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等棄婦 069 父子

    這邊並淵,陸鴻進了房間就擺開棋局,坐在榻上對弈,小曲兒則蹲坐在另一邊,雙手撐在膝蓋上,抵住下巴頦,一語不發地靜看。

    陸鴻雖然不怎麼喜歡下棋,卻還是有幾招的。這也是並淵老喜歡拉着他對弈的原因,他很欣賞陸鴻,曾經贊說:「當世英雄,唯鴻而已!」

    陸鴻靈活幾遍,雖然出身不高,也算是官宦世家,文韜武略鮮有敵手。就是清高冷傲的金川王,與他也相交甚篤,便可見此人的真性情了。

    兩個男人一邊手談,同時也不耽誤聊天。

    並淵正在沉默地看着棋盤,找突破口時。陸鴻看了眼旁邊一聲不響的孩子,好笑地問道:「能看懂?」

    小曲兒搖了搖頭,「我不能打擾你們啊。」

    陸鴻聽了,突然一陣心疼。隨即笑着說道:「出去玩吧。」

    小曲兒問道:「你們不下棋了嗎?」

    陸鴻點頭,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不下了!」

    心裏卻想到民間的一句俗語,「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長這麼大,還沒見到過如此懂事的孩子。

    並淵將棋子隨手放下,也像妻子那般打趣道:「介之,不像你啊,難不成這真是你的孩子?」

    小曲兒一聽,眼睛亮晶晶地就看向並淵。

    陸鴻卻心中一動,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等陸東的消息了。

    這時卻笑着拉起小曲兒道:「走,去書院裏瞧瞧!」

    小曲兒高興地嗯了一聲,就跟着跳下榻。

    ……

    午時。

    張媽帶着幾個丫頭把菜擺了滿滿的一餐桌,對正在洗手準備吃飯的幾人道:「今天真是多虧了岳娘子,要不然這煮白肉我們可做不出來。」

    她又十分爽朗道:「先生,瞧這東坡肉、紅燒肉,都是岳娘子特地給您做的。您以後不把曲兒小公子教好了,連這兩盤菜都對不起呢。」

    並淵忙擦了擦手,笑道:「是嗎?我說今天這菜的味道怎麼這麼好?」說着就迫不及待地拿了筷子去嘗。

    連連稱讚道:「好手藝,好手藝。」

    陸鴻隨即也嘗了嘗,笑着對岳箏道:「不錯,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

    岳箏笑道:「先生不嫌棄就好。」

    並夫人雖然聞着香氣撲鼻,但知道這是豬肉做的,就怎麼都下不了筷子。就連並先生親自給她夾了一塊,也只是放在面前的碟子上不動。

    那兩個容貌嬌麗的表小姐,就坐在並夫人身邊,聽到心上人對那婦人親密的稱讚,一致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時一位表小姐道:「岳夫人,我讓廚房沏的菊茗怎麼沒有端上來,麻煩你跑一趟去問問。」

    飯桌上相對融洽的氣氛一瞬間滯了滯,陸鴻的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看。

    沒等岳箏說話,並夫人就馬上指了身後的一個僕人去端來。

    並淵笑着打破了桌上凝滯的氣息,「有餚無酒,怎麼能成餐?」

    並夫人雖然看不上岳箏,但是也知來者是客的道理,瞪了妹妹一眼,也忙接着丈夫的話道:「是啊,老爺前段時間自個兒做的百果酒也能喝了,一起上來吧,我們幾個女人也嘗嘗。」

    旁邊的丫頭機靈地去拿酒。

    陸鴻責備地看了岳箏一眼。

    岳箏沒理會,照顧兒子吃菜。

    兩個丫頭端着酒壺酒杯很快過來。

    因為有了酒,飯桌上也不像剛才那麼沉悶。

    並夫人與那表小姐都倒了果酒讓岳箏喝,說什麼招呼不周失禮了云云。

    岳箏都笑着喝了。

    陸鴻與岳箏只隔了小曲兒,見此輕聲道:「看你不像會喝酒的,少喝點。」

    岳箏點了點頭,其實兩杯果酒,真談不上什麼。

    兩個表小姐聽得醋意大起,每次見這人,都得在長輩在場的情況下,什麼時候聽他這麼輕柔細語的?

