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外門大考還有一個月整,星月十八峰上各種選拔賽紛紛召開,流星峰也不例外。
水字院的練武場中,尤管事端坐在場邊,正觀看着弟子們的比試。
外門大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十八峰上幾百個分院,每一個分院只能選出一個代表去參加。
選拔賽選的就是這個代表,無論你是天才還是廢物,無論你是內氣境幾重天,只要能在選拔賽上一路打敗所有對手,就能脫穎而出代表水字院參加外門大考。
當然,說是這麼說的,可水字院的年輕武者們心中都清楚,他們只是來打醬油的,這次選拔賽的頭名毫無疑問是陳宏!
從座位上也能看出陳宏的特殊之處來,別的武者都湊在練武場一角,或坐或立,只有陳宏有資格坐在尤管事身邊,兩人有說有笑。
此時尤管事對着陳宏呵呵一笑道:「陳宏,這次選拔賽你必定是頭名,通過外門大考也是必然之事。用不了多久,你就是外門弟子了,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啊!」
陳宏連忙笑道:「這幾年多虧了尤管事照顧,我豈是忘恩負義之人。就算我離開了,我弟弟陳金也還水字院呢,我會常來看望管事大人的!」
尤管事很滿意陳宏的態度,笑了笑道:「你有這份心最好。」
陳宏卻是嘆了口氣道:「只是我怕離開之後,有些人會欺負陳金啊。」
尤管事眼睛一眯:「你說的是那個耿直吧……想不到那個廢物居然能夠鹹魚翻身,還打傷了陳金。你放心,此人若是再出現,我一定會重重懲罰他!」
陳宏冷笑道:「我和他訂下三月之約,還打算在選拔賽上好好教訓他一番呢。沒想到他倒是先逃跑了,依我看,他是不敢回來了!」
兩人說着的時候,練武場上已經開始了幾輪對決。這些武者大部分都是三重天或者四重天,實力相近戰鬥也頗為精彩,有時候打出精妙的招數來,總會博得一番喝彩。
在練武場外的一棵大樹上,兩個俏麗的身影佇立着,她們離的遠,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其中一個白裙女子,赫然正是水字院的院主水孤鸞,她雙眸盯着練武場上的一場場戰鬥,眉宇間總有幾分煙雨朦朧的落寞。
一旁還有個容顏嬌憨的圓臉大眼睛女孩,一臉天真爛漫的道:「水師姐,你的水字院裏也沒什麼厲害角色啊,好無聊!」
「比你的雨字院當然是差些了……這一次外門大考,我們水字院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個陳宏了。他也不過是剛剛突破了六重天,在水字院算是佼佼者,放在外門大考那麼多天才面前,也算不得什麼。」水孤鸞淡淡的道。
嬌憨少女點點頭道:「早就聽說杜姝媚欺負水師姐,分給水字院的都是些潛力不入流的弟子,今日一看才知道是真的!杜姝媚那女人真是夠壞的!」
水孤鸞道:「也是我不懂得如何調教……」
她話是這麼說,可是從她那孤高的臉上流露出來的一絲失望當中,又何嘗看不出些許的不甘呢。
練武場上的比拼進行的很快,也終於輪到陳宏上場了。
陳宏才一上場,他的狗腿子們立刻齊聲吶喊起來,陳金更是放肆的道:「你們還愣着幹嗎,快些投降,不然待會兒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場中站着的是一個黝黑武者,只是五重天初期,看到陳宏氣勢十足的走上來,苦笑一聲道:「陳師弟,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卻希望能夠討教兩招,請你手下留情!」
陳宏譏誚的一笑道:「討教……我看你心裏不知多想把我打敗吧。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拳,這次外門大考我就不去了,換你去!你敢不敢接我一拳?」
只接一拳?那黝黑武者目光微微閃爍起來,他的修為雖然跟陳宏差了整整一重天,打起來必敗無疑,可如果只是接一拳的話,應該有幾分把握吧?
咬了咬牙,黝黑武者道:「好,請陳師弟指教!」
一邊說着,黝黑武者開腔吐氣,雙腳不丁不八的分開扎了一個馬步,擺出一幅迎戰的姿態來。
陳宏臉上閃過一絲冷色道:「準備好了?」
黝黑武者悶聲道:「請吧。」
練武場上所有人頓時都屏住呼吸,緊緊盯着兩人。
許多人都覺得陳宏有些托大了,這黝黑武者的修為雖然比陳宏差了一重天,可是身強體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個扛打的。若是陳宏一拳打不敗對方,莫非就要把一年只有一次的外門大考機會拱手相讓?
