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聽了,以為只要把八個通道全走一遍不就是了麼?
當然不是。
後來的設計者非常高明,把八道通道都連了起來,用的是機關術里的『連環術』。
一環套一環,一條道連着另一條道,所以我剛才走來走去,還是走回到這石室。
找不到生路,就會在裏面繞圈,最後還是回到這石室,然後彈盡糧絕被活活困死。
金先生他們,只帶了一天的乾糧,三瓶水,也就是說,最好三天之內要能出去。
我這時想到追我的人,我這麼快就回到石室,證明我運氣還算好的。
溫老頭他們到現在還在裏面沒出來,證明仍然在通道里繞圈,簡直比我還慘。
「八條通道,每一條都可能走回石室,也就是說---」金先生這時站在石室中間若有所思。
「走向下一層的地方,可能在通道的某處?」
「我們拿上手電,在通道里慢慢找?」
「這八條道好長的,不知有多少里路,一點點找過去,一個月也未必找的完,到時我們就活活餓死了。」
金先生、海龍、海老闆三人在議論紛紛,研究下一層的入口。
我站在邊上,四處打量下,突然靈機一動。
「金先生,你說,會不會下一層的入口就在這裏?」
「這裏?」金先生聽完我的話,呆了一下。
「就是,旁人看到八條通道,下意識覺的入口會在通道里,紛紛往八條通道去,你說設計者會不會反道而行,可能就在這石室里,然後設計八條通道,讓你們盜墓的人,繞來繞去都繞不出去?」我說出我的想法。
「聰明,哈哈哈楊師傅,你不學盜墓,真是我們北派的損失。」金先生聞言恍然大悟。
從第一層掉到這裏的人,第一眼看到八條通道,下意識就覺的那是出口,拼命的往八條通道跑去,然後一個個要麼死在坑裏,要麼繞不出來。
為什麼入口不會是在這裏?
我一言驚醒夢中人。
海龍仍然是一臉的佩服,海老闆滿眼都是欣賞,而我有點洋洋得意。
但是,這只是我的想法,入口會在哪裏呢?
金先生開始在四周堪查。
他是北派的高手,論盜墓比我們任何人都強十倍。
我看見他從海龍的包里拿出很多東西,羅盤,鏟子,還有蠟燭。
他點了蠟燭。
這個石室的光線,和通道一樣,靠的是牆壁上的月英石,不是很亮。
金先生點了蠟燭,看了一會後,又把他吹滅。
他這是看看石室中有多少空氣,能堅持多久,事實上,他試過之後,覺的這墓設計的相當厲害,只要有足夠的乾糧,空氣永遠都夠。
一個小時。
二個小時。
轉眼之間,我陪了他們二個小時。
海老闆的傷包簡單處理了一下,已經可以不用人扶,慢慢走路。
可金先生還是沒有發現。
「怎麼樣?」海老闆有點着急。
他受了傷,腳骨斷了,不能呆在地下太久,如果不能及時回到上面,很可能會殘廢。
「別急,再給我點時間。」金先生沒有剛才的淡定,臉上也有點焦慮。
不過做這一行的,一定要沉住氣,不能亂了陣腳。
我這時走到石室中間。
中間是石棺的碎片區。
前面許多屍蟲都跑了進來,我走進去,用腳踢了踢,沒有發現屍蟲。
還有屍體被掩埋着,我腳一踢,從碎片中踢出幾具屍體。
答徐應龍、孫處機都是死在這裏的。
我看了看,從孫處機腳上脫下他的鞋子,和我正好一個碼,這樣我算有了鞋穿好了。
「噬精屍蟲呢?剛才都跑這裏來了?怎麼沒有?」我繼續踢地上,把碎片往四面分開。
金先生他們一直不敢過來。
因為這裏有屍蟲。
「他們都在屍體裏。」海龍指了下徐應龍他們的屍體:「噬精屍蟲寄屍而生,只要一具屍體他們可以幾百隻呆在裏面,幾十年不吃不喝都不會死。」
尼嗎,我下意識覺的頭皮麻了下。
本來我是想搬開屍體看看的,被他一說,就有點不想搬了。
我轉身走幾步,然後就覺的有點不對勁。
好好的,石棺掉下來幹嘛?還有這麼多屍蟲。
有屍蟲在,一般人就不敢輕易過來查看。
我偏要去看看。
「你走遠點,我清理一下。」我把幾具屍體一一搬到邊上。
果然,搬的時候,從屍體的耳朵,鼻孔間,看到有黑色的蟲子在游來游去。
屍蟲想出來襲擊,一看是我,個個縮在裏面不敢出來。
我強忍噁心,把屍體一具具搬到邊上。
然後清理石棺落下的地方。
碎片中,有好多箱子。
是當年進來的侵略軍所遺留。
我在上一層時,他們的屍體被閻希豐燒了,箱子還留着。
我沒心情看箱子,把箱子提到邊上,繼續清理。
一個人用了半小時,終於把四周全清好了。
石棺落下的地方,就是一個平台,什麼特徵都沒有。
「好多炸藥,當年他們帶了這麼多炸藥進來?」邊上海龍驚訝道。
原來我在清理的時候,他打開了箱子,裏面,全是炸藥。
這些軍人帶了這麼多炸藥進來,不是打算炸墓的吧,我記得南派的王猴子他們說過,當年的政府都沒能進來,這些侵略者反而進來了。
「還能用嗎?我們炸墓?」我白痴的問?
