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張彩琴已經狠狠警告過徐方,但現場的情況,哪怕徐方不刻意去看,那晃悠的團兒也讓他有些眼暈。
深吸口氣,心裏默念一句醫者父母心,徐方手中銀針快速朝張彩琴周身大穴探去。
天乏症,先天發育不足,導致脈絡、器官發育不完全,身體機能只有短短二三十年就會被消耗殆盡。
只有行大補之針,強行促進氣血在脈絡間運轉,讓原本發育不良的身體繼續完善,然後後期不斷調理,才有可能恢復成為正常人!
銀針落入張彩琴體內,張彩琴頓時覺得身體一片溫熱,隨即酥酥麻麻的感覺涌遍全身,這種感覺並不難受,甚至讓她有一种放聲高呼的衝動。
徐方站在張彩琴身後,自然看不清徐方的情況。此刻的徐方,雖然沒行幾針,但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現在的徐方並不知道醫訣如何運轉,只是感覺體內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他努力運用着這些力量來控制銀針,從而將銀針產生的功效全部滲透到張彩琴體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方臉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終於,徐方將最後一根銀針收起,才長舒了口氣。此刻的徐方已經把力氣消耗殆盡,原本繃緊的神經忽然鬆弛,被掏空的身體一晃,竟然再也站不住,直接朝後倒去。
「徐先生,怎麼樣了?」張彩琴感覺身上銀針全被收回,好奇問了一句。
等了半天沒回話,才發現徐方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冷汗涔涔,心裏猛然一驚,大叫道:「徐先生,徐先生!」
「小琴,怎麼樣了?」門外張老爺子聽到女兒叫喊,大聲問道。
張彩琴快速將衣服穿上,才慌忙道:「不好了,徐醫生暈倒了。」
門外三人早就等得心焦,門開後就立刻走了進來。
「程老,您看看徐先生怎麼樣了?」張彩琴急忙說道。
徐方此刻已經恢復了說話的力氣,虛弱道:「沒事,有點脫力。」
看着徐方累成這個樣子,程天翔三人有些奇怪,這人不會故意裝的吧?
「小友這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兒便好,嫂子,你給他倒杯水吧。」程老爺子看着徐方的臉色說道。
張夫人很快端來一杯水,餵徐方喝下後,徐方長喘了口氣:「有點高估自己了,差點沒撐住,不過接下來的熬藥我就沒力氣了,程老,您方便的話,還得麻煩您熬一份藥。」
「無妨,張小姐,你胳膊伸過來我看一下。」程天翔看向張彩琴說道。
張彩琴沒有猶豫,將胳膊伸了過去,程天翔手搭在她脈搏上,閉眼開始探測張彩琴的情況。
張老夫婦緊張地盯着程天翔,如果徐方真有能力治好他們女兒,他們這些年的心病也終於能解開了。
程天翔對徐方的醫術也十分懷疑,這小子看着太年輕了,在中醫這個行業里,雖然講究達者為先,但望聞問切四個裏面,每一樣都需要長期的練習才能有所成就。
但隨着他深入檢查,程天翔的臉色終於變了。
之前張彩琴的情況他就非常了解,情況很糟糕,雖然她經常鍛煉身體,但體內的生命機能很弱。但現在的情況卻和以前大不相同,張彩琴的脈搏明顯要比以前強健,氣脈也算悠長。
雖然比不上正常人,但和之前相比,卻已經有了極大的改善!在她體內,他能感覺到一股叫「生機」的氣息。
簡直太神奇了!
