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府,周嘉敏過了幾天安穩清靜的日子,這種表面的平靜可以亂人耳目,卻不能欺騙自己,她的內心洶湧澎湃,她該如何梳理那些慌亂的情緒?
她想着給周憲解毒,想着幫李煜解決掉心腹大患;為了幫周憲解毒,她寧可性命不要;為了幫李煜解決問題,她寧可去求韓墨臣與董安遠,而他們至今生死未卜!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周嘉敏嘆道,「靈兒死了,煙翠死了,為什麼?我到底應該去恨誰?姐姐……好姐姐……」
韓氏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道:「這會子又悲秋傷春了?你這次回來與以前大不相同,有了心事」
周嘉敏笑道:「沒有,夫人!我只是想起了煙翠她們,她從小伺候我,結果那麼年輕就去了」
韓氏嘆了口氣,道:「是艾沒福氣的孩子☆近宮裏來信沒有?以前你才回來幾天,你姐姐就巴巴地派人來問你情況,怎麼這幾天竟沒了音信?」
周嘉敏道:「姐姐近來身體不好,這個夫人也是知道的,宮裏事情那麼多,那些女人哪個是省心的?還有就是仲寓和仲宣,需要姐姐處處上心,哪裏還顧得上我?顧不上我自是應當的」
韓氏道:「你們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你有心事,這一點騙不過我你們姐妹大了,女大不由娘,我也不好多問」她拉起了周嘉敏的手,道:「但是,我消你們姐妹二人永遠都是好姐妹」
周嘉敏笑道:「夫人多慮了,怎麼就不是好姐妹了?誰不知道我向來親姐姐姐姐向來最疼我?我會一輩子都是好姐妹!」
韓氏苦笑道:「你呀♀會子話心不在焉言不由衷的,多歇着我讓下人給你備了養生茶,你最近神色憔悴,我看着心疼」
周嘉敏笑道:「多謝夫人了我那是長個子,個子長高了嘛,自然顯得人瘦哈哈」
韓氏才走寶蟬就進來了道:「郡主,外面有個小孩要見你,等了許久,趕都趕不走沒辦法守門的下人就過來通傳了」
周嘉敏皺眉道:「為了何事?一個小孩找我什麼事呢?你看看是不是餓了,給他點吃的東西打發走便是了」
寶蟾道:「奴婢也這麼了,偏偏那孩子不聽聽門衛,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郡主,奴婢覺得您還是見一面吧」
周嘉敏道:「領進來吧」
待見了那孩子周嘉敏仔細端詳了他一番,約莫十歲左右,比較瘦,的確不像是窮苦孩子,衣着鮮艷,氣質里透着一股養尊處優
「聽你要見我?何事?」周嘉敏笑道
「你就是周府的二小姐名叫周嘉敏的?」小孩瞪着一雙眼睛問道,絲毫沒有半分怯場畏生
寶蟾喝道:「哪裏來的小毛頭敢直呼我家小姐名諱!可知我們小姐什麼身份,名字豈是你叫得的!」
那孩子哼了一聲道:「聽你們周家是南唐的大戶人家,知書達理的,難道就這麼待的嗎?我在外門等了一個時辰,那幾個看門狗很是兇悍,還舀饅頭打發我!」他一開口便不停抱怨
周嘉敏本來就心情不好,聽他這麼一,便徹底沒了耐心,道:「我不管你是誰,有事事,沒事走人!」
寶蟾也道:「你這小孩忒不懂道理,我們周府詩書禮儀之家,豈是你這個黃口小兒能置喙的!有事快,沒事就別煩我家主子休息!」
那小孩反而不惱了,冷笑一聲,道:「我來給你送樣東西,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從懷裏掏出一根簪子來,交到了寶蟾的手裏
寶蟾皺眉道:「哪個男人的簪子?為何交我家主子?」
周嘉敏道:「舀來我看看」
那小孩子道:「東西我反正交到了,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周嘉敏端詳着那根簪子,臉色微微變了變,道:「這位小公子,可知交給你簪子的人是什麼樣貌?他可曾了什麼?」
那小孩得意地笑了笑,道:「何止是他樣貌我知道,他是何人我也一清二楚!他,這個簪子的主人出事了!」
「什麼?你董安遠出事了?他出了什麼事?他到底怎麼了?那個叫你把玉簪帶給我的又是誰?」周嘉敏激動地站起來,神情很是緊張,這幾日她心神不寧,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小孩笑道:「是誰我不能告訴你,你那個朋友到底怎樣了我也不知道,不過讓我把簪子交給你的那個人可以救你那個朋友!今晚子時,東大街有個餛飩鋪子,那裏見」
