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多了一隻火焰一般紅彤彤,圓滾滾的小狐狸。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這隻看起來像狐狸又有些不太像狐狸的小東西立刻收到了顧府上下的姑娘們一致的喜愛。特別是盈兒和霍姝兩個,更是將這個小傢伙當成另一個小主子一般的照顧着。
這隻被容瑾從千里迢迢的青州抱回來的小東西也格外的有靈性。或許是知道沐清漪是唯一能夠解救自己從大魔王容瑾手中脫險的人,所以對沐清漪更是表現出了十分的親近諂媚。每天沐清漪一回府中,小傢伙便立刻像是箭一般的沖了出去鑽進她懷裏撒嬌。如果剛好沐清漪穿着的是紅色的官服的話,小東西就更高興了,蓬鬆鬆的大尾巴得意的搖晃着爬到沐清漪的肩頭上,仿佛她們才是一夥兒的。
「火兒,這又是怎麼了?」沐清漪剛踏入大門,之間一道紅光閃過,小狐狸已經利落的爬到了他的肩頭上,兩隻小爪子緊緊的抓着沐清漪肩頭上雪白的錦衣,小眼睛委屈的望着她。沐清漪無奈的撫了撫它柔軟的毛,低聲問道。
盈兒和霍姝跟着趕了過來,看到這副模樣不由得掩唇笑道:「公子不知道呢,中午的時候豫王殿下過來了。豫王殿下走了之後火兒便一直有些懨懨的。」至於這小傢伙是怎麼被豫王殿下欺負的,還是不要說了比較好。
「嗷嗷嗚……」小狐狸抓着沐清漪的衣服,嗷嗷叫着告狀。只可惜,沐清漪雖然聰明絕頂卻也不通狐狸語,而小狐狸更不可能口吐人言。只得柔聲安慰道:「乖,不怕…等會兒我跟容瑾說,讓他不要欺負你了。以後你躲開他走不成麼?」
「嗷嗷嗚嗚……」小狐狸眨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沐清漪的話,只是小眼睛更加委屈了。沐清漪嘆了口氣道:「以後豫王來了不要讓他見火兒了。」沐清漪真的有些不明白容瑾哪兒來的那麼多耐性天天欺負一隻小狐狸。偏偏火兒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每次被容瑾給欺負了回頭還要往他跟前湊,被整的淚眼汪汪又要告狀,周而復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盈兒掩唇偷笑,脆聲應道:「是,公子。」只怕無論她們將火兒藏在哪裏,豫王殿下都能夠找出來。好幾次她都不小心看到豫王殿下盯着火兒的眼神,總有那麼一絲…垂涎欲滴的模樣。
「嗚嗚…」火兒撒嬌的在沐清漪的頰邊蹭了蹭。
「呵呵,流雲,這就是豫王殿下專程去青州帶回來的焰狐麼?」跟在沐清漪身後進來的南宮羽低頭悶笑,看着那火一般明嫣的小糰子趴在白衣少年的肩頭,仿佛就像是一朵跳躍的火焰,讓人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沐清漪無奈的嘆氣,「你也知道了?」
南宮羽笑道:「京城裏誰不知道豫王殿下大冷天兒的專門跑到青州的深山老林里去,就為了抓這隻小東西給你做禮物?」
沐清漪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明明某人是去遛人的,反倒是傳出了這麼一段風流艷聞。與南宮羽並肩而立的卻是南宮羽的大哥,如今的大理寺卿南宮翼。看着南宮羽對着顧流雲自若的笑意,南宮翼微微蹙眉覺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弟弟的想法了。
如今顧流雲和豫王的事情在京城裏可說是傳的繪聲繪色,以南宮羽以往的性子對於這種人肯定是敬而遠之的。但是南宮羽面對顧流雲的時候笑得仿佛只是一個單純的好朋友,絲毫不為外界的傳聞所動搖。
這個顧流雲…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低頭逗弄小狐狸的時候唇邊噙着的淺淺的笑容。這個顧流雲確實是有一種像他們這樣身在權利漩渦之中的人所沒有的親和與溫雅,讓人不由自主的新生親近之意。
