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脈星尊 第十六章離去

    就這樣，時光在三人不覺中悄然流逝，整個青牛鎮和青牛山也都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之中。在此間寧凡沒有在回過寒潭，他發現自從吃了冰靈果之後，寒潭的寒氣對他幾乎已經沒有用了---

    王修身沒有問寧凡關於藍星冰蟾的事情，倒是徐哲好奇的問了些，卻被寧凡搪塞而過,這些事情，現在還不是說出的時候。

    青牛山腰的小屋空地上，寧凡手持長槍，或挑或刺，或橫斬或怒劈，空氣爆裂之聲不覺於耳，正是基礎槍技---基礎十槍！

    他的神情嚴肅，眼眸認真，像是做着無比嚴肅的事情。他的頭頂九根淡藍色靈脈緩緩浮動間，一股精純的淡藍色元力流淌着他的身體裏，自主循環着。每循環一圈，隱隱就能感覺那淡藍色元力精純一絲，丹田之內的氣海就凝實增大一點。

    五天前，寧凡突破了到了凝脈九第九境，然後按照王修遠的吩咐開始鞏固基礎，凝純元力，然後就開時了繼續修行基礎槍技。而寧凡的突破極大地刺激了徐哲脆弱的神經，於是小胖子開始發飆，瘋狂地修煉下成功的凝聚了第五脈！

    就在徐哲凝聚第五脈的時候，奇蹟出現了。他的第五脈居然帶有六成的雷靈脈之力！這讓王修遠的老臉呆滯了好一陣，然後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不公平，他深深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寧凡也就罷了，這個好吃懶做的胖子居然也能凝聚雷靈脈，而且還是沒有一點徵兆！儘管只有六成，那也是雷靈脈，主攻殺伐，威力強大的雷靈脈！他比寧凡還要小一歲，以後改修雷系功法，完全有可能進化成徹底的雷靈脈！

    王修遠的眼神里滿是幽怨，想到：一個小小的青牛鎮居然出了兩個天才？！這下，胖子進南山書院怕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要知道，白桐也就凝聚了六成風靈脈就被譽為天才，被南山書院外院直接接走，現在一個完整的冰靈脈和一個六成雷靈脈怕是直接會進內院吧？

    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可以交給這兩個少年了，眸子裏露出一絲落寞，自嘲一笑：「你現在只有靈脈境修為，就不要繼續誤人子弟了......」

    「奶奶的，想當年老子可是南山郡......」

    「算了，再過幾天，把這身上能拿上枱面的東西交給兩個小傢伙，我也該去弄清楚些東西了，畢竟我的時日也不多了！」他像是自言自語，片刻之後，臉上又露出一絲笑意。

    至少，老傢伙我在快死的時候，遇到了兩個這麼優秀的小傢伙，以後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

    「老傢伙我有兩招絕學，這也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今天我就把這兩張招交給你們！」

    天氣是個罕見的陰天，雲壓得很低，王修遠和寧凡徐哲他們站在青牛山山腰的巨石空地上，似乎能夠觸碰到漂浮的烏雲。

    這是寧凡和徐哲來到這裏的第二十八天了，在這二十八天了他們幾乎沒有怎麼下過山。除了金勇幾人上山來請教了一下王修遠一些問題，還帶來了大量的食物，之後就再也沒人來這裏打擾過他們了。不過沒有王修身的地圖，一般人也找不到這裏。所以，寧凡和徐哲除了練習基礎槍技和基礎劍技之外就是練習傳說中的天階脈術功法---天脈神決了。

    寧凡最大的收穫就是跨入了「天人合一」的第一個階段，也算是初步達到了天脈神訣的修煉門檻。

    許哲則是苦惱不已，練了這麼久的「大神跳」可是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唯一的收穫就是凝聚第五脈的時候出現了六成雷靈脈！再有就是那把寒光閃爍的的巨大鐵劍......

