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石室雖然不小,但是有沒有殭屍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們三人情不自禁同時抬頭。
在我們的頭頂,在圓形通道打開的邊上,一左一右,掛着兩具棺材。
兩具很小的木棺。
從大小看,這兩具木棺最多只能放個七八歲的兒童在裏面。
「卡--」木棺里發出聲響。
金道關和海龍同時走到我身邊。
我們三人死死的盯着木棺。
「卡」兩具木棺同時一震,出現裂跡。
我眼光最尖,看到其中一具木棺的裂跡中,一絲鮮血凝成血滴,沿着棺角滴落下來。
「不是殭屍。」海龍臉色鐵青:「是血屍。」
「砰」他話音剛落,兩具木棺先後破碎。
兩道血紅色的影子從上落下,重重的掉到地面。
我仔細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兩具血屍大概和七八歲的兒童大小,全身沒有皮毛,好像整張人皮被剝奪掉,露出裏面血肉模糊的身體。
在他們頭頂上,被插着一根桃木,桃木上面畫着咒語,因為字太小,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哇吼」兩具血屍張嘴怒吼,嘴巴伸開的時候,還有屍蟲在裏面爬來爬去,非常噁心。
他們之前應該是在沉睡中,因為海大明的鮮血把他們激活,從而引動了三層的機關。
「天雷地火」海龍這時也不敢大意,把海大明屍體往地上放好,捏了個法決,揮手一揚。
嗖,一道符光飛了過去。
這符光飛到半路,突然一分為二,同時擊中兩具血屍。
「轟」好像平地一聲驚雷,兩道火光中,兩具血屍被打的橫飛出去。
「好。」金道關大喜。
我也覺的沒我什麼事了。
但是,下一刻。
那兩具血屍在地上一個翻滾後,同時站了起來。
「吱吱吱」他們發出像猴了一樣的吱叫聲,讓我分不清他們是猴子還是人。
他們身上各有一處焦黑,但是看起來並受多大的傷。
「哇嗚--」他們憤怒了,其中一個嗖的一個縱身,化成一道血紅的影子撲向海龍。
另一個轉過頭,眼光像槍口一樣對準了我。
沒錯,他很聰明,好像知道我是三人中最難肯的骨頭。
他盯着我,但是沒有動。
他們走路不是用兩條腿,而是像猴子一樣在地上爬,一路掠起,一路身上還掉出血來,滴的地上全是血跡。
我身子一動,就要出手。
「讓阿龍去。」金道關拉住我:「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他要我繼續學。
我頓了一下,就見邊上的血屍已經和海龍撞到一起。
嗖嗖,阿龍的身影也不慢,一人一屍大戰起來。
另一具血屍想來找我,半路上被海龍攔住。
他一個人,纏住兩具血屍。
「考慮到墓的設計,我覺的,那兩具血屍頭上頂的桃木,可能是我們進入下一層的關鍵,找到這樣的小孔,拔下桃木插進去,很可能觸動第四層的通道,我們現在大概在墓底五十多米處,方位東南,羅盤指針顯示是乾申點,剛才蠟燭的火光,東暗西偏,很可能在反位置有個通風口---」
金道關已經初步有點對這墓的設計有點了解,自然可以推算下一層的機關。
「這裏來。」金道關帶着我往西北方去。
西北角落裏,有許多大缸,缸口蓋的嚴嚴實實,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我們走過去數了下,九口。
一共有九口缸,每三口一組,堆成品字形。
缸高一米,圓近一米,看起來非常圓滑。
「搬開。」金道先這時眼光已經有點腥紅,但神智仍然清醒。
我連忙上去抓住一個大缸,用力往上一提。
大缸紋絲不動。
咦,怎麼會這樣?以我的估計,現在自己的力氣,舉不起一萬斤,也能舉個五千斤,沒想到用力一提,竟然連一口缸都提不起來。
我有點不服,雙腳蹲,氣沉丹田,「喝」我厲聲輕喝,雙臂緊緊的抱着缸口,再次發作。
「砰」我抱着的大缸突然粉碎。
我的力量太大了,大缸被我當場夾碎,破碎的瞬間,嘩啦啦一大片黑水濺到我的身上。
黑水中竟然還夾着許多屍蟲。
不過些屍蟲一碰到我身體,嚇的全部嗖嗖嗖往回跑,轉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都鑽進一具枯屍中去了。
大缸破碎後,露出裏面的真容。
一具枯屍被黑水浸泡在其中。
我抓破大缸,枯屍落地,黑水流走,屍蟲們全部跑出來,一看我後又縮進枯屍中。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具枯屍,我也開始覺的這不是普通的墓了。
這個墓里一切,都好像是小說中的邪門歪道,陰術遍地。
這不像是傳說中的仙家古墓,倒像是一個邪派的練陰所在之地。
「我就知道了,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此時金道先臉色大變,驚恐的看着這具枯屍。
