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亂鬥大冒險 第十一章劍術天才

    「嗯？」檀青月微愕道：「你是如何知道有這類劍存在？按理說，那段陳年舊事不該有人外傳才對。不過，夫君既然想要，跟我來吧。」

    「就是它了！鑄劍大師歐夜子的收山之作，名叫月炎霜華，」檀青月指着一對長短相同的雙劍介紹道，講到劍名的時候她微微一愣，像是自語般重複了一遍：「月炎、霜華？」

    凝淵挑中的武器居然嵌入了自己的名字，此刻亂花劍主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巧合？

    她很快平復自己的心情，微笑道：「夫君可是要選她呢？此劍造型設計都別出心裁，越女殿裏也找不到一套與其貼合的劍法。」

    「沒有劍法可以自創」凝淵大手一揮豪氣道。能裝逼就夠了，誰還要什麼真實用途？

    檀青月輕笑道：「此劍的上一個主人也這麼說，他是公認的劍術天才。可惜在自創劍法的時候，一不小心把給自己閹了。所以這劍才被丟在庫房，說它妨主的流言一直沒有平息過。妾身期待夫君會有好消息。」

    「已經妨過前主人一次，那就沒有問題。」凝淵心下釋然：「我就選她。」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越女殿。凝淵一分錢沒花，卻拿到江湖上無數人眼紅的神兵利器。

    守倉庫的長老看見凝淵抱走了月炎霜華，他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草草登記一番便揮手放行。

    回到自家小院後，凝淵就變成了虛心好學的學生。

    「雙劍修行比起單劍更為複雜」搖身一變成為劍術教師的檀青月，她正在給自家夫君講述基礎劍術：「不僅要同時精通左手劍法、右手劍法。更要能夠一心二用，不然隨時可能傷到自己。」

    「夫君想先嘗試學左手還是右手？」

    道理沒有錯，可這問題太怪異了。老婆就在眼前，居然還問我是用左手還是右手。早知如此？何必結婚？

    凝淵仔細想了想，隨即做出決定：「男左女右，我先練左手劍法。」檀青月也不多說，隨即開始了左手劍法的要領講解。她將幾個基本動作一一演示過後，凝淵依次演練了一遍。

    檀青月糾正了凝淵的錯誤，讓他再次練習時。凝淵熟練得就像練習過千百次，找不出一絲錯誤。

    「夫君天賦之高，」檀青月停了一下，頗為感慨道：「就連妾身也要妒忌了。天韻城我也去過兩三次，每次都與夫君失之交臂。妾身為何不能早點遇見你呢？」

    十六年前的你比現在的劍姬還小。真要在那時候遇見我，沒準大哥哥會請你吃棒棒糖！凝淵腦補了一下小蘿莉時期的檀青月，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是打算直面我當時的妻子，來一場二女爭夫好戲嗎？」

    「未嘗不可，夫君的天賦之高聞所未聞。若再年輕十歲，越女殿一眾長老絕不會放過你的。別說已經年老色衰的妾身，就是門內新晉的十大新秀。夫君無論看上哪個，殿主都會一力促成。」檀青月一臉認真道：「可惜夫君出現得太晚太遲。」

    「哈哈」凝淵大笑道：「夫人英姿颯爽嬌艷若花，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光。何必妄自菲薄？」

    雖然是很噁心的吹捧，類似的話語檀青月以往也聽過無數次。不過以前說這話的是明誠至，說了也等於白說她從未聽進去。但是凝淵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緒沒來由的微起波浪。

    「就算你這樣誇我，我也不會高興。」亂花劍主咳嗽一聲：「我還是會用最嚴格的態度去要求你。」她自己沒有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莫名的溫柔了三分。

    既然相殺，何必相愛？凝淵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只得在心底吐槽一句。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夫人心中的殺意越發濃烈，已經超過三百根火柴的亮度。檀青月的殺意沒有完全爆發之前，還能愉快的玩耍好一陣子。

    凝淵能深刻體會魔王子的愉悅來由。這種愉悅感與身份地位沒有關係，純屬不把自己和他人的生命當回事的惡趣味。

    收起輕浮的情緒，他開始一招一式的演練左手劍法。想要在這場遊戲中勝出，光耍嘴皮子是沒用的。武力是一切計謀的基礎，在關鍵場合，沒有足夠武力的人，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左手的月炎劍輕靈多變，右手的霜華劍厚重沉穩。」檀青月心中的殺意雖然熾烈，她的指點倒是盡心盡責：「一者變化萬千，一者大繁至簡。兩種極致的風格被糅合在一起。正因如此，歐夜子的收山之作才難倒了無數天才劍手。」

