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還是留着寵別人罷。」她儘量斂起笑意,唇角仍忍不住上揚着,意味頗深長,「原來是你喜歡男人啊。」
他凝着眼前貼的極盡的那張臉,那雙鳳眸沒了平日裏流光四溢的神采,一片空濛如煙雨,她的唇幾乎就差那麼一點點貼上他的,惹得他不敢大口呼吸,別開臉,他直言不諱,「對你是會有反應,你不也喜歡男人,昨夜跟華蓮……你都敢不避忌,我何需刻意掩飾。」
「你這就是斷袖無誤啊。」她悠悠然的一錘定音,彎唇一笑,「還真是父王得力的左膀右臂啊,主意竟敢打到少主子身上來了。」
「老子若是真想要你,你是誰都無所謂!」見着她這麼個似譏似諷的笑,他自然火大,他是對她有玉望,有喜歡,但這點兒時間內應該還未到愛得要命的地步罷?
「那麼既然你喜歡本王,放了本王,如何?」她笑夠了,肩頭卻仍顫顫的,本緊繃的情緒叫這個男人一時弄得哭笑不得。
他們認識七年有餘,向來也沒什麼太多其他的交集,有的只是勢成水火,這朝夕間,這個狂妄張揚的男人居然說對她有反應,還不夠驚悚的麼?
他目光落在桌几上那壺酒上,也不知誰給她備的,潛意識認為她那種弱質模樣根本不該沾酒,他一手攫取過來猛灌幾口壓制心中怒火,「不要跟我使什麼可笑的美人計。」
「噗——」秦無色才將克制住的笑意,忍不住又再次笑出聲,若他不稍微扶着她點兒,她怕是要笑到坐都坐不穩了。
哪怕他再竭力忍讓着她,時已至此也不可能不發火了,暗紅深邃的眸,像是要將人席捲進去,提起她的領襟,「笑夠了就好好吃飯,然後滾去睡覺!」
她抬起眼睫,纖長的睫若有似無地刮過他俏致的鼻樑,他不禁一僵,她亦微微挑眉,伸出手就欲探過去……
他反應迅速地一把攥住她探來的手腕,聽她吃疼哼了一聲,又不禁稍微鬆了點力道,就聽她問「你沒戴面具麼?」
「嗯。」他抿着唇,喉結壓抑的滾動着,此刻她的臉貼的很近,是以她的睫才會掃到他,鼻尖是她身上的味道,他嗅不出是什麼香,總歸是很好聞,不濃不淡的合宜。
一個大男人,熏那麼好聞做什麼,明擺着故意撩人心魂麼,憶起昨夜雨中她與華蓮的吻,他眸光黯沉下來,然而她的呼吸淡淡的噴薄而來,「本王一直想問你,為什麼總戴張面具?」
她就在他懷裏貼坐着,於他見慣鐵蛋頭等人的塊頭來說簡直瘦得根本沒重量,那雙失神的溟濛鳳目叫他覺得很是柔弱嬌羸,那唇艷如染血濃郁,她這樣貌着實生的夠好看,從前怎麼沒細看發覺……
「怎麼不說……唔!」她的疑問被堵回了嘴裏,他的唇同他的名字一樣,狂熱且灼人,帶淡淡的酒味。
他的唇就覆在她的唇上,竟然是很柔車欠如花瓣一般的觸覺,動作卻跟野獸沒差,在她唇上一陣毫無技巧的狂啃,她吃痛的蹙眉,只覺嘴都要被他撕碎!
這痛叫她不禁哼了一聲,旋即他便如突然發現獵物行蹤的狂獸,舌尖直入,碰觸後稍微一怔神,繼而是灼熱到叫人連呼吸都沒法繼續的侵佔!
「唔。」她含糊不清的語調,伸手想推搡他一下,反被他一舉推到桌几上,桌上的飯菜噼里啪啦的落碎了一地。
他哪裏是吻她,分明是想吃了她,她只覺五臟六腑都開始疼,一手螳臂當車般推在他肩上,另一手下意識的護着小腹,比起憤怒,更有絲絲莫名的恥辱襲上心頭!
被人封住內力,看不見東西,小腹上的手能清晰感覺到他已全然甦醒到讓人會難免害怕的驚人物事,她秦無色着實沒這麼無助,沒這麼屈辱過!
費力的以鼻子吸了幾口氣緩和,她雙手鈎上他的脖頸,回應他的吻,他似乎略有遲疑,但有了她的帶領,這個吻變得旖旎動人起來,呼吸愈發熾熱,唇都似燙得消人魂,他迷離的一喘一息帶動起她的長睫如蝶一陣精緻的顫動。
「嗯——」她半眯起鳳眸,氣若遊絲的哼哼了一聲。
他動作一滯,漂亮的瞳仁濃稠血紅,深邃到懾人心魄,這一聲小貓兒似的口申口今足以天雷鈎動地火,只覺小腹下已長到泛疼的地步,就要完全失控!
