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腳下。
幾里之外。
一輛越野車靜靜的停在山路邊。
車上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歲不到。
其中那女的,長的美艷風騷,就是坐在車裏,一舉一動都透露着成熟少婦的迷人氣息。
如果我在這裏,一定會看的大跌眼鏡,因為這個人,我是認識的。
「楊讓這麼久沒下來,應該是被留在茅山派,怎麼辦?我們一直等下去?」男子眺望遠方,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夏天的早上很早就亮,已經能隱約看到山上的房子和樹木。
「你確定長生鼎在他身上?」
「他化成灰我也認識。」少婦咬牙切齒:「當日在天州搶了我們的長生鼎,破了我的三魂之一,好不容易在張家遇到他,又沒機會下手,所以後來我一直偷偷跟着他,不會錯的,就是這個人,搶了我們的長生鼎。」
少婦咬牙切齒,好像我搶了她的老公一樣,狠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花娘,現在太一教已經通緝他,要不,我們通知太一教他躲在這裏,太一教一來,他必死無疑,到時我們再找機會搶他的長生鼎。」
男子開口叫這少婦花娘,原來,這少婦就是當天在張家被屍咒煞殺死的薛花娘。
薛花娘明明已經死了,看現在這個少婦完全和當日的一模一樣。
也難怪我那天覺的她眼熟,當日在天州山上,我殺人奪鼎,遇到一個被鬼魂附身的少年,就是這個薛花娘。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明明死在張家,現在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茅山腳下。
由此可見,真空教也有他特別的地方。
「現在太一教還不知道長生鼎在楊讓身上,如果讓太一教殺死楊讓,搞不好會暴露長生鼎的存在,所以我看,暫時不要讓太一教搶在我們前面。」薛花娘冷靜的道。
「但是,你說這楊讓,力量驚人,道術可怕,連屍咒煞都不是他對手,就憑我們兩人,怎麼搶他的長生鼎?」
「不急,林師兄,他在張家被太一教的天罡至尊符重傷,又在關雲道觀遇襲,勉強逃到這裏恐怕傷勢更重,我們先潛進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機會出手?」
「好,也只這樣,見機行事。」
這兩個真空教的人,從關雲道觀開始一直跟着我們,可惜沒有看到我收飛劍的那段,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兩人也是說做就做。
馬上下車,抬頭看了看天色。
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天色有一點亮,但不是大亮,還比較適合他們潛入。
只見姓林的師兄,從車裏拿出兩套衣服,換上之後,連臉也被蒙住。赫然和古代的夜行衣一樣。
兩人換好衣服,相視一笑,都覺的對方像江洋大盜。
「茅山派雖然不如太一教,也是傳承了千年,還是小心點好。」林師兄笑道。
「走。」
兩條人影沿着我們上山路的往茅山派去。
到了茅山派的大院前面不遠處,他們就停了下來。
大概也知道前面會有攝像頭。
兩人沒敢走正門,沿着台階走到邊上,饒過幾塊巨大的岩石後,來到茅山派的院牆一徹。
牆內就是茅山派,牆高有五米,普通人無論如何是跳不上去的。
薛花娘四下看看沒人,身體一動,躍躍欲試。
「不急,當心監控,現代社會,已經不是古代那樣容易來去自如?」林姓師兄叫住薛花娘,從懷裏摸出一張符紙,念念有詞之後往地上一扔。
撲,空中青煙閃過,符紙變成一個小小的紙人。
「讓這紙人前面開路,替我們看看裏面的情況。」林姓師兄說完,雙指往小紙人眼睛上一點,然後縮手,在自己雙眼上面一抹。
刷,他眼中精光一閃,已經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紙人上面。
這個道術,叫『紙上談兵』,天下各派能使出來的屈指可數。
最厲害的就是太一教,據說太一教曾經用一千個紙人,在戰場上面能當一支軍隊使用。
當然了,這個有點誇張,也沒有什麼人見過,一向都是傳聞,但是能把這招使出來的,也只有幾個強大的門派。
只見那小紙人,像個成人一樣,靈活的一躍,就跳到牆面,然後沿着牆面一路往上,很快翻了過去。
薛花娘一動不動,注視着林姓師兄。
