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拷,銅棺被打開,我們所有人都傻眼了。
裏面竟然躺着兩個屍體。
一大一小。
大的是一個絕美的少女,看起來二十歲不到,面容完美,皮膚潔白,緊閉着雙目,就和一個熟睡的少女一般。
小的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宛如安靜的睡在母親的懷裏,看上去,甜美安祥。
我們呆呆的看着,都覺的這對母子睡的這麼甜美,打擾他們,簡直是天理難容。
「吱吱吱」就在這時,我包包里一直安靜不動的陰羅袋跳動起來。
裏面的小鬼在上竄下跳,好像看到了自己最親的親人。
如果沒猜錯,這小鬼,就是這可愛的小男孩。
「我拷,這衣服---」金鑫率先打破這個寧靜。
我們這才發現,銅棺內的兩個母子,穿的衣服並不是什麼幾千年前的衣服。
和我們現代的衣服幾乎一樣。
也就是說,她們可能是現代人?
這個銅棺也許放進去沒多久?
不科學啊。
白老頭這山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祖祖輩輩都在這裏,只到白老頭這代,才挖出烏木。
誰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一具棺材埋到地下,而沒人知道?
但是這銅棺,真的很新。
他們的衣服,也像現代人。
「吱吱吱」小鬼還在陰羅袋裏跳上跳下。
我甚至感覺到心靈深處,有一個可憐的小孩子在向我企求。
企求我讓他和母親睡在一起。
「金鑫,把我陰羅袋拿出來?」我把背對着金鑫。
「你不是吧?」金鑫大驚失色:「這小鬼歸位,要是變成厲煞怎麼辦?」
很多煞,都是鬼被練制,這銅棺里的屍體,明晃被人練制過,還下了古咒,放回小鬼,可能引來大禍。
「怎麼這麼多廢話,快拿出來。」我一發火,金鑫也不敢說什麼。
他拿出陰羅袋,交到我手上。
我解開陰羅袋,當着大家的面,放出了黑色小鬼。
「吱吱--」小鬼一出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潘村長雙腳下一軟,差點暈過去。
「吱吱吱吱--」小鬼沒有跳進去,站在棺材的邊上,用可憐的表情,看着棺內。
我覺的我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情。
悲傷,痛苦,無盡的絕望和無助。
這是一個四五歲的小鬼。
他可能還沒有學會自己吃飯,他也沒有享受到常人擁有的父母之愛,也許他都沒有機會上過學校。
他呆可的站在棺材邊上,看了足足了半分鐘。
「嗚嗚嗚--」小鬼最後發出哭泣般的聲音。
他一屁股坐下,就坐在棺材的邊上,嗚鳴不止。
他沒有眼淚,但是我們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他心裏全是眼淚。
「他為什麼不進去?」金鑫悄悄在我耳邊問。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比我還懂?我瞪了他一眼。
金鑫聳肩,突然就道:「塵歸塵,土歸土,即然你死了,就安心的去吧,我們會幫你們好好埋葬,別再出來惹是生非好嗎?」
他說的話讓我大為意外,我轉過身看着他,拷,這斯臉上竟然一片神聖,像個慈愛的神父,什麼時候,這斯扮好人也這麼像?
「嗚嗚嗚--」小鬼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哭泣了半響,站了起來,然後圍着棺材轉了好幾圈。
他一邊轉,一邊哭,看起來有無盡的依依不捨。
轉了數圈之後,小鬼慢慢搖到我的腳下,他像個孩子,抱着我的大腿,把他的臉貼在我的腿上。
我已經感覺不到他冰冷的臉了,我覺的他的臉非常溫暖。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心中有種莫名的酸痛。
他抱着我的大腿有十幾秒鐘,最後抬起頭看看我。
我看清楚了,他眼裏有淚。
只是這淚不會流下。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突然縱身一跳。
跳進了棺材裏。
哧,哧,他一跳進去,好像觸動了棺材裏面的古咒,一股青煙沖天而起。
我們所有人,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
等到青煙散去,我再看到棺材裏。
剛剛像睡着一樣的小男孩,已經變成一具枯萎的屍骨。
我呆呆的看着他。
足足半分鐘後,我問:「他去哪了?」
金鑫搖搖頭,這個水貨,和我一樣,都是半吊子水平。
「他徹底死了。」太一教的那個弟子長嘆。
他們太一教雖然狂妄,囂張,但是剛才的那一幕,也震動了他。
「也許他去了另一個世界?」金鑫安慰我,他知道我現在心情不好,所以安慰我。
「生是個偶然,死卻是個必然,這個世上,從來沒有長生不死,每個人都會死,你這麼傷感,我真是想不通,怎麼可能把道術練到這個地步?」太一教那人冷笑。
大概他覺的我剛才的表現,多愁善感,太過仁慈。
「你的意思,修練道術,就要忘情忘愛,心無旁騖---不顧世間的各種感情,才能力證大道?」我當然不服氣。
「哪是。」太一教的人傲然道:「我們太一教的教典核心,叫『太上忘情』,一入太一教,連姓都要改掉,世俗的一切與我們再無瓜葛。」
「你聽過沒有,我們太一教現任教主蕭凡,當年是全教最傑出的天才弟子,本教四大弟子之首,他為了一心修道,斬殺了自己的妻子愛人,這才把道術練到巔峰,越超了我們歷史上任何一代教主---」
「荒謬--」我簡直不可想像,這樣的道門,也敢稱名門正派,道門領袖。
「小兄弟,我看你天資出色,道術精湛,如果能加入我們太一教,將來必然前途無量---」這小子能言善道,竟然開始忽悠我進太一教。
「哈哈哈。」我大笑:「太一教麼,這種邪門歪教,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徹底剷除。」
「嘶」我這幾個字說出來,對面四人臉色狂變。
金鑫也幾乎暈倒。
徹底剷除四個字一出,以後和太一教就是不死不休了。
「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口氣。」我話音剛落,虛空中就傳來一聲厲叱。
隨着這聲厲吼。
刷,空中一道驚芒破空而來。
我餘光一閃。
飛劍?竟然是飛劍。
飛劍之術?