驀然,他只手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心口劇烈起伏着。
她亦深吸幾口氣,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再晚片刻她覺得能讓他弄到窒息而死,她的回應料的也是眼下這麼個結果,噙着笑,「吻也吻了,是不是該幫本王做點事兒了?」
「你……刻意鈎引我?」他眸色一沉,呼吸凌亂,很痛,心臟似毫無章法的撞擊着胸腔,小腹下過分的反應亦顯得痛楚起來。
「哈!」秦無色撐着桌几坐起身,黑暗中她並不敢妄動,就坐在桌上,「你來問本王?」
他眸光浮沉不定,抿唇成線,或許一開始是他沒忍住,但她之後的回應和那聲哼哼難道不算?
光是那麼一聲輕哼就叫他為之神魂顛倒,若她再刻意多些他會變得如何可怕?他沉默許久,才轉身拾起已落在地上的面具,奪門而出。
「啊!」
「狂狂狂…狂爺,您這是做什麼!」
「不得了,狂爺投湖自盡啦!」
不刻,李蠻子進屋來,見着滿地摔碎的碗碟,不禁抽氣,再瞧秦無色坐在桌几上,頭髮微微凌亂的模樣,估摸是跟狂爺又幹了一架。
「小王爺,狂爺他跳進園子裏的人工湖了,這……」李蠻子心道多半與秦無色有關,知會一聲也是應該。
「由他去。」秦無色擺了擺手屏退他,悠哉游哉的坐等着。
她雙眸無法辨別一絲光線,也不知是等了多久,才有倉促的腳步聲靠近,他睨了她一眼,「你想讓我怎麼幫?」
「清醒了?」她聞着股淡淡的荷葉香,這人的冷靜方式也是直接,若是他覺得浸涼水會好些倒也不錯,「本王明日婚典勢在必行,你去郡王府將秦晟煜帶回來。」
她足尖試探着地面,才緩緩的躍下桌几,「讓他一路隨迎親隊伍回梁城,怎麼做到讓人不察,應該難不倒你罷?」
他渾身濕透,卻覺並未平復幾分難熬的感受,尤其是還不停亂撞的心臟,口吻卻似與常無異,「報酬?」
秦無色眉心一擰,冷嗤,「平南王府少給了你俸祿麼?」
「那是王爺給的,與你無關。」他平淡敘述。
秦無色幾乎咬牙切齒,按他說的,他確實該完全按照秦宣的吩咐辦事,「你想要什麼?」
這話一問出口,她驚覺收之不及,分明內力全失,眼前也是無盡的黑暗,卻依稀有如芒在背之感,他敢亂說話試試?
面具下他一雙詭美濃艷的眸子緊緊攥着她,「要你。」
「……」她抽氣,就沒他什麼不敢的是不是,未免太讓人不爽,「換個條件。」
「要你。」
「你有完沒完,若是本王不喜歡你,你扒光了送上來也不會看你!」她覺着沒見過這麼難纏的男人,偏又執拗且囂張!
他沉默了片刻,似在回憶什麼,目光落在她右手的銀戒上,他說,「你會喜歡我。」
「呵……」她輕笑幾聲,眼神兒也不知該往哪放,反正哪哪都一樣,黑懨懨的,隨便轉了個臉,「你何來的自負?」
「我……」他沉吟着,俊容滾燙,「器粗。」
「噗嗤。」她覺着他倒挺能緩和氣氛,一笑,「好啊,若是本王真的喜歡上了你,就是你不從,本王也會強取豪奪!」
「隨時恭候。」他說着,步步靠近她攔腰一抱。
秦無色驚的連連抽氣,五歲以後就沒試過這麼任人宰割過,就聽他說,「既然不想吃飯,那就睡覺。」
「你……你想做什麼,本王……」她失語,怎麼說,難道說她要喊人了,甚是尷尬,極其憋屈,尤其丟臉!
