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搶走和咬傷也就瞬息之間,黨貝貝有點大腦發蒙,尤其看到孩子被撕下一塊肉,血淋淋的叼在那隻喪屍的嘴上的時候,大腦只餘一片蒼白,手腳發軟,這時候也來不及思索這感情是黨貝貝殘餘的還是母子血脈相連了,她只知道心很痛。
「孩子,我的孩子。」沒有去管鄧翠芬,黨貝貝第一時間把老二轉身交給背後的一個戰士,匆忙留下一句「請幫我照顧好孩子」,便調起靈氣置於雙腳,像野豹一樣躬身躍出軍卡,在空中掏出腰側兩柄刺刀,向速度喪屍刺去。
速度喪屍左手樓着孩子和黨貝貝戰作一團,孩子被黨貝貝封了口不能哭不能鬧,不然聽着哭泣聲也能知道孩子是否還活着,這安安靜靜的樣子讓黨貝貝擔心不已,她一手防着來自喪屍上方的攻擊,一柄軍刺攻擊它下盤。
越野車裏律師事務所一行人聽到陣陣槍響,也嚇傻了眼,原以為跟緊軍卡就安全了,哪曉得前方來自士兵射擊的流彈差點要了他們的小命。而現在車頂乒乒哐哐的聲響,他們當然知道是有個女人竟然追殺喪屍到他們車頂上了,雖然他們很佩服她,但是要是不在他們車頂就更好了。
苗志鵬害怕的咽了口口水,越野車的性能再一次在他手中爆發出來,瞬間提速把車開出S型路線從前面降速的軍卡左側超車過去。後面跟着的性能好的車輛也全部爭先恐後跟着跑掉。
車頂上打鬥正酣的一人一屍一個不穩雙雙都被甩了下去,飛過了道路中間的隔離帶,速度喪屍落地便沒有任何影響的爬起抱着孩子往道路左邊巷子逃竄,它不想和這個女人打浪費時間,它聞着懷裏流出的鮮血味兒早已經飢/渴難耐,它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享受一下。
「該死的,這人類的身體太弱了。」黨貝貝護住頭部在地上滾了兩圈,不慎被軍刺在左右臂上割了一下,右腳踝也扭了。顧不得休息,忍住疼痛掰正關節,爬起,對對面減速的軍卡吼道:「你們快走,不用管我,我若還活着會來基地找你們的,拜託你們照顧一下我的孩子」。
「王斌,全速前進!」軍卡這邊沒了速度喪屍的威脅,這一小戳普通喪屍很快被清理完了,看着黨貝貝已經追着喪屍鑽進巷子,張志江也不可能讓戰士們再去送命,那個孩子大家都看着被喪屍咬了,黨貝貝這一去凶多吉少,他們這群當兵的還是能夠讓留下來的這個孩子餓不死的,算是對這個勇敢的母親的承諾了。
「全體修整,注意警戒速度變異喪屍,孟強注意尋找可用車輛,柯雨、高亮待會兒下去啟動,讓無關人員下車隨行。」心裏搓火的隊長控制住想把這些人扔下去的欲/望,該死的老女人,要不是她,小樓和孩子就不會那麼輕易被喪屍帶走,還有後面那些車輛,一有危險就獨自逃逸,去他媽的保護老百姓,他從今往後只有自家兄弟,良心救不回自家兄弟的命,只會害了他們。
「是,隊長。」眼睛泛紅的戰士們像是突然就了解了隊長的想法,頹然的坐下,擦拭自己的武器。
「誒,你們這些當兵的怎麼能夠這樣呢?讓我們下車不是害死我們麼?」一個人開始放抗隊長剛才的命令。
「是啊,我可不會開車。」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這個死老婆子,就是你惹軍爺們不開心了,老子把你扔下去,各位軍爺就別生氣了哈!」謝強惡狠狠的甩了鄧翠芳一大耳刮子,又諂/媚的向周圍的戰士伏低做小,掏出帶出來的香煙遞給他們,想告個饒討個好。
當然了,沒有一個戰士搭理他們的各種做法,救他們可不是他們的任務,作為軍人是不可能殺老百姓的,不管這些個人如何讓人噁心,他們只能裝作不看不聽不想不在意,他們不傻,時代都變了,以後社會制度肯定不會和以前一樣,他們的上面肯定也不會讓他們這群人無意義的死去,隊長這麼做又不是拋棄這群人,這麼些人不可能一個會開車的都沒有,他們當兵的又不是活該去當炮灰的,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意義,而不是保護一群不知感恩不知所謂的人去死。
自討沒趣的一群人,看聲討沒用,就開始咒罵起來,謝強二兒子知道自家肯定會被趕下車了,甚至會被其他被趕下車的人的報復,反正活不下去了,乾脆拉些人陪葬,他掏出藏起來的匕首向閉目養神的郭曉濤揮去。
「啊」作為特種部隊的人哪裏會有完全不設防的時候?聽到風聲,郭曉濤看也不看,左手一抓瞬間卸下對方匕首、右手一拳頭打過去直中那人腹部,打得他往後飛去,對面抱着黨貝貝孩子的侯大慶斷然不想自己做這人的墊子,右手一揮劈在他腰處讓他飛出了車外,那偷襲之人竟然是謝強的二兒子。
「你,你,你,你們還是當兵的麼?竟然殺老百姓!我要和你拼了,我要告你,讓你上軍事法庭!」鄧翠芳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飛出車外,追到車廂口看到兒子應該是摔斷了腿,卻拖着斷腿不斷移動想避開喪屍的圍堵,卻是沒處可躲隨即便被喪屍生生吞入腹中。
「攻擊軍人,那就是恐/怖/分子,再鬧的人,通通給我扔下車。」隊長不耐煩的掃視一眼車上眾人,沒有人敢再說什麼,巴望不得沒有可用轎車、快點到達基地,但是老天爺也許也是看不慣他們了,能用的車還是被找到了。