    「終於，開始了玩真格的了！我還以為這老頭要耍賴呢？！」徐哲臉上有着難掩的興奮。像他和寧凡這個級別的存在，是沒有機會接觸到脈術的，哪怕是低級脈術也不很難。所以在他看到王修遠和柳擎天以及南風術之間戰鬥時用的華麗脈術的時候，他的心裏早就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想要修行脈術了！

    寧凡向着他微微一笑，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可是依舊難掩眸子裏的興奮。

    「所謂脈術，就是利用天地運力攻擊的一種手段，對天地元力掌控越是高明完美，那脈術的級別也就越高，和丹藥武器的分級一樣，脈術可以分為：

    靈、玄、地、天、以及傳說中的神階！每個階別又可以分為，低中高三級，相差一個階別就是天差地別，威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今天我要交給你們的兩門脈術都是我早年得來的，地階低級脈術！

    你們入門以後，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動用，因為這不是你們現在這個級別能夠掌控的脈術！輕易動用輕則元力透支，身體受損，重者被人覬覦，小命不保！切記！！！」

    看着王修遠肅重的神情，寧凡和徐哲認真的點了點頭，心中更加興奮。

    地階脈術！

    那可是僅次於天階脈術的存在，雖然是低級，可依舊異常可貴！就算是南風家的禁術也只是地階脈術層次！

    王修遠神色中帶着肅穆，低頭看了一眼寧凡，說道：「寧小子，你天資卓越，悟性極高，我傳你---梵天大手印！」

    「謝師傅！」寧凡向着王修遠躬身一拜，再喊他師傅時他卻沒有阻止。雖然王修遠一直不讓寧凡和徐哲叫他師傅，可是在寧凡和徐哲的心裏，王修遠早就成為了他們的師傅！

    王修身咧嘴一笑，露出一抹慈祥的表情，看了看小胖子徐哲，說道：「徐哲，你凝聚六成雷靈脈---而雷元暴烈，善於殺伐，我傳你---六脈驚羽劍！」

    「謝師傅！」

    徐哲胖臉上寫滿驚喜，他從小就喜歡劍，沒想到王修遠傳他的第一個脈術就和劍有關，這讓他興奮的同時，再看上王修遠蒼老的臉龐時覺得那麼順眼......

    「待你們入門以後，我再傳你們「修身」與「修心」之術......」

    於是，小屋旁的巨石空地上開始變得熱鬧，王修遠像是又回到了私塾一般，拿着一個巨大的戒尺，在寧凡和徐哲的身旁來回走動，然後看到兩人動作和元力運行路線稍微有錯，就是狠狠一戒尺，寧凡和徐哲的後背都被打得掉了一成皮了......

    時間從青牛山的林中溜走，從寧凡的徐哲的「哇哇」哀嚎中溜走，像是被一刀橫劈出來的巨大空地上，兩個少年在一個灰衣長發老者的戒尺下開始了又一輪的修行。

    ..............................

    太陽落了，月亮升起，寧凡和徐哲除了哀嚎和抱怨再也沒有了當初聽到地階脈術的興奮。在王修遠高強度的折磨下，兩個少年不知不覺中開始散發着屬於自己的光芒......

    寧凡還好，他已經跨入了「天人合一」的第一層次，對天地元力的掌控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可是在體內元力與外界元力的交融和微控中，寧凡的意識強度達不到！每每一道這一步就是元力模型崩潰，已經凝絕一半的模糊巨大掌印也會剎那崩潰！至於徐哲，他跟不就做不到天地元力和體內元力的結合，而且他體內元力都達不到凝聚六脈驚羽劍的最低「六劍陣」的標準，於是他的身上往往會比寧凡挨打更多！

    他的慘叫比寧凡更加的猛烈......

    「笨蛋！愚蠢！」

    「天下間怎麼會有你們這麼笨的人！！！」

    「我要是你們倆，我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省得活着還要浪費糧食！---」

    「告訴你元力節點，元力節點，還有就是節點的連貫，很重要！你耳朵長到哪裏去了？腦子也進水了？你是怎麼凝聚寒冰靈脈的？還天才，廢材都算不上！」

    「還有你，元力流速的掌控我給你說多少次了？你難道真是除了吃什麼都記不住嗎？」

    「我告訴你們倆，那些巨城裏的天才，三天就能掌握這麼簡單的脈術！你們兩個倒好，這都過去五天了，連影子都不見.....！」

    王修遠像是變了個人，化身為咆哮的老頭，一天天把寧凡和徐哲罵的狗血噴頭。

    徐哲和寧凡心裏敢怒不敢言，暗暗詛咒着王修遠，可是後來也漸漸熟悉了這樣的日子。九天之後，大概是臨近夏天了的緣故。這一天，陽光特別毒辣，平地邊緣凸起巨石上，寧凡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半空的元力大手，然後，雙眼興奮之色涌動間狠狠的落在石地上！