「在下不請自來,還請顧大人見諒。」南宮翼含笑拱手道。
沐清漪淡笑道:「南宮大人言重了,南宮大人大駕光臨,在下才是感到蓬蓽生輝。」
南宮羽側首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在看看笑的溫文爾雅的好友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道:「大哥,我跟流雲聊聊便回去,你跟來做什麼?」
南宮翼斜眼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明兒就要出發去邊關了,還不許大哥跟你多說說話?更何況…我跟顧大人同朝為臣,難道還沒有你跟顧大人要說的話多?」
南宮羽低聲嘟噥着:「一個是大理寺的,一個是奉天府的,你們能有什麼話說?」兩人雖然品級相當,但是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交集。除非是流雲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壞事,落到了大哥手裏。要不就是大哥幹了什麼事情犯到了流雲手裏。
沐清漪搖頭笑了笑道:「正好今天提南宮踐行,南宮大人不如一起進來坐一坐?」
南宮翼非要跟着弟弟來顧府,本來就存着和顧流雲套近乎的打算,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就打擾顧大人了。」
三人進了府邸,西越帝御賜的府邸跟容瑾的豫王府比起來自然是不夠大。但是對於一個三品官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府邸佈置的也是十分幽靜雅致,更難得的是花園裏竟是華國的貴族喜歡的小橋流水的風格。比起西越的雋秀更多了幾分溫雅氣息。
前院的書房外面有一株梅樹,此時梅花開得正好。推開窗戶一股淡淡的幽香便緊緊的瀰漫開來。一枝寒梅剛好伸展到窗前,宛如一幅冬日寒梅圖。
南宮羽深吸了一口氣,聞着書房裏帶着淡淡梅香的墨香味笑道:「流雲不愧是華國的書香世家,這份風雅咱們西越卻是少有人能及的。至少…咱們南宮家是沒有的。」
南宮家世代將門,南宮翼雖然棄武從文卻更多的是情勢所需而非本身所願。南宮羽說南宮家少了一份風雅倒是真的。
沐清漪笑道:「南宮將軍武功蓋世,軍功彪炳,才是真正的一代英豪。華國文人風雅固然,到底是少了一份英氣。南宮明天就要前往邊關了,我也祝南宮武運昌隆,青出於藍。」
「多謝流雲!」南宮羽朗聲笑道,他前往邊關雖然也算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但是京城裏看好他的人其實並不太多。並非他不夠優秀,而是他的父親太過優秀。南宮大將軍名震天下的同時,也將他跟前的人們包括他的兒子掩蓋的黯然無光。沐清漪還是第一個如此理所當然的祝他青出於藍的。這些日子,他聽得最多的勉力便是要努力不要毀了南宮大將軍的英明。雖然說的人未必有什麼壞心思,但是聽得多了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看着南宮羽充滿朝氣的年輕面孔,沐清漪笑道:「南宮要鎮守邊關,於情於理我也該送你一份賀禮才是。」
南宮羽笑道:「你若是還有,便將你那三十年的青竹酒再送我幾壇便是。」沐清漪無奈的攤手道:「這個真沒有了。」起身走到一邊的,從柜子中取出一個長形的盒子拿過來,放到南宮羽面前,道:「上次買馬的時候王爺胡鬧險些攪和了,不過現在南宮總算也有了寶馬,便該還有一把好兵器。看看如何?」
南宮羽有些驚訝的揚眉,在沐清漪含笑的目光下上前打開了桌上的盒子。盒子裏裝着一柄造型古樸無華的劍。(平南文學網)只是這麼看着,仿佛並不出奇,但是南宮羽卻隱隱覺得心中一動。