看着表姐也準備下車,梅雨可不想和他們一起下車,這群沒素質又粗魯的鄉巴佬太讓人討厭了,她沒什麼能力肯定會被他們扔下去做炮灰的:「我,我,對了,解放軍哥哥,你們不能讓我下車,我,我姑爺是當兵的,我是軍屬。」
看周圍人都不相信她,梅雨也急了,從鄧君背包里搜出軍用匕首和望遠鏡以作證明:「表姐,你快說話啊!你爸爸是軍人啊,好像,好像還是個將軍來着,你們看,這就是她爸爸給她的禮物。」
看着表妹焦急的眼光,和周圍軍人求證的眼光,鄧君無奈的解釋:「是的,這是我十四歲被父親帶去軍隊歷練的時候通過了爸爸的考驗,他送給我的禮物。」
「我爸爸是鄧愛國,軍銜中將,末世前是BJ軍區任職xx團團長,現在不知道他情況如何。」作為紅三代,鄧君的家教非常好,從小被家裏教育不能仗勢欺人、低調行事。她確實不愛京城有些二代、三代的做法,高考後才選擇了遠離那裏的川大讀書。
鄧君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用到「我爸是XX」這樣囂張的句子,真是噁心死了,幸好爸爸當年因為娶出身貧寒的媽媽和爺爺鬧矛盾斷絕了父子關係,兩邊的親戚沒有走動過。所以,媽媽這邊的親戚不是很了解爸爸真實的家勢,只知道是當兵的,在他們鄉下吃不上飯的窮人才會去當兵呢,在部隊混的再好也不能給他們什麼幫助。
鄧君的媽媽不是愛炫耀的人,而且丈夫因為她和家裏斷絕了關係,她一直也覺得對不住他,一開始就不好意思向姐妹說丈夫家的真實情況,後來就算關係緩和了,她更是不知道怎麼和姐妹說了,所以梅雨也不知道她家情況。卻不知,其實她爺爺是開國元老之一,要是現在她當眾說出自己是XX的孫女,她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爸爸媽媽?爺爺也是不喜歡家人在外面利用自己名號的,被他知道了那還得了。
本來靠自己的力量跟着軍卡也能護住表姐去基地的,但是愚蠢的表姐已經泄漏她一層身份了,要是她們還和這群人走的話,她家裏勢力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這群人要麼巴結她、要麼妒忌她,不管什麼下場都不是鄧君想要的。
曾經在京城特訓過一段時間的張志江對於一些事情還是清楚的,看着眼前姑娘坦蕩的眼光和之前她低調的做法,知道她是個好的,對她隱藏的身份也不點破,把匕首還給了鄧君:「那你們留下來吧,看好你表姐。」
看過鄧君之前和黨貝貝配合殺喪屍,兩個女人都不是拖後腿的那種,而且作為軍屬,他們也不能讓她下車了,至於梅雨,附帶品而已,只要不闖禍,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軍屬就了不起了?就可以搞特權了?」看到兩個小姑娘被留下,其他被趕下車的人開始嚷嚷起來。
「不公平,軍屬也是人,我們也是人,這個社會太黑暗了。」無論何時,哪裏都沒有平等,以前還有法律的維護儘量維持這樣的公平和平等。但是末世來了,這些人不知道最黑暗、最真實的時代就要來臨,一切靠實力說話,公平?只能做夢懷念從前了。
「我也是軍屬,我大哥在雲滇當兵。」聰明點的已經開始編造身份。
「是啊,我也是軍屬,一人當兵,全家光榮啊!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軍屬的?」
不理會突然增多的假軍屬,軍卡上現在除了軍人,只剩川大一群出過力氣的大學生和教授,張志江命令軍卡再次發動。
上車無望的一群人,急吼吼的推開身邊人,都想最先搶到轎車,其實人就那麼十幾個,怎麼都是夠所有人上去的,但是心驚膽戰的眾人哪裏還記得排隊上車的美德,爭先恐後生怕自己被丟下,首先就一群人扭打起來。
嘿,謝強這一家子倒是團結,集合一家子之力搶到了一輛車,不管其餘的人,發動就追着軍卡而去,後面那群人直到被喪屍追上都沒能打出個勝負。
「我的兒子喲,你怎麼能讓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喲,我可憐的娃兒,我要弄死他們給我你報仇,報仇。」鄧翠芳一上車就繼續哭鬧,為了泄憤,還不住抓撓二兒媳婦,「你個掃把星,我兒子都沒有了,你怎麼不看好他啊?我倒了八輩子霉才把你娶進來啊!」
「死老婆子,再哭就把你扔下去,你乾的是人事兒麼?死的怎麼不是你?沒看到那女人和孩子是那群當兵的心肝肉麼?現在老子二娃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有臉哭?乾兒媳婦什麼事兒?到了基地還止不住那群當兵的怎麼弄我們呢。報仇?你當我不想?要不是你惹事,兒子會死麼?」謝強抽出右手甩了鄧翠芳一耳瓜子,他倒不是真的就不想報仇,他有什麼能力報仇?這臭婆/娘進城後就越發不像樣,到了基地指不定給他惹更**煩,好好教訓她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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