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有>
八
廖一默在她面前的沙發坐了下來,算起來她差不多快一年沒見他了。
男人清朗的面容帶着倦色,他有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不可否認,這張臉生得非常好,這許多年,他一直是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
即便如今年歲稍長,眼角顯出淡淡紋路,這種致命的吸引力仍沒有減弱半分。
他掏出煙,低頭點燃。
大抵是長年接觸器樂,他的手指很細長,筆直而白皙,隨意夾着香煙的動作都能令女生看得臉紅心跳。
&找你真不容易。」他笑了笑,神態靜涼,他永遠都是這樣,淡漠如水,哪怕內心再如何起伏憤怒,一旦開口總會自動收斂控制。
這種深沉,她曾經深深迷戀不可自拔。
左子傾收回目光,取出手機開始上網。
&連復東的人情都用上了,你還是打算繼續對我視而不見?」他清淨的嗓音繼續傳來,她垂着目光,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傾……」他低頭抽了口煙,煙霧裊繞間,神色有些辨認不清,「和我好好聊聊?」
她抬眸看他,眸色冷魅,唇角帶着淡淡嘲諷笑意,「她知不知道你來找我?」
他舉着香煙的手頓了頓,左子傾看見他側過頭去,避開了她的視線。
其實她不意外,在他心裏那人本來就比她重要。
她只是有點想笑,大約真是從前自己太專情了,專情到令他以為,即便她知道了那人與他的關係,她仍會對他念念不忘,哪怕時隔許久,只要他稍稍讓步她便會心軟回頭。
究竟,是他太有恃無恐,還是他根本從未了解過真正的她。
大抵是空調打的太暖,左子傾漸漸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她捏起手機,起身朝門口走。
捏上門把的手被人從身後牢牢握住,他的氣息從她周遭包裹而來,她突然有些憤怒,才剛剛轉身,唇卻被他吻住。
熟悉的觸感和溫度,這些年,一路披荊斬棘,可每次疲倦至極的時候只要想到面前這個人,她整個人就會充滿勇氣。
濃濃煙味從他的唇舌傳遞過來,她重重推開他,不讓他再靠近自己:「廖一默!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以為你是誰!」
他還想上前,她卻毫不讓步,一推之後重重在他腿上踹了一腳,拉開門轉身離去。
她在電話里把復東罵了個狗血淋頭。復東平時也算強勢,這回自知理虧,忍着沒吭聲。
這晚她和公司高層有個飯局,左子傾原本就不想去,如今正好借着這事回絕了復東。復東在電話那頭沉沉嘆息,估計有些為難,但最後還是應了她。
開車駛離ei之後,她接連打了幾個電話,想找人出來聚聚。
她入行早,能聊得來的朋友都是圈內人,眾人都是越夜越精彩,她不想去嘈雜的地方,約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去住所。
小善估計早已從復東那裏知道了今天的事,見她離開也沒敢打給她,只是悄悄過來公寓替她煮好了晚餐。
今天小善煮的是西餐,她喜歡的海鮮意面和鮪魚沙拉。
左子傾脫下黑色小皮衣,隨手扔在白色皮革沙發上,也懶得卸妝換衣服,直接去客廳落地窗前的吧枱里找了瓶紅酒出來。
她酒量奇差,身為歌手嗓子是第二生命,喝酒不能隨性,所以這些年下來她的酒量仍在一杯左右。
從一默負責她的專輯開始,她更是連煙都很少抽。
只因為那個人說:「二十來歲的女孩,抽煙等於自毀容貌,你真的想這麼快就成為過氣歌手?」
抽煙是否會毀容她覺得還有待考證,她會戒煙純粹只是因為那個人不喜歡女孩抽煙。結果這一戒,居然就是八年。
八年,人生有多少個八年,還是最風華正茂的時候。
八年前,他也只有二十八歲,第一次見面她卻乾脆利落的喊他「大叔」。是了,那時的她,才只有十九歲。
那時她年輕,青蔥水嫩,天不怕地不怕,似乎全世界都能掌握在手裏——只要她願意。
這八年,追她的青年才俊富商企業家同行不計其數。
她卻偏偏什麼人都入不了眼。
後來安闌說,她這叫做魔怔。
公寓門鈴響起的時候,桌上的紅酒瓶已經空了。