小心的拿起長劍,錚的一聲長劍出鞘。整個將給人的感覺竟是溫潤平和,絲毫感覺不到兵器應有的鋒利和殺意。但是劍身上那湛湛青芒又告訴握着它的人,這並不是一件玩物,而是一柄能夠主生死定殺伐的絕世寶劍。
「這是……」旁邊,南宮翼臉色微變,站起身來輕觸南宮羽手中的寶劍。劍為百兵之祖,雖然有君子之稱卻到底還是殺人利器。而真正能夠讓人感受到的是寬厚仁慈而不是鋒銳殺氣的寶劍從古至今也不多見。良久,南宮翼才幽幽吐出兩個字,「湛盧。這是湛盧劍。」
南宮羽震驚的望着手中的劍,回過神來連忙小心的將劍入鞘放回了跟前的劍匣中。湛盧可是傳世名劍,能夠跟湛盧齊名的古劍就是西越皇宮中都找不到兩件。他跟流雲雖然談得來但是交情卻也還沒有好到如此地步。
沐清漪挑眉道:「南宮看不上這把劍?」
「怎麼會?!」南宮羽連忙道,他哪裏是看不上這把劍,只是怕他自己配不上這把劍罷了。
「流雲…這,這湛盧太過珍貴了,我……」南宮羽解釋道。沐清漪笑道:「湛盧劍在顧家至今已經有兩百多年,可惜顧家歷代都是讀書人,卻是讓寶劍蒙塵了。如今送給南宮,我相信有一日南宮也會成為不輸於南宮大將軍的一代名將。名將配名劍,豈非相得益彰?」
南宮羽苦笑:他現在連戰場都還沒有上過,哪兒稱得上是什麼名將。
仿佛看明白了他的心思,沐清漪笑道:「若是真等到南宮成了絕世名將再來送,豈不是顯得本公子攀附權貴了。等到南宮成名了,全天下都知道南宮將軍的劍是我送的,豈不是顯得本公子十分有眼光?還是說…南宮擔心我以這個作要挾,讓你欠着我的人情?」
「怎麼會?流雲不是這樣的人。」南宮羽堅定的道。看了看沐清漪真誠含笑的容顏,再看看桌上劍匣中的寶劍,南宮羽深吸了一口氣,抬手重新握住了長劍,朗聲道:「那就多謝流雲贈劍了。」
沐清漪滿意的點頭笑道:「這才會。男子漢大丈夫何必為了身外之物婆婆媽媽?」
「二弟……」南宮翼皺眉,湛盧劍太過珍貴,自家二弟和顧流雲的交情其實也不過是比萍水相逢要好一些罷了。貿然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實在是有些不妥。
南宮羽是個很能放得開的人,當初他跟顧流雲第一次見面一見如故,沐清漪一下子借給他好幾萬兩他也沒有多做懷疑。若是換了南宮翼只怕就能直接從顧流雲的身份動機想到跟南宮家是不是有什麼愛恨情仇了。
南宮羽卻不會,即使之後知道了顧流雲跟坑了他的容瑾也是好朋友,他也依然將容瑾和顧流雲分開了看的。因此剛剛看到湛盧劍的時候雖然震驚了一下,但是當他接受了這份厚禮之後也就不再糾結了。只是這份情誼卻永遠擊在了心中。
「流雲,多謝你。」南宮羽真誠的道。
沐清漪笑道:「寶劍就應該交給能夠善用它的人,若是我這樣的人便是在珍貴的寶劍也只是放在書房裏的一個玩物罷了。」南宮羽愛惜的撫摸着手中的劍,鄭重的道:「南宮羽定不負流雲今日贈劍的情誼。」
「那就祝南宮早日揚威沙場。」沐清漪笑道。
南宮大將軍府上,南宮絕坐在大廳里看着兩個兒子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卻見長子臉上的神色凝重,一臉的心事重重。而次子手中卻抱着一把劍,一臉的歡喜和愛惜模樣,不由奇道:「這是怎麼了?」
南宮絕如今也已經將近六旬,頭髮早已經灰敗,但是一雙眼眸卻是炯炯有神,絲毫不輸年輕人。身為西越名副其實的第一戰神和第一高手,雖然年近花甲依然容貌清癯,神采湛然。
南宮翼沒好氣的掃了一眼弟弟,轉身坐在了下手的椅子裏,道:「父親你問他吧。」
南宮絕挑眉,目光落到了南宮羽手中的劍上,卻也是愣了一下,「羽兒,把你手裏的劍給為父看看。」
南宮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雙手奉上了湛盧劍。南宮絕握在手中,劍還未出鞘便贊了一聲好劍。南宮翼輕聲嗤笑道:「不僅是好劍,而且還是把名劍。」
南宮絕慢慢抽出劍身,劍身溫潤如果不是玄墨色的劍鋒透着金鐵之質,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柄玉劍了。但是玉豈會有如此堅韌和鋒利?金鐵又怎麼會如此溫和而仁慈?