    哪次不是豪放的瀟瀟灑灑,與她們僅有的兩次說話,也好像面對的不是仰慕他的女孩子,那口氣平常地就像跟姐夫說話一樣。

    當即幾乎異口同聲道:「陸大哥,姐夫做的這些果子酒,不會醉人的。」

    並淵看着有趣,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什麼不會醉人,他記得這兩個小姑娘都知道這果子酒後勁兒極大吧。

    這兩個小姨子因着年齡是家中最小的,嬌慣着長大,又早就心系介之,這麼說話,一點都不難理解。

    兩個女孩子對看了一眼,決定先放下兩人之間的爭鬥,一致對付那個突然冒出的老女人。

    哼!年紀一大把,孩子都那麼大了,還跟陸大哥眉來眼去的。看她喝醉了出盡醜態,這才解氣。

    你一杯我一杯,兩個女孩子開始向岳箏勸酒。

    岳箏也不好推拒,儘量少喝。

    直到陸鴻狠狠地看了眼並淵,並淵這才出聲阻止。

    ……

    午飯結束後,陸鴻馬上就提出告辭。

    那女子,已經雙頰粉紅,露出嬌憨的醉態。

    他真是萬分排斥那種她這模樣被人看去的感覺。

    走出大有書院,岳箏那種醉倒在別人家的擔心才退去,要知道,今天可是領着兒子來拜師的。

    擔心落去,卻覺得頭暈更盛,一腳一腳地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岳箏有一會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只想快點找個地方睡一覺。

    似近似遠地聽到兒子的聲音,「陸叔叔,我娘她喝醉了嗎?」

    「嗯」,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就感覺腰身被有力的臂膀扶住。

    岳箏一瞬間清明,扯開他的手臂,有些口齒不清道:「我沒醉!自己能走。」

    陸鴻輕嘲一聲:「話都說不清了,還自己能走?」

    岳箏向前快走了幾步,不想挨近他,「真沒事。」

    陸鴻頓生一種挫敗感,稍頓卻走到她的跟前,有些教導地意思:「就算會做幾道吃食,也不要隨隨便便地就去做。偶爾自己做來吃是品味,給一些不了解你的外人做,只會讓人輕視你,以後不要輕易地下廚,等着別人做好給你呈上就好了。」

    岳箏思緒飄飄忽忽,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胡亂答道:「我知道了。」

    看她這一副迷糊的樣子,陸鴻真懷疑她知道了倒是知道的什麼。

    前面排小石欄,感覺渾身沒有力氣的岳箏,也不管該往哪個方向走,直朝那小石欄而去。

    扶着坐下,抬袖擦了擦額頭,這才感覺眩暈減輕許多,卻又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

    後面跟着的陸鴻,好笑不已。

    小曲兒跟着喊道:「娘親,直走,不拐彎。」跑到岳箏跟前,拉住她的手道:「娘親起來,這裏離家還遠呢!」

    小曲兒心底里,是有些害怕醉酒之人的。

    就算這個人是娘親,還是會有一種空空的害怕。

    岳箏揉了揉額頭,拍着小傢伙道:「娘親睡會,馬上就走。」話沒說完,就抱着一根石柱昏昏欲睡。

    小曲兒忙回頭去看陸叔叔,陸鴻倒是愛極了她這副模樣,笑着上前,喊了兩聲,才發現女人已經睡着了。

    小曲兒求救似的看着他,陸鴻不禁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心中感覺不錯,「放心,我來背着她。」

    陸鴻背起岳箏,當女人溫軟的身子覆到他的背上時,他控制不住地小腿肚一顫,這個害得他夜夜難過的女人!

