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鳶的情緒完全爆發出來,最後眼淚洶湧而出,完全是語無倫次,徹底崩潰。
她醉了,否則也不會如此激動,話筒那端的人怔在了那裏,一時竟說不出話,直至冥鳶的手機從手裏滑落,再無聲音……
冥鳶閉着眼靠在沙發上,酒精讓她渾身發軟,使不上一絲力,她想伸手去拿手機,卻是連動都不想動。
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從哥哥八年前睜開眼後,她就不曾再哭過,積壓了八年的眼淚與情緒,終於在今晚宣洩出來,仿佛要一直流一直流,流到乾涸為止。
冥鳶沒有去擦,任由眼淚在臉頰上肆意,直至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她才猛地睜開眼,豁然回頭。
借着昏暗的光線,她看到大廳門口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因為背着光,加上醉酒,她有些看不清那人,卻依稀猜測到是誰,除了他,如今雲家還有誰有這般的氣勢!?
冥鳶轉回頭,再次閉上眼,沒有去理會,許久才沙啞着嗓子開口:「不是去開房間嗎?哼,原來歐先生是個快槍手,這麼快速戰速決!」
女人儘管帶着醉意,話語卻連貫,語氣中的譏諷之意聽着十分刺耳。
烈鷹靠在牆上,對於她的話無動於衷,劍眉緊蹙。
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聽到女人那聲大吼,他便走出房間一探究竟,沒想到竟然是她!
烈鷹興許做夢都沒想到,平日裏表現得如此強勢冰冷的冥鳶,也會情緒失控,她在電話里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見了。
那一刻,他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感覺,他也殺過人,似乎能感同身受。
與她一比,卻是不值一提。
她說她累,說她失眠,那種痛苦,估計沒人能懂,否則她也不會哭得那麼撕心裂肺!
烈鷹盯着沙發上女人的背影,突然直起身,沉步往前走,到了沙發前,他直接坐在她右手邊的沙發上。
落地窗外的路燈照進來,剛好可以看清她的臉,蒼白、冰冷、滿臉淚痕。
烈鷹皺了一下眉,沉聲問:「既然不想再當殺手,為何還要繼續!?」
閉着眼的冥鳶身軀一震,顯然沒料到男人會這麼問,她睜開眼,眼睛卻並不看他,冷冷勾起唇反問,「你在那裏站多久了?!」
「你在電話里說的話,我全聽見了……」烈鷹靠入沙發,側頭盯着她,「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聽……」
「哼哼。」冥鳶冷哼了兩聲,眼底有自嘲。
今晚她的情緒果真是失控了,竟然連身後站着一個人都不知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烈鷹面色嚴肅,提醒她。
冥鳶轉頭,正視男人的臉,靜默了半晌才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
烈鷹面色冷了幾分,他坐正身體:「就憑我是你哥哥最好的朋友!」
「朋友?!」冥鳶再次冷笑,這一次笑得眼淚逼出了眼眶,「哈哈,朋友!?……呵呵……」
她笑了很長時間,雙手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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