「這是湛盧劍?」南宮絕吸了一口冷氣。身為武將他對這把劍的震動比南宮翼更甚。身為一個名將,終其一生最愛的便是寶劍和寶馬。而即使是卓絕如南宮絕,這一生也不曾得到過一把如此絕世名劍。
羽兒倒是個有福氣的。南宮絕在心中感嘆,還為上戰場,若有征戰沙場的將領們夢寐以求的寶馬名劍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中。若還不能一戰成名,只能說明南宮羽確實是個廢物。南宮絕當然知道,他的兒子絕不是一個廢物。
過了片刻,南宮絕便將劍還給了南宮羽,揚眉問道:「我記得,湛盧劍似乎應該是在華國,怎麼會在你手裏?是…顧流雲送的?」
華國名門世家眾多,而這些有些淵源的名門世家總是喜歡收藏一些古物以示身份的。而傳世幾大名劍中的湛盧,正是收藏在華國顧家。只是顧家毀滅之後都以為應該被收入了華國皇宮,倒是沒想到竟然落到了南宮羽的手裏。
南宮羽重重的點頭道:「不錯,正是流雲送我的。」
南宮絕的反應卻沒有南宮翼那麼大,只是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顧大人送你的,就好好收着。」
「父親…。」你南宮翼猶豫着道。湛盧劍可不是什麼隨便從哪個鑄劍爐出來的幾兩銀子一把的鐵劍,若是收了南宮家欠顧流雲的人情就大了。二弟對這些人情往來素來不在意,他們卻不能不在意。
南宮絕皺了皺眉,他本就是武將,同樣不喜這些繁瑣的勾心鬥角。只可惜南宮家如今的地位形勢確實不得不為。想了想,南宮絕道:「聽說顧公子是個風雅人物,將你姑姑賜的那個鳳鳴琴送過去吧。」
南宮翼沉默,鳳鳴琴也是傳世名琴,只是不及湛盧劍名氣大罷了。但是在文人的眼中只怕價值遠比一把不能用的湛盧劍要高得多。原本這是早年南宮貴妃還受寵的時候西越帝所賜。後來南宮嫻年紀漸長,便在南宮家這一代唯一的嫡女南宮雅出身之日將鳳鳴賜下,打算將來當做南宮雅的陪嫁之物。
如此倒也不算沾了顧流雲的便宜,不過…父親提起此事倒是讓南宮翼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看了看南宮羽,南宮翼還是按下了心中想說的話,點頭道:「孩兒遵命。」
旁邊南宮羽皺了皺眉,心中有些覺得父兄此舉太過見外。但是想想自己受了流雲如此貴重的禮物卻從未有過回饋。流雲也是華國的才子,想必也是喜歡彈琴的吧?
顧府里
沐清漪看着南宮家剛剛送來的東西有些無奈的嘆氣。鳳鳴琴全身赤紅如火,琴身上揮着金色的鳳凰,輕輕一觸琴弦冰涼如水卻是用天蠶絲做成的,能夠保存千百年而不腐。
比起湛盧劍的古樸無華,這毫無疑問是一具非常華麗的琴,確確實實當得起鳳鳴二字。
「嗷嗷吱吱……」小狐狸火兒喜歡紅色的東西,看到紅色的琴就立刻興奮的往上撲,卻被人一把凌空揪住了蓬鬆鬆的大尾巴。
「吱吱!」火兒立刻尖叫着掙紮起來。大手的主人沒好氣的隨手一扔,將他扔進了旁邊的軟榻里,嫌棄的道:「這小東西真是焰狐麼?本王看它怎麼越來越像是貓了?」
「嗷嗷…」火兒憤怒的叫着,卻不敢真的撲上來。容瑾輕蔑的瞥了它一眼,算你識相。
沐清漪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不欺負它麼?」容瑾嘖了一聲,轉身看着桌上的琴道:「南宮家送來的?」
沐清漪苦笑道:「可不是麼?南宮家的人可不好拉攏。我剛送出去一把湛盧,人家馬上就還回來一個鳳鳴。」