被人抱上床榻,繼而是似乎並不溫柔卻顯得小心翼翼的蓋被動作,他的氣息都染了蓮池中的荷香,糅着淡淡的酒味,撩動着她幾絲鬢髮,「我守着你睡,不會動你。」
她能說不信麼?他突然放柔的聲線讓人雞皮疙瘩一地好麼,她一抖,「好好說話成麼?」
他怔了片刻,「老子守着你睡覺!」
她闔上眼,心裏舒坦了,不是她喜歡受虐,實在受不了他的溫柔,太嚇人。
狂爺這個反應估計算是答應了出手找秦晟煜了吧,想起什麼,她又不得不再次開口道「本王並沒有答應給你報酬。」
「嗯。」
「那你還幫不幫?」她又睜開眼,雖明知看不到什麼,可不得個確切答案,着實無法安生睡覺。
「你再不睡覺我要抱你了。」他斜她一眼,覷見她張着一雙空茫的眸子,兩手似無意攥着被角期待着他的答案,還真有這個衝動。
聞言,她趕緊閉上雙眼,再將衾被蒙住腦袋,若不是被一群人守在這屋子裏,能幫忙的多得是,偏偏就是沒有如果,從被褥里悶悶的出聲問,「本王問你幫是不幫?」
「嗯。」
月上枝頭,月華似籠紗,朔陽殿外,一行人不疾不徐的靠近,為首的女子,面若芙蓉嬌艷,着一身鵝黃羅裙,外罩一件繡着玉蘭花樣的素白褙紗,更襯幾分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出塵味道,真恍然有幾分如月下仙子踏着月光而來的感受。
行至宮門,門前梳着雙髻的清秀宮人對她輕一福身,「六公主。」
她舉止雅致的微微頷首,往宮內瞧了一眼,如玉般的纖長手指接過身後宮人遞來的錦盒,淡然開口「本宮聽聞九殿下昨夜遇刺,特來探望。」
那宮人不禁怔然,雖今日已來了好幾撥人,但此刻夜色中來,總是有些奇怪,何況對方還是雲蒼的六公主,未來的明德王妃,總是有些不妥帖。
似是看透了她的顧慮,雲清又道「本宮忙着明日的婚事抽不開身,到底明日婚典之後便要離開皇城了,據聞九殿下傷勢頗重,一些虛禮也就顧不上了。」
「奴婢這就去通傳一聲。」
雲清思緒繁雜輾轉,她只憂心昨夜華蓮會不會出事兒,然而白日來探秦晟裼的皇親貴胄太多,她即使來也無法如願。
候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才有人傳喚,雲清抱着那隻錦盒,屏退其餘宮人,徑自往殿內而去。
宮內有股很濃的藥味,她一進門,小桃子便迎了上來,她緩緩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他,「本宮薄備一隻雪魄荷花給殿下養身。」
所謂雪魄荷花,便是天山雪蓮,小桃子淡淡瞥了一眼鏤着錦紋的檀木盒子,於朔陽殿來說此物並不稀罕,何況小桃子心中對雲清並不喜,她這夜裏突然來打擾秦晟裼休歇,更讓人生幾分不滿。
他這眼神着實叫雲清一陣尷尬,而他收了她的薄禮,幾步行到床榻前,隔着一層薄如蟬翼的素白床紗,小聲喚「殿下?」
那人似頗費力的坐起身,雲清趕緊道「殿下體弱,不必起身。」
「呵……」他低低一嗤,氣息很弱卻依舊像是遙不可攀的姿態,「本皇子只是不喜歡被人看着躺。」
「……」雲清臉色一怔,頓時失語。
不刻,小桃子將床紗小心翼翼的撩開,就見那人只着月白中衣斜坐在床榻上。
她靜靜候着小桃子為他腰後墊上蒲團,再為他披了一件華美的外氅,才再抬眸望去。
他本就蒼白的容顏,但向來唇美如凝紅,此刻那唇瓣卻毫無一絲血色,青絲未綰,如水傾瀉滿塌,一側的小桃子正悉心的為他將髮絲理好。
據說昨夜眾人發現他時,是在御花園中,他昏厥不醒,甚至血染雨泊,照理應當羸弱不堪,然而此刻她看着他的眼神,仍舊讓人不自在。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說不上嘲諷,又似乎並非自負過甚,卻分明是有些鄙夷與輕視,即使貌美如斯,亦讓人難以相處。
雲清斜一眼小桃子,忖度須臾,才又開口,「昨夜……殿下無礙罷?」
秦晟裼緩緩眯起長眸,慘白虛弱的唇卻噙一抹淺淺的哂笑,「六公主夜裏前來,只是為了問問本皇子有無大礙麼?」
------題外話------
感謝親親le若如初見的鑽鑽1,補祝親愛滴生日快樂!
九九最近鏡頭變多了啊,但能不能選在帥氣的時候拍?老是這幅慘樣兒!
草知足吧你,要不是有人粉你,出境的機會都沒有。
九九呵,本皇子就知道跟你求個皇子妃忒難,還不如求觀眾!
草求得到你求啊!
九九謝謝大家支持逆襲,可本皇子現在初吻都還在啊魂淡,媳婦兒都叫人強吻了,殺心如何不起,你們支持本皇子的話,本皇子就……告訴你們今天褻褲什麼顏色,不支持本皇子就霸王硬上弓了!
草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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