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憾 第十七章練劍
回到住處，歐治對鍾無憾說道：「凌俊楠這人，你得罪不起。鍾陽之所以不找你，和你保持距離，應該是因為怕給你帶來麻煩。」
「怎麼個得罪不起法？」
「他入門才三年多，就已經快步入先天境界了。最終要的是，他哥哥是內門弟子，遁地境。」
「內門弟子，會插手外門弟子之間的爭鬥嗎？」
「正常來說，不會。可是，人家是親兄弟，知道這一層關係的人，都不會動他。」
鍾無憾皺了皺眉頭，問道：「鍾陽不到兩年就晉升外門，這種天資，宗門不應該特別照顧嗎？」
「天資？」歐治笑了兩聲，說道：「天資不代表一切，如果這種難關都不能度過，那麼，縱然有再高的天資，也不能成道。」
「可是我想幫他。」鍾無憾看着歐治的眼睛，問道：「有什麼辦法？」
歐治愣了愣，看到鍾無憾眼睛裏的堅持，嘆了一口氣。
「如果黃師兄願意為你出頭，那麼，這件事兒就會很簡單。」
鍾無憾想到了黃師兄今天的態度，覺得希望不大，問道：「他還是算了吧，今天你帶我見的那幾位師兄，能不能出面說個話，雖然我不知道鍾陽是怎麼得罪了那個叫凌俊楠的，但是應該不至於一直抓住不放吧。」
「那幾位師兄只是在外門抱團，他們一群人都是先天境界，外門之中少有打得過他們的。但是，他們在內門沒什麼過硬的關係。怕是不願意得罪凌俊楠。」
「那，歐師兄，能不能先幫我打聽打聽，鍾陽到底怎麼得罪了那個凌俊楠？」
「這個簡單，你等我一會兒，我出去轉轉。」歐治回了一句，就出門去了。
鍾無憾坐在房間裏，心緒有些亂。成功晉升外門的喜悅，這會兒已經消失無蹤。本以為晉升外門之後，會和以前一樣，能好好修行，沒想到，修真界的殘酷，已經開始慢慢展開。
鍾陽對於鍾無憾來說，可以說算是這具肉身殘留的一點執念，兩人兒時有多少過往，鍾無憾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鍾無憾知道，這具肉身對鍾陽很在乎。就像是鍾無憾前世的那兩三個孤兒院裏面的髮小一樣，相互之間共同經歷了很多磨難，所以能成就很深的友誼。而鍾無憾佔據的這一個肉身，兒時的境遇可以說是非常不好，和鍾陽兩人共同經歷的磨難更多。
之前鍾陽晉升外門之後，對待鍾無憾的態度從未變過，甚至想方設法的幫助鍾無憾。雖然沒有給鍾無憾的修行，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是鍾無憾都記在心裏。如今，鍾陽有難，鍾無憾覺得，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幫他。如果不幫，又憑什麼叫做鍾無憾？
「咚咚……」鍾無憾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歐治已經回來了。
「歐師兄，打聽清楚了嗎？」鍾無憾問道。
歐治進了門之後，苦笑兩聲，說道：「打聽清楚了，可是卻沒什麼用處。」
「什麼叫沒什麼用處？難道得罪的太厲害？可鍾陽性格比較內向，很少得罪人啊。」鍾無憾詫異道。
「事情的起因，可以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兒。就是兩人在藏經閣為了一本秘籍爭了起來，藏經閣的秘籍，都沒有重複的。一個人借了，另一個人就得等到前一個人還了之後，才能再借。當時凌俊楠也沒有吃虧，那本秘籍最終也被他爭走了。」
鍾無憾聽到這兒，更奇怪了，問道：「既然當時凌俊楠爭走了秘籍，那能得罪到什麼程度？這麼長時間，難道還不能放過鍾陽？這心腸實在是太小了吧。」
歐治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只是這樣，這事兒早就過去了。可當時，凌俊楠借了那本秘籍之後，三個月都沒有還回去。正常來說，外門弟子能借出來的秘籍，沒有什麼太過高深的，三天兩天，也能記住或者自己抄錄一份。所以，凌俊楠應該是故意不還秘籍。然後，鍾陽他……」
「鍾陽他做了什麼？」
「不是鍾陽他做了什麼，而是有人趁着凌俊楠在山泉里洗澡的時候，把凌俊楠的衣服都拿走了。據說，當時凌俊楠是穿着樹葉做的草裙回來的。」
「那跟鍾陽有什麼關係呢？」
「凌俊楠認定了是鍾陽做的，修真界講的是拳頭，而不是證據。凌俊楠當時就放話了，說是讓鍾陽這輩子都沒臉見人，然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去挑戰鍾陽，然後非得打的他鼻青臉腫才算。」
「挑戰？那鍾陽不會拒絕嗎？」
「外門弟子之間，只要是相同境界，都可以相互挑戰。宗門是不禁止的，只要提前上報，宗門還會安排內門的師兄在那照看着。這種挑戰一般不會出人命，甚至缺胳膊少腿都不怎麼可能，但是皮肉傷，還是少不了的。也可以拒絕，但是，會扣宗門貢獻點。」
鍾無憾愣了一會兒，問道：「如果一直這樣，鍾陽怎麼有時間好好修行？那鍾陽豈不是五年之內，無法晉升內門？」
「是的，如果你想要幫他，你很有可能也會是這個下場。」