她靠在沙發一角,任門鈴一遍一遍響。
門鈴第四次響起時,她終於想到自己應該去開門。
她腦中尚有幾絲清明,開門前還記得先通過貓眼看一眼。是她認識的人,只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似乎不該在這時在這裏出現。
她還在想着,手卻已經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男人,挺拔俊美,深秋的都市氣息自他身上蔓延而來,空氣里有股極淡的薰香味,其間混合着酒味。她一時間有些無法分辨那是他身上的酒味,還是她身上的。
他站得很直,單薄的白色襯衣外裹了件修身的黑色風衣。風衣是亞麻質地,細膩的剪裁里透出幾分粗擴的隨意感。
左子傾的眉漸漸蹙起:「楚明涉?」
&歉打擾了。」他的語氣很客氣,「我可以進來嗎?」
&事?」左子傾挑起一側眉。她今晚是喝得有些多,可她還不至於喝多到犯糊塗,她分明記得因為那件事楚明涉已經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他看她一眼,眸色漸深:「嗯,有事。」
&她側身讓開,在他進屋後關上大門。
公寓裝着地暖,這種季節,地暖她是常開的,再加上鋪在客廳的厚毛地毯,所以她並沒準備拖鞋。
&便坐。」公寓經常有友人上來做客,她雖然喝多倒還記得待客的事。她走進廚房,倒了杯小善煮好溫着的咖啡打算給他。
一轉身,卻發現他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
他沉沉凝視她,那眸光和往日的似乎有些不同。她不確定是否因為酒精以及燈光作用才令她有這些錯覺。
楚明涉說的很慢,一個詞一個詞,似乎每個詞語都反覆思量着才出口,「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
機會?左子傾赫然想到了復活賽。
主辦方會想出這種環節,可能也是考慮到了幾個人氣高卻不幸被淘汰的參賽者。只是這個復活賽,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所以他並不知道。
於是她點點頭,語氣肯定:「當然有機會。」
他定定看着她:「你是不是……能讓我成功?」
這個問題,她不免覺得有些糊塗了。
其實她一直都是認可他的,只是他自己有誤會,但無論如何,他有才華這一點毋庸質疑。
於是,她再度點點頭:「只要你願意,你會比任何人都走得更高更遠——」
這句話的餘音,消失在他突然俯低的嘴唇間。
吻來得突兀而且激烈,他一手扣着她後腦,一手圍緊她腰身,步步緊逼,直到把她抵上牆壁。
近乎瘋狂急進的吻,像是切斷了所有退路的孤注一擲,又像是為了忘記正在做的這件事本身而刻意有的激烈。
左子傾終於能肯定他和自己一樣,也喝了酒,與她纏到一塊的舌尖告訴了她這個事實。
不過,誰能告訴她,這個算什麼狀況?!
最初的震驚過去後,她抵住他胸口,開始掙扎,堪堪挪開自己的唇,隨即氣急敗壞道:「你瘋了你——」
男人眼眸半垂,睫毛濃密,更襯得他眸色昏沉一片。
&就當我瘋了吧……」不過半句話,他的唇又再度追堵上來。
這次他連掙扎的機會都不再給她,一手固定她的頭,一手禁錮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都被擠壓在他身體和牆壁之間,令她動彈不得。
即便偶爾幾次,被她成功掙脫些許,男人又會很快將她制住。她不知道他是原本就有這麼大的力氣,還是因為喝了酒。
當男人一邊含着她舌尖吞入自己口中,一邊從毛衣下擺摸上她肌膚時,左子傾才意識到這傢伙是來真的!
這傢伙真瘋了……
他明明對她避如蛇蠍,如今卻大反常態,難不成他真的以為她對他有興趣,所以在比賽失利後,主動送上門被她潛嗎!?
男人的唇滑下向她下顎,在她脖間允吻,舌尖與牙齒的挑逗將她剛開口的話語生生逼了回去。
那是她的敏感>
只是片刻晃神,她已經被他的身體帶着,一路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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