    陸鴻抿唇輕笑,眼神卻清亮透澈。

    轉過頭吩咐小曲兒道:「小子,過來走前面。」讓這小傢伙在後面跟着,他還真怕給弄丟了。

    上午那小廝,就不該打發走,這時正好背小傢伙。

    不過看着邁着小步子走在他前面的小傢伙,陸鴻又好笑地想,若不打發那小廝先走,這傻女人的醜態不就被外人看去了。

    ……

    岳箏只記得跟兒子說要睡會,之後就是一片空白。

    醒來時,只覺得一陣陣頭痛。

    剛剛扶着額頭坐起,就見自家兒子坐在一個高凳子上,趴在床邊像是看着她睡覺。

    「你呀!怎麼坐在這裏,不去玩?」岳箏忍住頭痛笑問道,卻又馬上想起之前的事,四下看了看,是張府的客房,又忙問道:「兒子,咱們怎麼回來的?」

    小曲兒眼眸晶亮,說話鏗鏘有力:「娘親,是陸叔叔把你背回來的。」

    岳箏聽了,不禁更加頭疼。

    如此一來,再晴只怕要更有勁兒地把她跟陸鴻湊在一起。

    她捶着腦袋掀被下床來,到桌邊到了杯茶水,喝過才揉着額頭在桌邊坐下。

    小曲兒也跳下凳子來,跑到她跟前,手裏舉着一個小瓷瓶遞到岳箏跟前:「娘親,這是陸叔叔給我的,說你醒來頭痛,吃一顆就好了。」

    岳箏沒有接,小曲兒卻掰着她的手塞到她的手心裏。

    小瓷瓶熱乎乎的,想是被握了很久了。

    岳箏不禁責備道:「傻兒子,你就這麼一直握着嗎?」

    小曲兒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我怕弄丟了呀!娘親快吃一顆,就不會頭痛了。」

    岳箏笑了笑,在小傢伙的注視下,打開瓶子,倒了一顆喝了口茶咽下。

    「娘親」,小傢伙又鄭重地喊了一聲。

    「嗯?」岳箏抬頭看,卻見兒子一雙瞳仁亮地就如天上的啟明聲。

    「怎麼了?」心下十分好奇。

    「我決定了」,小傢伙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宣佈道:「我要換陸叔叔做我爹爹!」

    轟!

    岳箏只感覺耳邊一陣鳴響,臉色不可抑制地紅了紅。

    反應了半刻,卻是又驚又好笑:「傻兒子,瞎說什麼呢?」

    小曲兒臉色更加鄭重,嚴肅道:「娘親,我沒有瞎說。你不是說爹爹不是我爹爹了,要給我換個爹爹嗎?我要陸叔叔!」

    岳箏一時頭大,按了按額頭,哄勸道:「你想要也不行啊,陸叔叔看不上娘親呢。」

    「沒有沒有」,小傢伙連聲反駁道:「陸叔叔比爹爹對娘親還好,對曲兒也好!我要陸叔叔做爹爹!」

    岳箏真是要咬舌頭了,當初怎麼哄兒子不好,非這麼哄,現在……「曲兒,這樣的話不得再說了。爹爹哪是隨便能換的?」

    小曲兒一聽,眼眶立即紅了,大聲指斥道:「娘親騙人,娘親騙人,明明說爹爹可以換的,我不要以前的爹爹,我要陸叔叔!」

    小孩子認真考慮了很久,卻聽到娘親這麼說,當即就急了。

    岳箏聽着這話,心中一時也是又急惱不已。

    沒見過兒子這麼不聽話的時候,往常他都懂事的沒話說,不論什麼事情,只要一商量就沒不成的。

    今天怎麼這麼倔!

    「好了」,岳箏扳着臉道:「曲兒不要鬧了,被人聽見要笑話的。」

    在小曲兒卻像天陷了半邊一樣,他多想多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有爹爹!除了小叔叔對他好,就只有陸叔叔會對他好,領着他玩,帶着他騎馬,可是娘親為什麼要騙他?!

    「我不管」,從來沒有爆發過的小曲兒,像被激怒的小獸一樣,「我就要陸叔叔,娘親騙人,娘親是大騙子!」

    「你」,岳箏真不知怎麼處理這樣鬧脾氣的孩子,她萬萬不會再打他了,可是也真是氣惱,便呵斥道:「曲兒不要胡鬧」,狠心道:「你要爹爹,就別要娘親了。」

    鬧騰的小曲兒一下子靜默不語,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推桌子,踢板凳,發泄怒火似的喊道:「娘親壞人,為什麼我不能有爹爹!娘親壞人!娘親壞人!」