陳宏卻是一臉滿不在乎,慢慢走向黝黑武者。
「滾出去吧!」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兩三步,陳宏這才揮起拳頭,看起來根本沒怎麼用力,一拳轟在對方的胸口。
「砰!」的一聲,馬步扎的穩如大山的黝黑武者張口吐出一蓬鮮血,整個人好似一條漏了風的破麻袋般,狠狠的被轟飛出去,摔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嘩……」四周一片騷動,很多人早就知道陳宏出關之後更為強勢,卻沒想到強勢到了這種地步。那黝黑武者在水字院也小有名氣,明年很有希望獲得選拔賽的頭名,如今卻被陳宏一拳打飛生死不明,陳宏已經這麼強了嗎?
更沒想到的是,陳宏似乎連武技都沒用,只用了普通的氣力。看樣子,這次水字院選拔賽頭名非陳宏莫屬了!
「陳宏果然厲害,水字院第一當之無愧!」
「那是自然,陳宏當初剛進水字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出息!」
「水字院裏,不可能有人再挑戰陳宏了,選拔賽到此結束了。」
眾人議論紛紛,陳宏則是面色傲慢的站在場中,環顧四周,每個被他的目光注視到的武者都連忙低下頭去。
練武場外的大樹上,嬌憨少女卻是很不爽的道:「那個就是陳宏嗎,六重天欺負五重天,羞不羞啊?」
水孤鸞也皺起眉頭來,水字院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個陳宏,可是眼下看來,此人的心性還是太過傲慢稚嫩一點。就算這一次能通過外門大考,日後在武道之路上也走不了多遠。
武道之路,可不僅是靠天賦的,還得有常人不能及的心性意志才行。
不知怎麼,水孤鸞腦海里忽然冒出耿直的身影來,忍不住搖頭嘆息起來。可惜了耿直的心性意志,否則還真是一個好苗子……
練武場上,結果幾乎註定,陳宏往中央一站,再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去挑戰他。
尤管事在場下露出了笑容,乾咳一聲站起身道:「十息之後,如果沒有人挑戰陳宏,他便是這次選拔賽的頭名,諸位可有意見?」
誰能有意見?誰敢有意見?
「十、九、八……」尤管事的口中吐出一個個數字,只要這十個數字數完,陳宏就可以去準備外門大考了。
「……四、三、二……」
尤管事滿臉堆笑的看向陳宏,就要宣佈他獲得了這次選拔賽的頭名。
就在這個時候,練武場的一角響起一個聲音道:「等等!」
這突兀而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奇怪的看過來,想瞧瞧是誰膽子這麼大。
人群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此刻正昂着頭笑看向場中的陳宏昂揚的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
眾人看清楚他的面孔,全都嚇了一跳,喧譁聲如同炸了鍋似的響起來。
「耿直,居然是耿直,這個廢物還敢回來?」
「天啊,我以為耿直逃走了,沒想到他回來了!」
「耿直回來幹嗎,難道他真的要挑戰陳宏嗎,簡直是找死!」
眾人議論紛紛之中,耿直分開人群,走到練武場中央,和陳宏對立而站。
耿直才一出聲,陳宏手下的幾個狗腿子就眼露凶光,尤其是陳金。他被耿直在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對耿直可謂是恨之入骨。刺客見到耿直走到場中,立刻就放聲大叫道:「哥哥,替我宰了這個廢物!」
耿直笑眯眯的掃了陳金一眼道:「廢物……我記得你胸口似乎有這麼兩個字,怎麼不亮出來讓大家瞧瞧?」
許多人並不知道這件事,聞言都奇怪的看向陳金,好奇他的胸口為什麼會有「廢物」兩個字。
陳金滿臉漲紅,恨的咬牙切齒。
耿直也懶得理會陳金,而是淡定的看向了陳宏。
這才是他的敵人,水字院近年來最出色的弟子,已經跨入了內氣境六重天的陳宏!
陳宏正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耿直,他怎麼也沒想到耿直居然敢回來,而且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選拔賽之中,難道這傢伙不怕死嗎?
仔細看向耿直,陳宏發現耿直和三個月前大不相同了。如果說三個月前的耿直無畏無懼之中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如今的耿直則是氣勢內斂,神色自若,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自信的姿態。
這種姿態,陳宏從來沒在其他水字院武者身上見到過,不由得謹慎起來。
場外大樹上的兩個女人本已打算離開,卻被耿直的出現給留了下來。
嬌憨少女拍掌笑道:「有趣哦,好有趣。水師姐你不是說水字院最出色的就是那個什麼陳宏嗎,我看這小子也不賴啊!你們水字院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個人才來,怎麼沒聽你說過?」
水孤鸞錯愕的看着耿直的身影,半晌才道:「三個月之前,他還只有內氣境二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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