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的女人?
獨孤榛是肯定不相信的。
他從小到大一直生長在皇宮,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女人?在他記憶中,宮裏的女人都是勾心鬥腳的妖媚女人。
「你既說自己是皇宮裏的人,那是哪個宮?紫胤宮還是芳鸚閣?是侍侯冼妃的還是離妃的?煮茶還是熨爐的?」他的聲音帶着三分戲謔。
「以前的哪須記得,以後我要入住東宮,一享尊貴無雙。」
獨孤榛又是一呆,他貴為太子,平日見倒也是閱人無數,但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大膽又聰明,謹慎又血性,既狡猾如狐狸又直率坦城。
宮裏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女人,他以前確實是沒有見過的。
獨孤榛抬眼瞅了瞅她,笑了一下,「那你得悠着些了,我父皇可曾下旨,此生東宮不入新人。你若想住,日後遲些隨我前往可好?」
施長宮心裏亂糟糟的。獨孤榛明顯表示出了對她的好感,可是她又收不得,這個清心寡欲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對她這般中意?
「太子可曾聽過鳳凰的故事?」施長宮兩手微搭在腿間,聲音淺雅,淡若薰風。
獨孤榛微眯了一下眼睛,沒說話,只盯着她。
「傳說伏羲氏編竹做成簫,它的形狀上下錯落,參差不齊,就像鳳凰的翅膀,鳳凰在空中飛翔時萬般惹眼,眾人矚目,卻也入了獵人的眼。惱人的獵人獵殺了鳳凰,卻讓可惡、醜陋的斑鳩在空中飛舞。當時鳳凰在空中哀怨地低吟:今朝何須早,明朝且來遲。」
獨孤明朝,你的大敵,你可知道?
「明朝且來,今朝不懼。」獨孤榛眉眼一挑,兩隻手隨意地在搭在腦後,修長的身子在月光下被拉得極長。
這個瘋子!
施長宮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有聽進去,她有些惱怒地站起來想往回走。獨孤榛哪裏會放她走,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傾身一側,讓她半偎在他的腿上,灼熱的鼻息貼在她的耳側,聲音清雅,一個字一個字從喉間吐出來,「先別走,我從漁鄉里拿了一些茶,你泡予我喝。」
說着,果真從袖子裏掏出了一些綠茶。
施長宮想笑,卻還是忍住了,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他卻又把她拉入懷中。
「我不問你施家的事,也不問你為何會突然竄進這後宮,我把整個映康的後宮安寧交予你手,你不感謝我?」
獨孤榛啞着聲音看她的手,輕輕牽起她的纖指,五指按了掌心一下然後握住。
他的大掌寬厚有力,她的手在他的掌中顯得異常的嬌弱無力。
施長宮知道他想說什麼,他信她,所以也請她別辜負他的信任。
「好罷,只是茶技笨拙,太子別見笑。」她只好投降。
獨孤榛這才鬆手。
施長宮從他手中拿過綠雲君子,手掐掉了茶尖,然後拿來杯具洗杯、煮杯……獨孤榛都一一看着,他偎在旁邊的木板上,眼神深邃,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所有動作。
這女人,美得何其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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