    小獸一樣的亂踢亂撞,桌子被他推得歪歪斜斜,板凳也東倒西歪。

    怒火中燒的小獸手腳並用地拉了一個凳子站上,平視着說話不算話的娘親,站在凳子上跺腳喊道:「我要爹爹!要陸叔叔!也要娘親!」

    小曲兒抹了抹眼淚,談判似的又大喊道:「玄哥哥有爹爹,也有娘親,就連他家的小黑子也有爹爹和娘親,曲兒為什麼不能有?」


    小黑子是張玄家裏一直才兩個月大的小狼狗。

    岳箏早被這樣鬧騰的兒子氣得怒火攻心,剛要訓他,一聽這話,又忍不住鼻頭酸楚。

    小曲兒卻還在控訴,「娘親沒有爹爹嗎?為什麼不讓我要爹爹?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瞬間又成了炸毛的小獸,在凳子上跳來跳去,也不管會不會摔下來。

    岳箏的心卻一下子潰了堤防,眼淚擋都擋不住地洶湧而下。

    看見娘親無聲淚落,小傢伙一下子偃旗息鼓,炸起的毛兒服服帖帖的順了下來,低着腦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怎麼了這是?」再晴一進門看到這對母子相對無語的場景,忙開口問道。

    下人們話也沒說清,回說亂糟糟地,只聽見曲兒公子喊着什麼要爹爹,要陸叔叔。

    再晴聽說,就趕緊過來,卻沒想到會一眼看見妹妹哭成這個樣子。

    「曲兒,一向聽話的小曲兒!怎麼會惹娘親生氣了?」再晴也不停歇地,就忙走過去要把凳子上的小曲兒抱下來。

    小曲兒卻低頭不說話,乖順地自己從凳子上滑了下來。

    隨後跑進來的張玄,拉住他小聲問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惹娘親生氣呢?」

    他還沒說完,低着頭的小曲兒就抬頭憤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不吭一聲地就跑開了。

    張玄卻愣住了,眼前還是那盛了一包眼淚的眼睛。停了停,張玄才喊道:「喂,你怎麼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是不能哭的!」

    說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再晴目視了兩個丫頭跟上,這才走到已經穩定下情緒的岳箏跟前,坐下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哭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陸鴻?」

    岳箏搖了搖頭,眼淚又冒了出來。

    曲兒為什麼不能要爹爹?

    都怪她!

    為什麼當初她那麼笨,要活下來,還生下來曲兒?

    他跟她要爹爹,她甚至連那個人長成什麼樣都不知道!

    還不如重生在當初,曲兒沒有出生的時候,就什麼掙扎都不必有,投身清池多乾淨!

    也不必像如今,恨來恨去,為了這個孩子打算這麼多,卻連最基本的都不能給他。

    再晴看着心急又心疼,不禁責備道:「什麼話不能跟我說,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姐姐?」

    她看出來岳箏有苦衷,不想這麼逼她。可也實在是為她擔心!

    岳箏張了張嘴,她想說,當初她是被人……才會有了曲兒,然後嫁到莫家,然後被休離莫家……

    這些話憋在心中,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以前就是有父親,可父親怎麼能像母親一樣勸解她?

    誰知道她的心裏有多麼難過!

    可是她是母親,怎麼能說自己也不知道兒子的父親是誰?

    當曲兒日後長成大人,走向仕途,是不是會被人拿這點攻擊?是不是會因為這娶不到賢淑女子?

    寧可被人說成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放蕩,在外面偷人,也不想他背着父不詳三個字!

    岳箏深吸了一口氣,心裏只想宣洩一點,就一點。也不管以前給自己的警告,苦笑一聲道:「其實我是莫北軒以前的妻子,因為曲兒不是他的孩子,一年多前被他給休了。大半年前,我們那裏鬧災荒,我就帶着曲兒過來,想找他……」