容瑾並不在意,挑眉道:「南宮絕軍功彪炳,若是連這點警惕和慎重都沒有,早被老頭子給鳥盡弓藏了。不過…清清可要小心一些啊,本王怕你惹麻煩上身了。」
沐清漪有些疑惑,「惹麻煩?從何說起?」
容瑾勾唇笑道:「本王記得,這鳳鳴據說當初是南宮貴妃賜給南宮家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是送給南宮家嫡女做陪嫁的。嗯哼…清清,南宮家的姑娘今年剛好也有十五六歲了。」
沐清漪一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說……南宮大將軍應該不會……」沐清漪有些頭痛的道。容瑾輕哼道:「南宮絕是不會想到這個,但是南宮翼就不一定了。別忘了,顧公子可是名震皇城的第一美男子喲。」
「那…如果是真的這要怎麼辦?」沐清漪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問道:「現在將東西還回去來得及麼?」
容瑾笑道:「還東西有什麼用啊?南宮翼若是真起了這個心思又豈是還回去就能夠打消的?」
「那要怎麼辦?」沐清漪問道。她雖然現在扮的是男子,但是卻絕沒有想要跟哪個女子扯出一段什麼關係,來一段假鳳虛凰的戲碼。看着沐清漪難得的美男的模樣,容瑾低低一笑,「清清想知道怎麼辦?」
沐清漪點頭。
容瑾含笑點點自己的唇道:「親親。」
沐清漪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容瑾不是再叫自己名字,而是……俏臉頓時燃起了一片火焰。容瑾佔過她的便宜不少次,但是若讓她主動……
「親親……」容瑾笑問着眼前臉似紅霞的人兒,悠然的等待着她的決定。
猶豫了半晌,在看看桌上的鳳鳴琴。只要一想到剛剛容瑾所說的設想十之**會成為現實,就忍不住一陣陣頭大。終於還是認輸似的瞪了某人一眼,沐清漪抬手扶住容瑾的後頸,微微起身飛快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容瑾眨了眨眼,砸吧了一下薄唇有些不滿的道:「清清你耍賴!」這樣的蜻蜓點水,還不如他自己來呢。
沐清漪俏臉緋紅,沒好氣的道:「愛說不說!」
見她真的要生氣了,容瑾也只得無奈的惋惜。為什麼在大殿上都能夠侃侃而談舌戰群儒的清清對這種事卻總是這麼羞澀呢?
可惜一肚子壞水,在情場上卻是一片空白的容九公子不明白,若是一個女子對着一個男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面不改色心不慌氣不短的話,那才是要糟了。那就證明,這個女子對這個男子根本沒有絲毫的感覺。
容瑾趴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的道:「其實很簡單,就像剛剛那樣。只要清清當着那位南宮小姐的面兒親本王一下…那位南宮小姐自然會去幫清清解決所有的問題。」無論是哪個女人,也絕不會願意嫁給一個斷袖的男人吧?就算這個男人是個俊美的猶如天人一般的斷袖。
「這個…」對名聲是不是不太好?
容瑾低頭悶笑,「清清,咱們還有名聲麼?」皇城裏誰不知道顧流雲是豫王的人?前兩天他去茶樓還聽到有人討論豫王和顧大人斷袖情深呢。
想起外面的傳聞,沐清漪面部表情的瞥了某人一眼,「這要怪誰?」如果不是某人不知收斂的話,怎麼會有這種傳聞?