一時間,程天翔看向徐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驚懼、震撼和尊敬。
「程大師,怎麼樣?」張老爺子着急問。
「小友的醫術可以說出神入化,老朽自愧不如。」程天翔說着對徐方作了一揖,感嘆道:「這樣的醫術,完全能冠絕天下,可謂宗師!」
「程大師過獎了。」徐方擺擺手:「我也就正好能治療張姐的病,還得勞煩程大師幫忙煎藥。」
「好,我這就來。」
工具都已經準備好,程天翔在中醫界也是泰斗級的人物,對這些流程自然不陌生。熟練地研磨藥材,然後開始煎藥。
沒多會兒,一股藥香就在屋子內傳開。
「徐大師,您今天忙嗎?如果有時間,我還想跟您請教一些問題。」程天翔煎藥的時候恭敬問了一句。
看着程天翔對自己態度的變化,徐方心裏也有些感慨,能低頭稱他為大師,這才是一介大師的胸懷,點點頭道:「請教談不上,咱們相互探討。」
等程天翔煎完藥,讓張彩琴服下後,程天翔便借了一間書房,熱切地拉着徐方進去一起討論。
本來也只是想跟徐方了解一些小問題,但隨着聊天的深入,他的每一個問題眼前的人都能清晰簡潔地解答,這讓程天翔大為振奮。
平日一些不懂的問題,也都跟徐方請教,徐方也都耐心一一作答。
中醫乃華夏文化的精華,其知識包羅萬象、浩瀚渺遠,程天翔也是一介大師,一些很虛幻的知識徐方也只能簡單提及,但大多數困惑,程天翔也都得到答案,一時撥開雲霧豁然開朗。
如此聊了三個小時,程天翔年紀畢竟不小,此刻也有些乏累,深吸口氣看着徐方恭敬道:「徐大師真是知識淵博,對了徐大師,我看您身體,好像也有些問題?」
徐方苦笑一聲道:「不愧是醫學界的泰斗,這也能看出來。我這記憶出了些問題,也不知什麼原因,失憶了。不然你之前問的一些問題,我可能也能給你回答上來。」
「失憶了?」程大師瞪大眼睛,着急道:「能讓老朽檢查一番嗎?」
「你試試。」徐方也沒意見。
程天翔手搭在徐方脈搏上,檢測了半晌才搖頭道:「老朽也無能為力。」
「無妨,我相信隨着時間記憶會回來的。」徐方哂然一笑,很是灑脫:「時間不早,我也得回去休息了。」
兩人出了書房,知道徐方要走,張老爺子自然不同意,好說歹說勸着留下來吃了午飯。
午飯期間,張老夫婦免不得一頓感謝。
「徐先生,這次診金多少,您開個價吧。」吃過飯後,張老爺子恭敬道:「您別不好意思,有多少就是多少。」
「診金張姐已經付過了,以後診金這事也不用再提。」徐方擺擺手。
張老爺子不知道自己閨女給了多少錢,笑道:「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找老頭子,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赴湯蹈火!」
徐方跟張老爺子客氣了半天,也是程天翔看出來徐方真的想回去休息,跟着勸了一句,和徐方一起離開了。
等徐方和程天翔走後,張老爺子才問道:「小琴,你給了多少診金?我記得你沒什麼錢啊?」
張彩琴此刻也坐在客廳,聞言無奈道:「我哪給他什麼錢了,我就是把要賣的房子租給了他,他就當診金了。」
「啥?」張老夫婦瞪大眼睛看着女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沒有聽錯,他不僅沒要我診金,還付了我房租,雖然價格比市場價低一點,但也有個幾十萬呢。」張彩琴尷尬道:「本來我想直接把房子給他的,他死活不要,還說我不要房租就不給我治病。」
張老爺子聞言,此刻臉上也寫滿了驚嘆,拍手道:「聖手仁心!聖手仁心啊!不對啊,這小子不要錢,圖啥呢?難不成看上你了?」
「爸,你胡說什麼呢,你閨女都三十七八了,人家才二十多歲,我倆能合適嗎?」張彩琴無語道:「再說昨天才認識我,他純粹就是想租房子,想喜歡我也沒個感情基礎啊,可能嗎!」
「這倒也是,」張老爺子搖了搖頭:「那還真是聖手仁心,以後徐醫生有什麼事找你幫忙,你可不要推辭了啊!」
「行,我知道了,他好像是開飯店的,我經常幫他招攬一些生意吧,正好我認識的朋友多,一個個花錢也都闊綽。」張彩琴笑道。
「小琴吶,你這病有了着落,人生大事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了?我看那個衛生局的局長羅正廣就很不錯,對你也挺好,到現在也沒娶。」張老夫人忽然來了一句。
聽到張老夫人的話,張彩琴俏臉一紅。那個羅正廣今年也不到四十,跟她年紀相仿,長相也還可以,人品也好,這些年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在清豐市口碑不錯。
最主要的是,還經常約她一起出去玩,對她着實不錯,她對羅正廣也頗有好感,但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她不想成為羅正廣的累贅,一直沒有戳破倆人之間的關係。
現在自己已經有了痊癒的可能,自己的愛情倒也可以考慮考慮。
「媽,你就別念叨了,我的事兒我自己解決。」張彩琴嗲着聲音,一副小女兒神態。
看着張彩琴這欲拒還迎的樣子,張老夫人哪能猜不出她心思,笑罵道:「行,不管你,你自己折騰去吧,就是這種事別拖得太久。」
「我知道了!」張彩琴有些害臊地跺了跺腳,乾脆躲進自己房間去了。
清豐市,蝦中鮮小龍蝦店,負責人張紹高在劉洋的壓力下,也快速做了一些提高店鋪知名度的方法。
就在今天,蝦中鮮在清豐市的三家店,都做起了瘋狂的優惠活動:九月十五到十月十五,小龍蝦一律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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