    「轟---！」

    一聲巨響之後，堅硬的石板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巨大手印。

    「終於，成功了！」

    寧凡灰頭土臉，臉色疲倦，眼眸卻是像寶石一般明亮，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巨大的聲響驚起了躺着藤椅上乘涼午休的王修遠，他懶洋洋的看了寧凡一眼說道：「不錯！繼續努力！」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沒有罵人，寧凡都有些不適應了！然後他頭也不會的對着徐哲說道：「胖子，一個星期之內，要是還不能凝聚劍痕，那我就把你從這青牛山頂丟下去，省得以後丟我的人！」

    本來正位寧凡高興的徐哲，聽完王修身的話語臉色剎那變成苦瓜......

    終於在第十二天，徐哲成功凝聚了第六脈，然後在第十八天終於也成功凝聚了劍痕！王修遠嘆了一聲，沒有說話，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弄得徐哲一夜都沒有睡好覺。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一老兩小三個人，白天修習脈術，晚上仰望星空，喝酒聊天。王修遠也不再打罵寧凡和徐哲，只是眸子裏的落寞之意，卻更加深了！日子十分平靜，像是一湖秋水，盪不起絲毫漣漪。寧凡和徐哲能夠隱隱感受到什麼，可是到了嘴邊的話語就是開不了口。

    花了兩天的時間，寧凡學會了「修身」之術，徐哲學會了「修心」之術。可是他們卻沒有了當初的興奮，反而覺得壓抑，似乎即將失去什麼珍貴的東西一般......

    .............

    .............

    元央歷，10852年初夏，六月一日，寧凡和徐哲離開了青牛山。

    寧凡的眼眶通紅，望着空蕩蕩的小木屋，兩行清淚早已滑下，這是他六歲以後遇到的第一個從內心對自己好的老人！---

    在他的心裏，這個有些邋遢的老傢伙，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位長輩親人！

    巨大的傷感中，他的心裏還在迴蕩着那看似不羈的話語：「兩個小傢伙，你們老傢伙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年輕人！

    我很高興，在我這個年紀還能遇到你們兩個這麼---好的小徒弟！

    老傢伙我一生逍遙自在，從未收過徒弟，你們兩個是我第一次收徒，也是最後一次收徒！

    我走了，不要找我，我能交給你們的所有東西都已經交給你們了，所有的東西你們都要勤加練習！

    去吧，去南山書院，那裏才是你們真正該去的地方！老傢伙我實力低微，不能誤人子弟，是不是？以後記住，根基非常重要，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不要想着一步登天！切記！

    還有，江湖險惡，遇事記得長點腦子！最後，告訴你們，我學會那兩個地階脈術用了一個月！就算是真正的絕世妖孽想要在凝脈經掌握地階脈術那也是相當困難的！所以，你們不僅不笨，相反你們是真正的天才！

    特別是你，寧凡，我能察覺到你內心的事情，聽老傢伙一句：在你實力不到時，千萬不要把你心裏的東西露出來！畢竟，人心難測！好了，就寫這麼多吧！我也要去做些事情了，如果我還能活着回來，記得回來看看我---

    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記住我讓你們練的那些古怪姿勢千萬別停，以後你們真正進入第一層之後會發現它的神奇之處！偷偷告訴你們，它是一門真正神秘的功法，努力修煉吧！對了，到了南山書院不要給我丟臉！哈哈哈哈哈.....」

    徐哲嚎啕大哭，和寧凡淺一腳深一腳的走着，邊走邊哭還罵這老傢伙不地道，居然不告而別，只是眼眸深處的傷感更濃.....

    這一日，兩個少年正是開始踏入這滾滾紅塵，前路等待他們的是將是一片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