    再晴聽了,眼睛越睜越大,驀地嘆了口氣。曲兒是個男娃,如真的沒有證據不是莫家的,莫家絕不會讓自家血脈流落在外的吧。

    停了半晌,只好問道:「那曲兒的親爹?」

    岳箏忍不住狠狠地掐住手心,輕啞着嗓子道:「喝酒淹死了。」

    再晴嘆道:「妹妹!你怎麼如此糊塗!莫北軒也是一表人才的……過去的,就不說了。可是曲兒他畢竟還小,總得有個爹……」

    如此一說,她即使心中再覺得妹妹是有苦衷的,卻還是有些覺得她配不上陸鴻了。

    不貞和守寡,是兩個絕對不一樣的境況。

    守寡意味着堅貞,是很值得人欣賞的。

    可是因不貞而被休離,且莫家就在眼前,她真的不敢保證,陸鴻知道了會不會惱羞成怒。

    就算看他現在對妹妹母子十分關心,可若是真知道了他是莫北軒之前的休婦時,只怕盛怒之下一劍殺了妹妹都是有可能的。

    岳箏聽出了再晴語氣中的猶豫,便開口道:「姐姐,我現在並沒想過再嫁,只是想要多掙點錢,好為曲兒治下一份家業。所以我也知道姐姐是為我好,但以後還是不要再這樣把陸將軍跟我牽線了。」

    現在想想,以前的想法真是太不成熟了。不說自己對陸鴻沒有感情,單憑陸鴻那樣的人,他能娶莫靈兒,卻並不意味着他會接受一個自己下屬休掉的妻子。

    罷了!

    算計那麼多做什麼?

    莫靈兒失了貞潔也能嫁個體貼丈夫,那是她命好。

    只要給那個沒機會出事的孩子報過仇,讓莫家一世不得風光,就一筆勾銷吧,畢竟她能重活一時,最該看重的,是兒子!

    再晴聽了這話,沉默一陣,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陸鴻確實不合適,他可是莫北軒的頂頭上將,日後知道真相,只怕會遷怒妹妹。」

    說着卻又安慰地笑了笑:「可是妹妹你也別想着自己一個人帶着曲兒過,等我瞅個合適的人給你。要得是個比你姐夫官位小的,倒是也欺負不到你。」

    岳箏卻是真沒想到,再晴不僅沒有下看她,還這麼為她打算,分析給她聽。真心地笑了,前世今生,有這麼一個朋友,都是她的福氣。

    ……

    卻說小曲兒噙着眼淚邁着小短腿一路快跑,沒多遠就摔一個跟頭,他卻沒有感到疼痛一樣,爬起來再跑。

    摔倒了,就再爬起來。

    等張玄追上他,已經不知摔了幾個跟頭了,膝頭沾了一身土,手心內也儘是被堅硬的土地蹭掉的白皮。

    張玄抓住還要再跑的小曲兒,氣喘吁吁道:「你……你傻……是不是?不會……慢點……走啊!」

    小曲兒叫喊了一聲:「要你管閒事!」

    張玄終於喘勻了氣,一隻手抓住掙着要走的小曲兒,一隻手在臉邊猛地扇了幾下,說道:「哭就哭唄,被我看見也不丟人,你急什麼啊?我不笑你!」

    小曲兒這時卻一點都不想看見張玄,他什麼都有,自己卻只有娘親。

    為什麼要站到他的跟前?

    張玄卻在當兒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你要哭就哭吧!」

    小曲兒卻一瞬間更氣,照着他肥胖的小手就咬了一口,用盡全力的,嘴裏一下子就感覺滿是咸澀的味道。

    張玄哇地一聲,一腳就把狠狠地咬住他的曲兒給跺開了。

    氣吼道:「你是狗啊,咬這麼很!」

    小曲兒一下子蹲到地上,看着張玄血糊糊的手,神色才清明起來,有些愧疚地看了他一眼,就一眼不發地坐在地上。

    張玄也訕訕的,自己剛才踢得也挺狠的。

    好吧,就平抵了。

    後面跟着過來的兩個丫頭,見此忙要過來拉開兩個孩子。卻被張玄回頭吼了一聲,「停下!」

    知道小公子的脾氣,兩人停又不安,走又不敢地站在那裏。

    張玄上前兩步,走到小曲兒身邊,大量地說道:「快起來吧,你要一直坐在這裏嗎?看在你很難過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小曲兒怏怏地看了他一眼,仍是坐着,也不說話,突然豆大的淚珠就啪啪地往下落。

    張玄看得一陣哆嗦,男孩子怎麼能說哭就哭?

