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冉與聶子寧的訂婚宴定在「墨染」舉辦。雖然只用到了一個小型的宴會廳,卻清空了整個一層--畢竟是自己家的地盤。
莫小冉前兩天就搬進了聶子寧隔壁的房子,不過聶子寧太忙,每天回來得太晚,兩人都沒有見上面。
周日一大清早,莫小冉就被她媽的電話給吵醒了,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還是早上5點。
昨天晚上林萍就打過電話來給她囑咐了一通,說早上要趕去酒店,還要換衣服、化妝,必須得早點起來。
莫小冉定的鬧鐘是7點。她心想着這訂婚宴11點開始,她再怎麼磨嘰,怎麼着也不需要4個小時啊,誰知道她媽會這麼早就叫醒她。
「喂,媽。」莫小冉睡意朦朧地叫了一聲,就聽到她媽的嘮叨通過聽筒傳來:「莫小冉你怎麼還沒起床!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5點。」莫小冉下意識地回答。
「知道你還不起來!」林萍的嗓門更大了。
莫小冉眯着眼睛將手機拿開一尺遠,等她吼完,才說:「我知道了,馬上就起。」
儘管得到了莫小冉的保證,林萍也還是不放心地警告她:「我待會兒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掛了電話,莫小冉極不情願地從床上坐起來,眯縫着眼,跟夢遊似的換衣服、洗漱。
半小時以後,林萍果然又打了電話過來,開口第一句就問她:「起了嗎?」
「起了。」莫小冉沒好氣地回答。
「好。」林萍一下掛了電話,莫小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誰啊這麼早。」莫小冉暗自嘀咕,還在猜測該不會是她媽跑過來了吧。
開了門,聶子寧已經穿戴整齊,神采奕奕地端着一個托盤站在外頭,托盤上擺着一碗雞蛋肉絲麵和一杯牛奶。
「早。」聶子寧微笑。
他的聲音還帶着清晨的慵懶和磁性,格外好聽。
莫小冉沒精打采地回應了一聲「早」,又打了個呵欠,說:「進來吧。」
聶子寧跟在莫小冉後頭進了屋。莫小冉剛搬進來兩天,家具都沒來得及置辦齊,屋裏空蕩蕩的,餐廳里連張餐桌都沒有,聶子寧只得將托盤擱在了客廳里的茶几上。
「趁熱吃。」聶子寧說。
莫小冉剛起床,還沒察覺到餓,也沒什麼胃口,奈何聶子寧一臉期待地看着她,她也只得走過去,盤腿坐在地上,拿起筷子準備吃。
大概是放得有點久了,麵條吸了湯汁,團成了一團。莫小冉拿筷子一挑,就挑起來了一坨麵團。
「你這面煮了有多久了?」莫小冉問。
聶子寧尷尬地咳了兩聲,說:「有半個多小時了。」
「你幾點起的?」莫小冉又問。
客廳里的燈光很亮,莫小冉都能看到聶子寧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
「我沒睡着。」他說,眸中閃着興奮地光,「一閉上眼腦子裏全都是跟你訂婚的畫面,我沒辦法入睡。好不容易等到4點,就起來煮麵條了。」
莫小冉剛把一坨麵條送入口中,聽他這麼說,噎了一下,一急,又嗆咳起來。
見莫小冉咳得臉通紅,聶子寧趕緊把牛奶遞到她面前,輕輕地撫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慢點吃,不急。」他說。
莫小冉瞪了他一眼,無聲地譴責他,根本就不是吃快了的原因好嗎!
在聶子寧殷切的注視下,莫小冉好不容易把一碗麵條吃了大半,剩下的實在吃不下了。她摸着圓滾滾的肚子,為難地看向聶子寧。
「吃飽了?」聶子寧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見莫小冉這樣,自然也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莫小冉急忙點頭。
聶子寧端過碗,就着莫小冉用過的筷子,三下兩下將剩下的麵條解決完,甚至連湯都喝得一點不剩。
莫小冉被他這一連串流暢的動作驚呆了,最後傻傻地問了一句:「你沒吃早飯嗎?」
聶子寧搖搖頭,說:「沒有,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怪不得胃那麼不好!」莫小冉再一次切換到老媽子模式,「怎麼能不吃早飯呢?不吃早飯很多壞處的!」
聶子寧寵溺地看着她,說:「嗯,我知道了。」
莫小冉現在已經習慣了他肉麻的甜言蜜語,耳朵都會將這些自動過濾掉。
「我去洗碗。」她的手剛伸過去,聶子寧端着碗的手就向後一縮。
「不用了,我來洗就好。」聶子寧將碗和杯子放回托盤上,站起身,說:「我先回去拿東西,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酒店。」
莫小冉一路睡到了酒店,換了衣服,化妝的時候也還是犯困。
「莫小冉,你給我打起精神來!」聶初醒拍了拍她的臉,把莫小冉嚇得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幹嘛啊你。」莫小冉不滿地看她一眼,「我昨天過了12點才睡,今天早上5點就被我媽叫醒了,現在困得要死。」
聶初醒半點也沒有同情她,「活該!明知道今天要起早床還不早點睡。」
「聶初醒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莫小冉恨恨地說。
「不要說話,不然不好上妝。」化妝師終於忍不住開口。
莫小冉立刻閉上了嘴,端正地坐好,雙眼直視前方。
熬了一個多小時,莫小冉才終於化好了妝,做好了頭髮。
莫小冉的頭髮短,也做不出什麼複雜地花樣,髮型師只是給她把發尾稍稍燙了燙,立刻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聶子寧過來她的房間跟主持對流程,見到莫小冉的瞬間看直了眼。
「冉冉,你今天真漂亮。」他由衷地說。
莫小冉羞澀地低下頭去,說:「你也特別帥。」
聶初醒看不下去了,說:「你們倆適可而止哈,單身狗受了刺激會做出什麼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聶子寧和莫小冉同時瞪了她一眼。
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莫小冉坐在房間裏無聊,睡意再一次涌了上來。
她盯着電視,眼皮卻往下墜,腦袋也跟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
「困了就再睡一會兒,還有時間。」聶子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倒讓她有了幾分清醒。
「躺下來會把頭髮弄亂的,還會把禮服弄皺了。」莫小冉說。
「那就這麼睡。」聶子寧說着,伸手將莫小冉的腦袋撥到了他的肩膀上。
聶子寧的肩膀很寬,讓人很有安全感,莫小冉靠上去沒幾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聶子寧摟着莫小冉的腰,讓她不會倒下去。偏頭看着她恬靜的睡顏,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真好,她馬上就是他的了呢。
想到這裏,他的心跳忍不住地加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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