「師兄，你剛才說，相同境界的挑戰，如果拒絕的話會扣貢獻點。那麼如果是高於一個境界的挑戰呢？」
歐治盯着鍾無憾看了一會兒，說道：「師弟，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是的，高於一個境界的挑戰可以拒絕，沒有任何損失。但是鍾陽不行，你更不行，一套《太昊一百零八式》你練成了什麼樣子？」
鍾無憾笑了笑，心想之前自己練那《太昊一百零八式》可是在雜役房出了名的爛。說道：「師兄，不知道藏經閣如何進？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又能選些什麼？」
「藏經閣你可以隨便進，不過要是想借秘籍的話，就需要貢獻點。外門弟子只能進藏經閣的一樓，那裏最多的就是一些武功秘籍和一些衝擊先天境界的心得。想要步入先天境界，只靠打坐修行那難度是相當的大。所以多會修煉一些凡間的武功，藉助武功中蘊含的意境，才好貫通天地雙橋，步入先天。」
「藏經閣什麼時候開門？」
歐治看鐘無憾這架勢，恨不得現在就去選兩本秘籍然後練成去找凌俊楠的麻煩，就勸到：「唉，鍾師弟，你還是再好好想想。你們又不是親兄弟，甚至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還兩說呢。為他出頭，誤了自己的修行，到底值不值得？再說，你這練武的天賦，還不如說是練舞的天賦呢！哈哈……跳舞的舞。」
「師兄，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有把握。天色不早了，師兄你先回去吧。」
「你有把握？算了，我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
鍾無憾送走歐治之後，就開始靜心打坐，修習《九天十地通脈法》的第二卷。
「公孫沖脈胃心胸，內關陰維下總同；臨泣膽經連帶脈，陽維銳眥外關逢；後溪督脈內眥頸，申脈陽蹺絡亦通；列缺任脈行肺系，陰蹺照海膈喉嚨……」
不過半個時辰，鍾無憾已經行功一個周天，這個速度，在鍾無憾所知的同境界修行者中，可以說是數一數二。鍾無憾的穿越後遺症，雖然說還沒有真正的解決，但是，已經可以將這具肉身的天賦完全發揮出來了。如果鍾無憾的武道修行，能夠抱丹成功，那麼，鍾無憾的神魂優勢，就能夠完全發揮出來，可以說這就是鍾無憾穿越的第一根金手指。這也是鍾無憾想要替鍾陽出頭的底氣所在。
鍾無憾行功完畢，在房間裏拿了一把劍，出了門。這把劍是之前歐治送給他的，雖然不是什麼傳說中的神兵，但卻是歐治步入先天之後，打造的第一把劍。千錘百鍊，削鐵如泥，可以說達到了凡間兵器所能達到的極限。
當時那個教授鍾無憾《太昊一百零八式》的師兄，看到這把劍可是眼紅的不得了啊。得知是送給鍾無憾的時候，直嘆「寶劍贈狗熊啊」
鍾無憾雖然沒學什麼輕功，但是武道修行已經到了步步生蓮的境界。再加上體內還有內氣，一步踏出，就是五六丈。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懸崖邊。
這裏是當初鍾無憾修行武道，盜取天機的地方。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鍾無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武道修行有如此境界，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一直在這懸崖邊上練功，一個失足，就是萬丈深淵，如此，才能盜取天機，成就武道。
鍾無憾站在懸崖邊上，背對着萬丈深淵，閉着眼睛，雙手抱劍，兩隻腳的後半隻腳掌完全懸空，只憑着前半截腳掌和腳趾站立。此時山間有風，鍾無憾的身體，在風中微微擺動，看似下一個瞬間就會跌落懸崖，雙腳卻又穩如磐石。
《太昊一百零八式》的所有招式，都一一在鍾無憾的腦海里演練。這套劍法，一共有九十九式。之所以叫做《太昊一百零八式》，是因為每十一式劍招，都能合成一式。九十九式基礎劍招，合成九式劍招。那位傳鍾無憾劍法的師兄，號稱打遍先天之下無敵手，靠的就是這最後的九式劍招。
鍾無憾早就領悟到了這套劍法的最後九劍，可是之前身體跟不上意識，之後又一直修行，沒有時間演練這套劍法。所以，鍾無憾從未成功的使出過這九式劍法。
一刻鐘的時間，九十九式劍法，已經在鍾無憾的腦海裏面演練的無數遍。
鍾無憾屈膝，騰空。人在空中，拔劍。
劍出如龍，人還未落地，就已經出了十一劍。劍身反射着月光，映的整個懸崖邊亮堂堂的。
「華胥式」
十一式合一，鍾無憾落地的時候，身隨劍走，一劍劈向懸崖邊上的一塊巨石上面。千百年的風吹雨打未見什麼損傷的巨石上面，竟然出現了一道不知有多深的劍痕。
「雷澤式」
「都陳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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