    他剛才不過哄哄他,他哭起來還真好意思。

    張玄卻還是蹲在小曲兒身邊,勉強哄道:「你哭什麼啊?你要陸叔叔幹什麼?箏姨不給你?」

    小曲兒抽噎道:「我要陸叔叔做我的爹爹,娘親說要爹爹不能要娘親!」

    張玄捂着被咬的手,皺着眉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突然大叫一聲道:「有了,你偷偷去跟陸叔叔商量,讓他做你的爹爹,不讓箏姨知道,不就好了?」

    小曲兒停住,看向張玄,卻又問道:「爹爹跟娘親和我要住在一起才能是爹爹,我自己說了能算嗎?」

    張玄想了想也是,……可是什麼事情都是能通融的吧!

    「哎呀,你非得那麼死板做什麼?」張玄說道:「陸叔叔同意不就行了,我跟你一起去問他?」

    「去哪裏問?」小曲兒疑問道。

    「我爹書房呢!」張玄笑道:「陸叔叔半下午的時候就又來了,我親眼看見的,快走。」

    說着拉小曲兒起來。

    小曲兒看着他的手歉意道:「玄哥哥,你的手。」

    張玄大方地擺擺手,「沒事,咱們快去,不然一會兒陸叔叔該走了。」

    ……

    張目一邊拿毛巾給兒子清洗着傷口,一邊看戲似的看向錯愕的陸鴻。

    小曲兒站在那裏,一臉忐忑期盼地看着陸叔叔。

    陸鴻不禁撫額,面對一個一跑進來就問他:「陸叔叔,你可不可以做我爹爹的孩子」,他該說什麼?

    感覺上與這孩子很親近,他當然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她就是那個女子,這就是他們那次的孩子。

    可是若不是呢?

    面對小曲兒期盼的目光,他終究說不出拒絕的話。

    小孩子這麼過來問,是她授意的嗎?

    不知為什麼,這樣猜測,陸鴻並不那麼反感。

    但是這個問題,還是慢慢談吧。

    陸鴻笑了笑,跟滿臉期盼的孩子打起了太極:「你當然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爹爹啊!」

    「真的」,一直等待結果的小曲兒驚喜地喊道。

    成了張目滿臉錯愕了。

    處理好兒子手上的傷口,張目將兩個興高采烈地孩子打發了出去。

    回頭看着陸鴻,問道:「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雖然自家妻子對這個認下的妹妹十分信任,張目卻還是有些保留的。

    想了想又道:「介之,還是不要太衝動了。我總感覺,這個岳箏身上,有許多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陸鴻卻頗不在意的笑了笑,「潛之,我明白。也不是一時衝動,雖然只有幾天,我倒覺得她很不錯,別忘了你兒子可都是她救的。」

    張目無語,這是說他忘恩負義了?

    「好吧,我閉嘴。」張目挑了挑眉道,笑道。

    ……

    晚上洗漱過後,張目擁着妻子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突然輕笑出來,再晴疑惑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傻笑?」

    張目睜眼看着她笑道:「我是在笑晴兒你,這次這事看得還挺准,說不準過不了多長時間,介之就該找你做媒了。」

    「哦,他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嗎?」再晴卻不甚感興趣道。

    「哎呦,怎麼糊塗了?」張目不禁打趣妻子,「你不是一直想把他與箏妹湊成一對兒嗎?」

    再晴聽了,抓住自家老公的胳膊審問道:「陸鴻親口給你說的,他喜歡上妹妹了?」

    張目無奈地按了按激動的妻子,說道:「差不多吧!」然後就把傍晚時書房裏兩個小孩子跑過去的「找爹」的事情說了一遍。

    再晴聽過,卻已失了興致,擺了擺手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介之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

    「怎麼你這話一天一變呢?」張目不禁笑問道。

    再晴想了想,認真答道:「我想了,你說的有道理,妹妹配不上介之!」

    ……

    ------題外話------

    一登錄後台,就被風12情的七張票票給砸暈了,是不是很沒出息?

    還有lucy8225、1870784103、amyryan謝謝你們三個的票票。

    不知道親愛的們還允許我求票不,(一直求票票怕你們煩),有票票就給我吧!

    西特別喜歡票票多的不能一一給親愛的們道謝的日子。

    看書愉快!



069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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