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玉悄悄地瞥了髙嘯海一眼,發現他的表情有點奇怪,很象丈夫第一次準備撲向自己時那樣,既有些僵硬,又有些激動,更多的則是惴惴不安。
她知道髙嘯海心裏在想什麼,同時也能體會到他正極力掩飾和壓抑着心裏的那種想法。
「哎,你不冷嗎?」胡美玉望着他,關切地問道。
本來不冷,本她這麼一問,髙嘯海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就冒了出來。
「沒事!」
他不能說不冷,因為騙不過胡美玉的眼睛,所以只能用「沒事」兩個字表示自己冷,但卻不怕。
「這……雨可能一時停不了。」胡美玉面頰緋紅,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們靠近一點吧,可以相互取暖。」
能夠說着這件話,胡美玉也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氣。
髙嘯海感到嗓子眼有點乾澀起來。
胡美玉似乎害怕髙嘯海誤會,突然又問了一句:「哎,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吧?」
「看的出,你和護士長不是一類人。」
聽到髙嘯海提到護士長,想到那天晚上碰到的情景,胡美玉眉頭一皺:「你提她幹什麼?」
「沒……沒什麼,我……」髙嘯海吞吞吐吐地說着,目光變得熾熱起來。
雖然胡美玉申明自己不是壞女人,也沒想到要去蓄意誘或髙嘯海,更談不上對他有某種期待,但至少在潛意識中,她還是有種投桃報李的強烈願望,因為髙嘯海身上的那股淳樸、正直、善良和勇敢的氣質,對她有着強大的磁力。
看到髙嘯海眼裏已經閃現出激情的光芒,卻又沒有任何實質的行動,胡美玉真的替他着急起來:所你小子飛身救人和暴打流氓的狠勁,都跑到哪裏去了?
大雨依舊瓢潑,狂風依舊陣陣,他們凝眸對視,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胡美玉是因為冷,髙嘯海卻是因為有點緊張。
他試探性地伸出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話找話地廢話道:「你……渾身都濕透了。」
此時此刻,如果胡美玉只要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躲閃或者厭惡之意,髙嘯海就會立馬鬆開雙手的,畢竟這只是他一時衝動之下所產生出的強烈渴望,但卻沒有失去理智,一旦遭到拒絕便會毫不猶豫地懸崖勒馬。
「嗯。」
胡美玉只是羞澀地應了一聲,隨即垂下美目。
她的沉默無疑是一種慫恿,髙嘯海把頭低下,湊到她的臉邊問道:「冷嗎?」
胡美玉把頭低的更低,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又「嗯」了一句。
髙嘯海幾乎能夠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他努力使心跳平靜下來:「我……想親你一下,可以嗎?」
狂暈——,這麼問也可以呀?偶也是醉了。
胡美玉的心緒一下子就被他搞亂得一塌糊塗。
如果髙嘯海在低頭的瞬間,順勢把嘴湊過去吻她,胡美玉是絕對不會掙扎或者反抗的,但他卻脫褲子放屁多此一問,弄得胡美玉站在那裏左右為難,騎虎難下。
答應吧,好像自己賤得非要投懷送抱不可;不答應吧,也許就這麼錯過了一段人生中最美好、最浪漫的際遇。
腫麼辦?
除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一聲不吭外,她又能幹什麼呢?
尼瑪髙嘯海就是個豬頭!
——她幾乎在心裏詛咒起來。
髙嘯海激動地咽了口口水,先是蜻蜓點水似地在她冷的發烏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看到她沒有任何強烈的反應,這才大膽地把嘴貼了上去,緊緊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胡美玉渾身哆嗦得更厲害了,髙嘯海的熱吻,一下子就把她送回了激情四溢的少女時代。
雨越來越大,渾身透濕的胡美玉哆嗦的越來越厲害了,髙嘯海問道:「看來這車是等不到了,要不我送你會醫院吧?」
「嗯。」胡美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接着又說道:「哦,不,讓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那…….」就在這時,一輛救護車緩緩地從醫院開出,髙嘯海立即說道:「哎,你……過去攔那車呀!」
「那你呢?」
「我沒事,大不了來個雨中激情,慢慢走回家就是了。」
胡美玉看了他一眼:「我家距離這裏只有兩站的路程,要不我們一塊走吧?」
髙嘯海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他伸手緊緊摟着胡美玉的腰,而她則把頭靠在髙嘯海的肩頭,兩人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戀人,浪漫地徜徉在狂風暴雨里。
平時感到很長的一段距離,今天走起來卻顯得十分短,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就來到了胡美玉的家。
進門後,胡美玉沒有管自己渾身透濕,而是從衣櫃裏拿出丈夫的衣服讓髙嘯海換上,除了褲頭之外,所用的衣褲都小了一號,她只好又拿丈夫的睡衣遞給髙嘯海,然後才走進衛生間換自己的衣服。
穿上胡美玉丈夫的睡衣後,髙嘯海細細打量了一下她說完家。
她的家座落在一個非常陳舊的小區里,連物業管理都沒有,但室內裝修很不錯,看得出一定是她丈夫到j國賺了錢後,重新裝修了一番,三室一廳的房子感覺就算賓館的房間一樣,雖然談不上奢侈,但卻賞心悅目,顯得溫馨別致。
儘管和程嵐家的別墅沒法比,但她家的會客廳也不算小,一組真皮沙發幾乎佔了客廳三分之一的空間,沙發前是一個乳白色的茶几,上面擺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對面的牆上,掛着一台六十英寸的液晶彩電,下面的電視機柜上,是一套杜比環繞音響,和一些毛茸茸的布娃娃。
沙發的後面是用硅藻泥製作的文化牆,上面掛着胡美玉和丈夫的新婚照片。髙嘯海不得不承認,她的丈夫看上去不僅文質彬彬,而且特別帥氣,兩人真是十分般配,堪稱神仙眷侶。
不過細心的他也發現,整個家裏似乎沒有孩子的房間,也沒有孩子的照片,難道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居然沒要孩子?
胡美玉很快從衛生間出來,走到陽台上把自己和髙嘯海的濕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攪了攪,再晾到陽台上。接着給髙嘯海沖了杯咖啡。
「你先坐會,我去燒飯。」說着,她拉開了冰箱,從裏面取出一些菜來。
「你結婚幾年了?」髙嘯海問道。
「五年。」
「怎麼沒生孩子?」
「有哇,」胡美玉笑道:「孩子四歲多了,跟我老公在j國呢。」
原來如此,髙嘯海調侃道:「這幾年在家裏,你不就玩瘋了?」
胡美玉面頰一紅,說道:「我可不是那種喜歡招搖過市的女人。」
「那你……」髙嘯海的話還沒說完,胡美玉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掏出來一看,是丈夫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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