寶蟾道:「哪裏來的野孩子在這裏咋呼!小姐,別聽他的,董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一根簪子能明什麼呢」她又輕輕問道:「這根簪子的確是安遠的,因為這是我送他的簪子,他一直戴着」
那小孩冷笑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身後還留下一句話:「那個人了,只有周小姐單獨過去,否則不要怪他見死不救!」
寶蟾臉色也變得難看,想什麼,嘴巴張了張又將話咽了回去
周嘉敏道:「寶蟾,幫我準備一下,我夜裏要出去一趟」
寶蟾道:「小姐,這怎麼行,很危險的!再,夫人肯定不准你夜裏出去的,現在世道不太平!要不,我們將事情和夫人個明白,讓夫人幫我們想想主意再不然就去定國府,董公子乃是獨子,定國府怎麼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周嘉敏擺手道:「不行!這件事你不用張羅了,而且不要傳出去,到你這裏就止了,懂嗎?」她冷眼看着寶蟾,看得她渾身發冷
寶蟾應聲道:「是,奴婢一定謹遵郡主的吩咐!奴婢知道,夜裏亥時守更的幾個人都要去吃酒,那時防守最鬆散,郡主可以那時出去,走到東街一個時辰足矣」
周嘉敏道:「好,謝謝你寶蟾」
寶蟾有些激動地抬起頭,在她看來,她不過是個婢女,為主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沒有哪個主子會對自己的奴才謝謝,何況她什麼事都沒做,她頓了頓,道:「奴婢有個請求~婢消郡主待奴婢出去,奴婢是郡主的隨身侍女,郡主帶奴婢過去,也不算違反隻身一人前往的規定,請郡主成全」
周嘉敏眉頭一皺,道:「好吧,那你也去準備一下,找件素淨利落的衣裳換上」
「什麼人?」周嘉敏低沉地問道,一道黑影印着清冷的月光照下來,將那黑影拉得十分可怖
「喵――」一聲貓叫,在深沉的夜晚顯得尤為驚悚
寶蟾壯着膽子膽子道:「是只野貓,小姐莫怕」
又是一道黑影飛過來,周嘉敏手中握着諸多牛毛似的銀針,隨手一揮,竟有幾根刺中了那個黑影,「什麼人?」
「喲,倒是小覷了你,還有幾分使喚暗器的本事呢」一個戲謔的聲音
周嘉敏皺眉道:「原來是你!你把董安遠怎麼了?」
那人接下頭上的斗篷,笑道:「你這麼關心他?我要吃醋了哦,我一吃醋保不准就要了他的腦袋哦,你可要想好了!」來人正是趙光義!
那個陰魂不散嬉皮笑臉陰沉無比卑鄙下流的趙光義!――這是周嘉敏能想到的用在他身上的所有詞彙!
「吧,你要怎樣才能放了董安遠?」周嘉敏冷道,心裏卻波瀾起伏,她知道面對趙光義這種腹黑的人,一定不能露出太多的破綻
寶蟾詫異道:「這便是北宋的晉王?」
周嘉敏喝道:「不得無禮!」
寶蟾急忙垂首退到了周嘉敏的身後
「他竟然劫獄救了亂黨,不僅如此,還打死打傷我朝數十名軍將,被本王抓住了,只有死罪一條!而且是死不足惜!」趙光義冷道,雖然夜色深沉,但借着餛飩攤旁的燈籠,能看到他的目光凌厲,那張冷峻的臉上更加陰沉不定
周嘉敏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可怕!
他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對,他一定是那種人!骨子裏的驕傲和倔強身份尊貴功勞顯赫,難怪他後來會作出弒兄那等事……原來,民間的傳也不盡然是虛無的!
「他怎麼會劫獄?這等事還請王爺調查清楚再」周嘉敏冷道
趙光義笑道:「你可以不信,但是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至於他為什麼劫獄,我想,如果你聽過三絕門的話,應該知道他劫獄的一些因由,甚至本王懷疑,這件事與你也脫不了干係!」
周嘉敏聽到三絕門,心頭一陣,但表面仍是風平浪靜,笑道:「王爺這話也不怕別人笑話!我一個養在深閨的弱質女流,懂什麼叫三絕門!難道王爺大半夜地叫我出來,又搞了那麼多玄機,就是為了這些無關痛癢的話嗎?」
「爽快!不愧是郡主,有氣度!本王既然來找你,就是為了和你做個交易,看看董安遠對你來到底有多重要,實話和你吧,他現在還在本王府中的地牢裏,本王還沒有將其上報給皇兄」趙光義一副生意人的精明,談生意時的那種輕鬆和遊刃有餘都表現得很到位(未完待續,(qidian.)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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