    「劍招還是小事，最難得是兩劍所需內功心法截然不同。運轉月炎劍需要熾熱陽勁，運轉霜華劍需要至寒陰氣。」

    聽見檀青月的解說，凝淵暗自道：總覺得我掉進陷阱了！似乎有人跟我開了一個極其惡意的玩笑。

    按照夫人的說法，月炎霜華分明就是為我量身定做。

    凝淵陷入沉思：是誰在偷偷掌控我的命運？誰在背後算計我？

    冰螭玄火的奇異特性是凝淵最後的王牌，暗中算計他的人連這一點的預料到。凝淵無法判斷幕後之人是否有惡意，又是送美女又是送武器。姑且算他是友善的幕後黑手好了。

    他一面在考慮自己的應對之策，手下的劍法卻沒有停止練習。

    等他打定主意想好對策後，手中的劍舞也停了下來。此刻凝淵聽見檀青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回頭笑道：「夫人，我練得不對嗎？」

    「哎，你就不會低頭看看嗎？」檀青月指了指他的右手，凝淵低頭一看：不知何時他的右手也握着那把霜華劍。原本該是練習左手劍的時候，因為凝淵走神時順手把右手劍也拔出來了。

    「夫君的天賦只能用聞所未聞來形容，」檀青月順手拔劍，將凝淵右手的劍法一一施展出來。

    我居然在無意中玩了一次雙手使劍？沒有步上一個劍客的後塵吧？

    凝淵下意識的感覺了一下，老二還在！畢生的幸福也沒有隨風而散。檀青月演練的劍法他很熟悉，是亂花藏的基礎劍術。這一套劍法劍姬在他眼前演練過上百次。

    小蘿莉演練基礎劍法的時候，一板一眼太匠氣不夠靈活。同樣的一套劍法到了檀青月手裏，她的演練猶如天際驚鴻，飄渺不定。又似天河覆水，浩瀚難以琢磨。

    凝淵一時間看得入迷了。

    演示完畢後，檀青月有些不好意思道：「夫君的劍意，妾身模仿出來的神髓不及夫君之萬一。」

    「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凝淵隨手收劍，試着表現出一副波瀾不驚的高手風範。

    檀青月並未收起長劍，她劍尖向下沖凝淵道：「夫君，陪妾身對練一會如何？」面對亂花劍主的突然相邀，凝淵沒有感應到她的殺意變化。

    他欣然道：「夫人相邀，敢不從命？夫人留神，我來了。」

    長劍出鞘，劍未至劍意先發。凝淵左手裏的月炎劍瞬間爆發，熾熱劍氣潮水般湧向檀青月。

    「劍意還在劍勢之前！」亂花劍主隨手封擋凝淵的劍勢，她不慌不忙道：「勢與意合，心與身合。意先行則勢弱，勢先行則意不存。」

    「好極了，夫人試試我悟出的劍招。」凝淵揮劍變招。劍勢一改凌厲，綿綿密密交織不絕。在十六年的宅男生涯里（說好聽點叫閉關），他演練過無數次的自創劍法，今日終於有了試劍的對象。

    「咦」檀青月發出一聲驚呼。她劍鋒隨之一變，以大開大闔的劍勢破了凝淵的第一招：「夫君這招類似越女殿的劍法，千山劍脈的淺春初雪和夫君之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來我的構思跟某個劍術天才撞上了！凝淵並不感覺意外，他隨即演示出自己的第二劍。他唯一感興趣的是，自己十六年的腦洞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

    劍意瞬間變得狂暴，劍勢也如漫天襲來的沙塵暴，鋪天蓋地迫人窒息。

    劍主眼神一亮：「一靜一動，一柔一剛。夫君不入越女殿學藝，實在是一個錯誤。」儘管心中稱讚，檀青月手中的劍卻毫不留情。

    只是普普通通一劍刺出，凌厲的劍勢與劍意迫得凝淵不得不回防。他苦思冥想十幾年的招式應聲被破。

    「這一劍與上一劍截然不同，更加貼近於月炎劍的特質。」檀青月點評道：「兩劍雖然粗略，稍加磨礪也能拿得出手。夫君去過不少地方吧？」

    「夫人為何有此一問？」凝淵反問到：「在家就不能閉門創招嗎？」

    「劍意可以是自創，劍勢卻必須通過觀想學習。」檀青月道：「千山劍脈同樣有一招瀚海波瀾，劍勢劍意均類似夫君。但是沒去過沙漠的弟子，哪怕練劍十年，他也施展不出夫君那種狂沙撲面的劍勢。」

    「我靠想像不行嗎？依照夫人是說法，百花谷藥師常見亂花紛飛的景色，他們應該是亂花藏劍法的創造者才對。劍招的出現，也許不需要行萬里路。」凝淵狡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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