之中。
我猜測更可能是因為現在我們正在調查的行屍案!
小郭把我們送回了住處,約好晚上十點來接我們一起去殯儀館。
言歡一直悶悶不樂,回到家她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我弄好晚飯叫了好幾遍她才出來,吃飯的時候她也不怎麼說話。
「咚咚」有人敲門,打開門,門外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請問,這兒是不是有一個姓言的小姐?」
我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言歡,言歡走了過來:「我就是,有事麼?」
「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男孩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了過來:「他說你看到這東西就知道他是誰了,今天晚上十一點半,他會在觀瀾苑的石橋上等你!」
言歡接過那袋子正想說什麼,那孩子扭頭就跑了。
打開袋子,言歡從裏面取出了一樣東西,竟然是一支鬼令旗,只是這旗子是白色的,這不是三大獵魂世家白家的標誌麼?
我望向言歡,她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手一抖,那旗子掉到了地上。
我彎腰撿了起來然後輕聲問道:「怎麼了?」
她緊緊地咬住了自己嘴唇:「他還是找到我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關上門,拉住她的胳膊:「你別緊張,也別激動,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歡的眼裏隱隱有淚光:「二子,你喜歡我嗎?」
她突然就抱住了我,我瞬間石化了,不過我卻有些想明白了她為什麼會這樣:「丫頭,是不是你的未婚夫找來了,他是白家的人對吧?」
言歡沒有回答,她的雙唇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嘴,我的腦子轟的一下象是炸了一般,簡直就是一片空白,一顆心不爭氣地跳得飛快,就象是要突出來了似的。
原本還僵直着的兩隻手,慢慢地嘗試着摟住了她。
你妹的,這就是初吻嗎?這感覺真是不擺了,讓人一陣陣的眩暈,心裏暖暖的,甚至丹田也升起了一股暖流。
半天我們才分開,言歡一雙美目緊緊地盯着我:「說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木然地點了點頭,她笑了:「那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她見我沒有反應,嗔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我連忙搖了搖頭:「願意,不過白家的人你怎麼應付?」
她想了想:「我不會去見他的,大不了我們就躲得遠遠的,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
我苦笑了一下:「躲不是辦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
她瞪大了眼睛:「賴二,你什麼意思?」
「你能不激動嗎?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不想嫁給他,那就說清楚,讓他死了那份心,問題總得解決的,不總永遠都在逃避,不是嗎?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去見他!」
「你就不怕白家的人報復你嗎?」她望着我,我說不怕,她開心地湊過來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衝動,雖然我和言歡之間並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可是現在這架勢卻幾乎確定了這一層關係,這樣做對嗎?
且不去想我們彼此之間是不是真正的有那種感情,我一個五弊三缺的「半條命」,不會害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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