「不好,這裏擺的是九屍凝煞,這層有個陰煞---」說出來後,他突然呆在那裏,眼神空洞無力,好像看到人生中最可怕的東西。
「金先生。」我緊張的看着他。
有點熟悉的麼,九屍凝煞?我記得師傅他們在我們村遇到的是九煞凝魃,不對,詞面上聽,九煞凝魃比九屍凝煞強多了。
明顯我們村上的更高級更強大。
「哇吼--」金先生突然狂吼一聲,拼命的往前跑去。
跑到一半,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他正好與那枯屍倒在一起,他抓住枯屍,用力的撕裂,好像要把枯屍撕成粉碎。
毒發了。
關鍵時候,金道關的毒也發作。
枯屍被他抱在懷中,嗖嗖,幾道黑線從枯屍中飛出,瞬間就貼在他的身上。
噬精屍蟲出來了,借着這個機會,貼到金道關的體內,揮動着它們的爪子切割他的皮膚。
我一看大驚失色,猛的過去把金道關拉過來。
他還在瘋亂中,雙手把我當枯屍一樣撕裂,嘴巴里發出瘋狂的低吼聲。
我用力一扳,一按,將他按倒在地。
叭,我拍死一隻已經有一半鑽進他體內的屍蟲。
還有幾口一看到我來,嚇的往後一縮,嗖嗖嗖跳到地上飛快的跑回枯屍中。
只有一隻。
這隻已經一半鑽進他體內,本來看到我來要縮回去了,結果我叭的一下拍死一隻,那隻噬精屍蟲頓了十分之一秒,嗖,用力一鑽,進入金道關的手臂。
我再抓過去,已經看不到這隻噬精屍蟲。
「唔--」幾乎在屍蟲進入他體內的同時,金道關身體一顫,眼光沒有了腥紅。
「金先生,金先生。」我按着他,驚恐的問,同時在他手臂上捏來捏去,就是找不到哪只噬精屍蟲。
「快---幫我斷手。」金道先咬着牙驚叫。
他清醒了。
噬精屍蟲進入他體內的時候,他瞬間清醒。
「什麼?斷手?」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快啊---」金道關再叫,同時死死的掐住他自己的手臂上方,臉上表情變化不停,好像無比痛苦。
我知道為什麼了。
我牙齒咬了下,猛吸一口氣,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手臂。
「霍」我用力一捏,一擰,再一拉。
就好像當天殭屍捏碎我的肩膀一樣。
卡察,哧,金道關右手被我當場擰斷。
「啊」他一聲慘叫,當場暈倒,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我看到他的手臂里有一隻噬精屍蟲爬了出來,探了探頭後,好像看到我了,嗖的一下縮回手臂里。
好險。
就差一點點,這隻屍蟲沿着手臂鑽到金道關的身體裏。
我扔出手臂,手臂掉到地上,在我的肉眼下,慢慢枯萎下去。
我心中有點惱怒,抬起腳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叭一腳把這隻枯手給踩爛,把枯手中的屍蟲踩扁掉。
出了這口氣,我回頭看看金道關。
金道關處於昏迷中。
斷臂處鮮血流個不停。
這樣下去,就算沒被噬精屍蟲殺死,也要流血流死。
撲通,此時場中一聲巨響。『吱吱』兩具血屍重重的摔了出去。
嗖,海龍身影一晃到了我面前。
海大明相信他果然是有眼光的,他一人獨抗兩具血屍,竟然還能保持不敗。
不過他現在也很狼煙,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碎,傷痕累累,臉上都好像被抓了幾下,不知是血屍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滴滴的往下掉。
而且他這番劇斗之後,雙眼也有點腥血。
「讓開。」他沉聲叫我讓開,從身後包里一掏,又掏出一瓶藥來,打開瓶蓋,把整瓶藥往金道關的斷臂傷口灑了上去,這藥也挺厲害的,一灑上去,原本如噴涌一樣的流血就慢慢的變小了。
接着他把包包往我手上一放:「我恐怕也要發作了,我要出不去,你幫我把包包帶出去,交給海先生的女兒。」
說完這句,猛一回頭。
「唔---」後面兩隻血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四肢着地,爬到我們身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和他們交手的是海龍,他們竟然盯着我。
「等下。」我一把拉住海龍。
「你把金先生救醒了,我來對付他們。」
剛才金道關要傳我盜墓的本事,不然就是我來出手了,我看海龍似乎堅持不了多久,當然要站出來。
我站起來,轉過身。
面對兩具血屍。
「嗚嗚嗚」兩具血屍看我的氣勢,竟然慢慢低下頭去,身子一縮,有點後退的趨勢。
我一看,心中突然有底了,猛的向前一步。
「嗚嗚」兩具血屍看我往前,同時一聲低鳴向後退了數步。
我拷,竟然怕我,早知如此,何必要海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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