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他俯身摩-挲着她的臉,黑眸充滿血絲。
想到醫生方才的話,他的心沉入谷底。
此時此刻,早已亂了方寸!……
沈唯一昏迷了很久,太陽落山後才幽幽轉醒,看到陌生的環境,聞見有些刺鼻的藥水味,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醒了?」時赫坐在床前,看她醒過來,緊繃的俊臉稍稍緩和一些。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她,「還疼不疼?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吐了好多血。」沈唯一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鮮血,觸目驚心,睡衣上、手上都是。
她一手捂住胸口,心臟內的痛楚記憶猶新,令她不自覺皺緊了秀眉。
「這裏疼?」時赫看到她的動作,俊臉更沉,緊張地壓在她手上。
「不疼了……」沈唯一輕輕搖頭,她盯着男人焦急沉冷的臉,心口一緊,沙啞着嗓子說,「時赫,我以為我會死……」
「別胡說,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他輕輕按揉着她的胸口,一手撫摸着她的臉頰,俯着身,「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必須十點前睡覺,嗯?」
「醫生怎麼說?」她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好好一個人,怎會無緣無故吐血?即使休息不好,也不會這麼嚴重。
男人微微一笑,撥開她額前的髮絲,如實告訴她:「還是之前身體受了重創,需要調理。」
他沒說危及生命的事,不希望她胡思亂想。
「猜到了……」沈唯一也知道自從非洲那次之後,身體明顯大不如前,經常容易感冒,小病不斷。
隨後小產,情況更糟,老是覺得渾身無力。
雖不至於病懨懨的,卻並不健康。
「別擔心,好好休息、調理,不會有事。」男人在床沿坐下,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緊握着她的手。
沈唯一看着他的臉,片刻之後翻身抱住他的腰,突然傷感起來,「時赫……萬一我有什麼事,你一定……」
「不許胡說!」男人直接打斷她,他將她抱起來擁在懷中,像是知道她後面要說什麼,沉臉道,「我不會讓你有事,我們說好要白頭偕老,誰也不能食言!」
說完,男人低頭,口勿上她的唇,動作輕柔,生怕弄疼她。
「時赫……」沈唯一摟緊了他的脖子,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心生恐懼,害怕會離開他、再也見不到他。「時赫……」
她念着他的名字,回應他,不過沒幾分鐘,又開始咳嗽了。
一見她咳嗽,時赫便心有餘悸,立即讓醫生們進來。
一番檢查治療,又是點滴、又是吃藥和霧化,咳嗽總算止住了。
沈唯一顯得特別疲憊,沒多久就睡着了,而且不太容易醒,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狀態,半昏半清醒。
時震天夫婦來醫院看她時,明明半睜着眼,嘴裏應着,卻估計並不清楚自己在跟誰說話。
時菲心軟,眼睛紅紅的,站在一旁默默掉眼淚,最急的自然是時赫。
只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始終繃着臉,這讓一幫醫生護士們提心弔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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