「當然不行。」金先生搖頭:「炸藥有用,當年這墓就被炸開,什麼墓都可以盜了。」
「不能亂來,別把我們炸死了。」
我聳聳肩,知道自己想的簡單,不過話說回來,要是他們三人不在,我逼急了,可能真的用炸藥的。
就在這時,金先生鼻子動了幾下:「唔---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有?有點香香的?」
我鼻子動了幾下,有點熟悉:「我想起來了,我在上面還沒掉下來的時候,張含噴了一下香水,就是這味道。」
張含在石棺中噴的,然後我們混亂的較量了一會,再接着我掉下來,事情過了幾個小時了,等我清理完石棺的碎片後,發現這石室也有了這香味。
「在這。」海龍從我清理的碎片中拿起一個瓶子,慢慢朝我走來。
沒錯,就是張含噴的香水,她的瓶子都掉在這裏。
「好像在這幾個小時了,我們怎麼才聞到?真是好香。」海龍拿着,有點不解,走到我面前遞給我,大概他是覺的我年輕,可以用用這樣的香水。
「剛才有屍蟲,又殺了屍蟲王,香味被這臭味蓋掉了,現在我們清理了一下,才慢慢聞到這香味。」金先生若有所思。
然後就見海老闆突然臉色大變。
「當心。」海老闆一直坐在地上,突然就地一個打滾,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坐在地上,從腰間拔出一把槍來,舉起手槍對着海龍。
海龍還呆在那裏,砰,海老闆已經開槍了。
我眼急手快,猛的一下推開海龍。
子彈擦着海龍的臉額飛了過去。
「砰,砰,砰。」海老闆又對着我開槍了,一邊開槍一邊狂叫:「快走,當心。」
他雙眼血紅,神態猙獰,好像看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
我連忙躲閃,心中有種詭異的感覺。
我躲了幾槍,還是被打中一槍,子彈打在我肩膀上,痛的我吱着牙。
「叭叭」這時海老闆手上的槍打光了子彈,還在拼命的扣扳機。
一會對着我,一會對着海龍,一會對着金先生。
「不好,這香水有毒。」金先生猛的醒悟過來。
「什麼?」海龍大驚失色,一甩手就扔了出去。
「不要。」金先生叫都不急。
叭,香水瓶碎了,石室中的香氣更濃。
「完了,完了。」金先生這時衝過去,和一起,把海老闆往地上一按。
海老闆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瘋狂的在揮手:「危險,快走---殺了他。」嘴裏語無倫次。
「按住他,張含那賤人,用『太一教』的曼陀花制的藥水,時間一到,迷惑人的神志,讓人看到幻覺,快,按住他,一會就好。」
我和金先生把海老闆按住。
海老闆拼命掙扎,足足兩分鐘後,慢慢恢復平靜。
等到平靜的時候,他還莫明其妙:「幹嘛,幹嘛,你們按着我幹嘛。」
「你中毒了,我們都中毒了,你受了傷,抵抗力低,發作的快,馬上,我們都要發作。」金先生搖頭長嘆:「而且,你隨時還會發作。」
曼陀花是西部邊陲草原的一種有毒花香,很多年前曾被做為毒品的原料,後來發現毒性太強,服了的人十有八九都會死亡,就悄悄退出舞台。
不過太一教以練丹製藥為名,專門養了這種曼陀花。
金先生沒想到,張含會用曼陀花制的香水。
中了這毒,幾小時後,根據體質抵抗力的不等開始一個個發作,心情爆燥,看到幻覺,特別興奮,神志不清。
又根據體質不同,幾十秒和幾分鐘後就會消失恢復正常,然後過會,又會發作。
重複發作三次之後,中毒的人精力耗盡,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海老闆受了傷,抵抗力又最差,所以率先發作。
「這麼說,再有兩次,我離死也不遠了?」海老闆聞言,臉色大變,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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