我從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其他人會飛劍之術。
在這個星球上,這只是一個傳說。
可現在,我看到了傳說。
「飛劍之術?」金鑫嚇的亡魂出竅,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土堆上。
「我的天。」潘村長今天多次受到剌激,那驚芒飛至,帶着一股強大蠻狠的力量,直接把潘村長看的雙眼一黑,暈死過去。
飛劍來的很快,甚至比子彈還快。
我本來站在坑裏,棺材的邊上,一看飛劍襲來,猛的一躍。
嗖,我高高躍起十幾米,一下就跳到挖機的後面。
那飛劍刷的一下,靈活之極的穿過挖機,瞬間追上了我。
我都沒還沒站穩。
飛劍狠狠的扎在我身上。
一股蠻狠無比的力量,宛如坦克撞了上了我。
沒錯,飛劍並沒有洞穿我,但是力量很強,我的身子被直接擊飛。
撲通一聲,摔出去數米。
我落到地上,低頭一看,飛劍化成了一張符。
符紙隨風飄散。
原來不是真的飛劍。
是符紙。
太一教符錄術天下第一,果然是名不虛傳。
就憑這一手,溫老頭拍馬都趕不上。
以紙化劍,殺人於百步之外。
這已經是普通小說里,神仙才有的手段。
「咦」這聲音似乎奇怪,竟然飛劍不能擊殺我。
隨着這聲音,前面的叢林裏,又走出一個人來。
他西裝筆挺,英俊蕭灑,這麼熱的天穿着西裝本來就奇怪,偏偏這樣的人,還在用道術。
「四師兄---」前面被我打的太一教弟子看到這人,大喜過望。
這人理也沒理他,眼睛死死的的看着我:「難怪有點本事,原來是茅山派人,茅山道袍在你身上?溫老頭呢?」
他認出了我的茅山道袍,他以為,是我的道袍救了我一命。
「茅山派的?」金鑫一聽,臉都綠了,他自己前面還冒充茅山派的,沒想到我是真宗茅山派的。
不對,不對,楊讓說他是玄幻宗的,這斯不會是殺了茅山派的人,搶了這件衣服?我的天,這要真加入玄幻宗,太一教和茅山派都是我的死敵啊?他馬上在那裏胡思亂想起來。
我此時還沒想到金鑫這會功夫,已經想這麼多東西。
一個翻身站起來,太一教的人,自然是見一個殺一個。
我殺機剛起,轟轟,遠處路上,許多燈光照了過來。
這時已經接近七點多,天色慢慢暗下來,村外又來了許多汽車,打着大燈,而且明顯往這邊過來。
不是政府的人,就是太一教的人。
「你跑不了了,你不是要剷除我們太一教,你是自已了斷,還是等我們出手?」四師兄微笑着看我,那表情,好像我已經是個死人。
我沒回答他,而是反問:「這棺材是怎麼回事?還要害多少人?」
「你說這個?」四師兄笑:「看你也快死了,給你普及下知識。」
「這叫『青銅養屍』,是個古代的咒術。」
「那對母子,應該出生特殊,有利於修道,被修道之人看中後,抓到青銅棺中,下了『練魂凝咒術』。」
「目的,是把她們練成聽話的『屍咒靈』,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主人半途而廢,有人怕壓不住這屍咒靈,別下了咒語把她們封印---然後,經過無數年後,被白老頭不小心挖到了。」
聽到這裏,我明白了大半。
屍咒靈,比怨咒靈稍微弱一點,是咒靈中第二猛的靈物,練成之後,集中殭屍和鬼的優點,來去如風,刀槍不入,非常兇猛。
只是他說了經過無數年,卻不知為什麼她們的衣服是現代衣服。
遠處車子越來越近,金鑫急的不停的拉我,叫我跑路,我卻還在問他。
「你說古代的,但她們的衣服卻是現代人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若想知道,不如你死了之後,去問她們?」四師兄哈哈大笑之後,臉色猛的一沉。
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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