大概數分多鐘後,林姓師兄再次伸出雙指往自己眼上一抹,他眼睛閉了一下,牆裏面的小紙人直直的倒地。
「都看過了,走。」
他帶着薛花娘沿着圍牆轉了幾米,最後示意從這裏跳過去。
裏面有攝像頭的地方他的小紙人都已經看過,這邊牆內有棵大樹,還有一片假山在附近,正好擋住了監控視線。
兩人很輕鬆的越過高牆,牆內有很多樹木、假山,為他們做了很好的掩護。
借着天還沒完全亮之際,一路潛進內院。
過了第一個院子後,薛花娘低聲道:「我本來在楊讓身上放了一絲別人的魂魄,可以感受到他的位置,為什麼我現在發現的這種感覺越來模糊?他是不是有了警覺,用道術驅逐了這絲魂魄?」
「他要發現,早就驅逐了,還會等到現在?可能他在練功,他的道術在潛移默化消滅外來的意志。」林姓師兄安慰薛花娘,還別說,他雖然遠遠不如我,也說的八九不十離。
我的傷勢在慢慢恢復,在我身上的印記自然越來越淡。
「在哪邊。」薛花娘兩人走到一條走廊上,繼續往北而去。
「等下。」林師兄突然拉住薛花娘。
「怎麼了?」
「我怎麼感覺到東邊有什麼可怕的存在?你感覺到了嗎?這麼遠,陰氣這麼重?」林師兄指了指鎮壓溫老頭的大殿方向。
「是啊--」薛花娘皺了皺眉,突然抬頭,凝視了半空一會。
「魄氣渙散,魂不附體,那邊有死人?不對,這魄氣有很強的生命力,真是古怪?」薛花娘從半空中看到各種氣芒的變化,從而能推段出大殿裏大概有什麼。
人的精氣其實各有不同。
如果有戰場上精銳之士站在這裏,幾個人一站,沖天而起逼人的鋒芒,在戰場上,這就是士氣,能決定一勝戰役勝負的關鍵。
官場上有的有官威,官氣,身居高位的,站在那裏不怒而威,都是一種氣。
現在死人也是。
溫老頭躺在那裏,奇特的氣息衝出大殿,映照天空,遠遠的就讓薛花娘和林姓師兄看到。
「先找楊讓?」薛花娘問。
「不急,那邊看看先。」林師兄想了下,找到楊讓也未必能搶到長生鼎,倒是茅山派這大殿裏藏的什麼,這麼陰氣逼人,看起來像邪魔歪道。
真空教和茅山派一向也不對付,若緊有藉機踩他們一下,他也不介意的。
兩人轉道向溫老頭所在的大殿。
到了大殿外面二十多米處的一片綠化林後,再也不敢向前。
前面就是大殿,殿前比較空曠,沒有東西能讓他們躲避,所有的行動都暴露在監控之中。
「紙上談兵,急急如令。」林姓師兄又扔出一個小紙人。
刷,小紙人約有二十厘米高,落地後一個翻滾,搖搖欲墜的立了起來,然後還向林姓師兄彎下腰,接着一個轉身,貼着地面狂奔而去。
大殿的正門緊閉,不過對小紙人完全無用,他身子一側,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小紙人進去的時候,正是大殿地下室打開的時候,兩個道士從地下室走出來。
其中一個手上還擒着個飯盒。
「溫師妹不肯吃東西,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們也沒辦法,只能勸勸她,現在肖師兄說了算,過幾天他登基為掌門,門中一切都要以為他令。」
「哎,我也受不了了,天天要這麼晚,早點解決這件事情,我也可以睡個好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慢關上地下室的機關。
小紙人看的清楚,稱他們不對意,嗖的一下鑽進地下室。
砰,地下室大門一關,林姓師兄身子一震,回過神來。
「怎麼了?裏面有什麼?」薛花娘着急的問。
「紙人進了地下室,裏面有符陣,隔絕了我和他的聯繫,我們要進去,只有進去才知道地下室里有什麼秘密。」林姓師兄驚奇道:「溫老頭的孫女也被他們關在地下室,溫老頭的關門弟子,肖忘情要做掌教了,這個事情,天下道門都沒有人知道,茅山派里一定發生了什麼。」
「怎麼進去,當心有人出來了。」兩人縮了縮頭,看着那兩道士提着東西走開。
「可以進去。」林姓師兄打量了下四周:「你看到沒有,只有東西兩角有攝像頭,對射過來,看起來全部被監控對準,這攝像頭角度很小,你注意看,他們在動。」
薛花娘看了看,果然,兩個攝像頭在盤旋,證明他們角度不夠,需要移動,這是老式的攝像頭,身為道門,茅山派肯定對攝像頭的佈置沒有很在意。
兩人找到了進去的機會。
借兩個攝像頭在移動的瞬息,從中間直接衝過去。
然後進入大殿裏面,借着小紙人剛才看到的方法,打開了地下室的開關。
卡卡卡,地下室打開,林姓師兄和薛花娘悄悄走了進去。
茅山派的人和我都沒有想到,這個晚上,竟然有第三方的人闖進鎮壓溫老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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