容瑾無辜的笑道:「清清,這樣很好啊。以前你只是豫王府的總管還好說,一旦你入朝圍觀,這種事情你知道的…就算沒有南宮家,以後也還會有周家王家張家李家…乾脆這樣子多省心啊,本王還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你。」
沐清漪冷笑,「那真是多謝豫王殿下了,說不定將來本官還有機會青史留名呢。」
「清清肯定會青史留名的,跟本王一起。」容瑾理所當然的道。
「是啊。」沐清漪磨牙,「佞臣傳!是吧?」
「怎麼會?」容瑾機警的往後一躍,躲開了沐清漪襲來的玉手。雖然清清不會武功,但是掐起人來還是很痛的。看着沐清漪不善的神色,連忙陪笑道:「怎麼會是佞臣呢,清清必須上賢臣名臣傳啊。」當然還有比如說…雲隱夫人,豫王妃傳,或者還有將來的…就更好了。
嘆了口氣,懶得再跟某人計較,沐清漪收起鳳鳴琴,一邊蹙眉道:「若真是如此,南宮翼想要幹什麼?」
容瑾悠然的坐在一邊的軟榻上逗弄小狐狸,一邊閒閒的道:「還能想要幹什麼?自然是要拉攏清清唄,最好還能拉攏本王。」
「九爺是那麼容易拉攏的麼?」沐清漪挑眉。
容瑾笑道:「以前不好拉攏,不代表現在也不能啊。就像是以前本王不順心的時候絕對是直接抄鞭子,現在卻只能一腳踹過去了。」
沐清漪恍然笑道:「說起來,九公子最近脾氣變好了許多啊。」至少最近九公子禍害京城內外的人們的情況少了很多,看來豫王殿下那岌岌可危的名聲還是有希望能夠挽回一些的。至少上次雪災的事情之後,不好平民百姓對九公子還是感恩戴德的。畢竟,九公子從前就是手再長也沒來得及禍害城外幾十里的百姓。
容瑾輕哼一聲沒說話。他的脾氣確實是不好,但是在能夠控制自己的時候他的脾氣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壞。所謂的暴戾任性不過是個掩飾的外衣罷了,容瑾若真是那種沒有腦子只會打人惹事的人,也不會有今天了。如今既然已經開始接觸朝政,以前那些脾氣自然要稍微收斂一些。
「南宮翼想要拉攏九公子,九公子願意給他拉攏麼?」沐清漪笑問道。容瑾有些嫌棄的挑眉道:「如果他識趣的話,本公子就勉為其難給他拉攏一下好了。」
聞言,沐清漪有些意外的停手看着他。容瑾撇嘴道:「清清這麼看着本公子幹什麼?」
沐清漪低眉想了想,道:「慕容煜投靠了容琰影響有這麼大麼?」大到讓容瑾不惜偏向容瑄,才能重新位置住容瑄和容琰之間的平衡。
容瑾淡然道:「慕容煜投靠容琰自然沒什麼大影響,但是一旦容淮完了,最得力的就是容琰。容瑄和容璜容淮都有仇,一旦容淮完了,質王府的舊人和秦王府的人大多數都可能倒想容琰。到時候…容瑄必然會勢弱。何況,容琰雖然母家沒有什麼勢力,南宮家在朝堂上卻也不佔什麼優勢。老頭子不是喜歡搞制衡麼?本公子就幫他平衡一下。」
沐清漪嘲諷的揚眉一笑,三足鼎立的平衡跟雙雄對立的平衡可是完全不一樣的。牽着穩固,而後者卻十分危險。無論哪一方稍有差池,就會讓整個局勢崩潰。不過……「容淮現在還好好的,你就已經想到那麼以後去了。九公子,小心想太多了未老先衰。」
容瑾笑道:「清清難道會想不到麼?」
沐清漪嘆氣道:「也不是想不到,只是……」現在想這個會不會太早了?雖然容淮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岌岌可危,但是如果西越帝改變主意或者鐵了心要扶持的話,只怕也沒那麼容易倒。
容瑾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微微勾起的唇角也帶着一絲血腥,淡笑道:「所以啊,咱們就要幫幫他…讓他快些走完他自己該走的路,好去跟他的父王相會,免得讓皇兄等久了。」
比起容璜和容瑄,不知死活的容淮更該死!
可憐的還有些躊躇滿志的容淮並不知道,早在他在容瑾和沐清漪面前趾高氣昂的找麻煩的時候,他就已經為自己撲出了一條不歸路。容九公子從來就不是大度善良的人。
「你說得對。」沉默了片刻,沐清漪微微點頭道。猶豫了一下,沐清漪凝眉道:「陛下的身體如何?」
容瑾有些意外,「清清問這個做什麼?」
沐清漪道:「陛下已經年近古稀,若是接二連三發生一些事情…陛下的身體自然也必須考慮在內。」
容瑾恍然大悟,有些嘲弄的笑道:「這個清清只怕多慮了,我看…就算是這些皇子全死了,老頭子也不會受半點打擊。大不了開始考慮孫子繼位的事情罷了。」
沐清漪搖搖頭,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西越帝真的對兒子們不在意,但是也絕對不會鐵石心腸到這種地步。
「那就看看吧。」容瑾笑道,語氣中隱隱有些興奮,似乎對如果所有皇子都死了,西越帝會不會難過這個假設十分有興趣。
知道他的心結,沐清漪也只得在心中幽幽的嘆了口氣,皇家生長的孩子,大約就難得有正常的。而容瑾…大概就是這其中最不正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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