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斜照,已是下午申時,羅家宅院的大門前。來了一男一女,女的是何玉,羅家的家人都認識,男的五十開外,兩眼炯炯有神,神清氣雅。一付儒雅忠厚的模樣。羅家的家人看到何玉領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來,有一個好事的問道:「何姑娘,這位是?」
「這是羅官人新聘的管家呂公!」何玉答着話,領着呂公徑往正房裏走去。
這何玉說的羅公子新聘的管家呂公正是姜子牙。兩人在羅家後院的密室里定好計謀後,出了屋子,何玉返回元身,姜子牙也變成一隻白天鵝,兩個人飛到離羅家不遠的地方,看看四周沒有危險的狀況,就返回人身,姜子牙就變成現在的模樣,跟在何玉身後,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羅家宅院。
兩個人羅家的正房,林氏和抱着羅昊天的玉娘正在那裏閒話,看到何玉領着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林氏急忙問道:「採藥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老夫人的話。藥已經採到了。」何玉回答道。
「坐吧,」玉娘讓何玉和呂公坐下,然後問呂公道:「敢問這位先生是何方人氏?」
「這是大官人新請的管家呂公。」何玉搶着說道。
「我正要問呢,林兒你們一塊採藥,他怎麼沒有回來?」林氏疑惑地問道。
「是這樣的,老夫人,我和大官人去採藥的路上,半路上遇到呂公。呂公在一家大戶人家當管家兼先生,因這家老主人新死,其妻妾子嗣甚多,鬧了分家,呂公不忍心參與其中的糾葛,就辭了工,要回鄉下老家。正好遇到我們,要搭乘我們的馬車,大官人聽說了詳情,就決定聘請呂公來我們家做事。」何玉詳細地解釋道。
「那大官人呢?」玉娘也問了起來。
「我們采罷藥後,大官人看天色還早,說鄉下還有一處債戶說今天要還帳,就去取債去了,讓我們先回來。」何玉說着,從衣待里取出姜子牙書寫的紙卷,遞給玉娘,又說道,「大官人還寫了一封書信,要我給兩位夫人。」
林氏粗通文墨,但玉娘卻是書香門第。聽說羅林寫的有書信,玉娘急忙接過來打開觀看,林氏也湊了過來,只見上面寫着:
母親大人暨嬌妻玉娘:
林兒和何姑娘採藥,比較順利,看天色尚早,就決定下鄉收債。勿念。
路遇呂公,乃忠厚仗義之人,且精通詩文,善陰陽易理,我和其以前就已相識。因其不忍心參與以前老主人家的糾葛,就辭了工,但其回到鄉下家中仍孑然一身,孤單無靠。正好王賓告假。我決定聘請呂公來做管家。王賓若歸家來也要聽其調撥。念王賓在我家也是勤謹,並無過錯,不降其傭薪即可。相信我的眼光。
羅昊天之病,有何姑娘在羅家,我心甚安。雖然一時失聲。我想以後會有辦法的。不必太記掛於心。
寒易暑往,請多保重身體。家中不缺金銀,生活不必太過節儉。家中經營之事,一切拜託呂公即可。呂公才識淵博。經歷坎坷,孤然一身。家中大小之事,盡可相托。將來,羅昊天長大了,呂公也可以教他讀書識字。定可光宗耀祖。請以師敬之。無慮。
若無它事,我將於明日歸家。勿念!
這封信其實就是姜子牙的自薦信,但是,在不經意之間,他透露出了對玉娘的絲絲情愫。林氏和玉娘看完了信件。玉娘心中泛起陣陣不安。雖然羅林在信里說得條理不紊,但是信中的語氣讓她惶恐不安。她和羅林恩愛一年有餘。羅林的體貼和關懷,善解人意。讓她對羅林產生出自然而然的依賴感。更何況羅林持家有方。把羅家經營得有條不紊。但是,這封信的語氣,卻像是在吩咐後事。讓人看了有種不爽快的感覺。她不由的戚起了眉頭。露出憂鬱的神態。羅林死後復生這一年多來,林氏對羅林還是從心底里感到滿意的,把羅家的家業經營得蒸蒸日上。興隆異常。但是,怎麼也想不到這是姜子牙善施黃白之術。背地裏點石成金所致。只知道是羅林是經營有方。看到羅林的信,已經知道個大致意思。
「以後家中之事就拜託呂先生了。林兒還年輕,以後還需要你多多照應。」林氏本來粗通文墨,為人又寬厚,況且她掛念的只是羅昊天的病,所以,她一時並沒有在信里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知道這是羅林親聘的管家,所以客氣地說道。
「老夫人過獎了,只是羅官人高抬在下了。」呂公謙遜地說道。
林氏和玉娘做夢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呂公正是和他們一起相處、生活了一年多的羅林。只是換了腔調,換了容顏。而她們心目中的羅林,將永遠也不會回來了。玉娘看過信後,心中總有種難以說出的感覺。她扯了句閒話說道:「旦不知官人是否和先生說定了傭薪之事?」
「在下孑然一身,孤單無靠,蒙羅官人抬愛,但有一碗飯吃即可,要金銀也無大用。傭薪之事,不必提及。」呂公爽快地說道。但是,當他看到玉娘戚着眉頭,神態憂鬱時,心中頓生測隱之情。他低着頭,不敢再看玉娘。
「哦,也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玉娘說的不錯,她就是因為心中煩惱,才隨便問問,看着羅林信中的語氣,她咋看都覺得羅林像交待後事的腔調。她隨便問問,也是想再多聽些關於羅林說的話。但是,呂公的回答是那樣的直白,讓她感覺不到什麼。
其實。呂公的心裏更不好受。玉娘心情不好,只是受信中語氣的感染。而呂公對眼前的一切是知根知底,確切的說是他一手安排的。看着貌美如花的玉娘,他心中不由得一陣陣失落,正是:昨夜床前多恩愛,今朝咫尺又天涯。
「小公子現在怎麼樣了?」何玉仿佛也看出了呂公的尷尬,急忙說着話,走到玉娘面前,去把羅昊天的脈搏。
「怎麼樣?」說到羅昊天,林氏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關切,急忙問道。
「從脈像來看,有發病的前兆。」何玉平靜地說道。因為羅昊天近日總在服藥。雖然服的藥與防治瘟症關聯不大,但已經壓住些症狀,延緩了瘟症發作。
「那怎麼辦?現在就服藥嗎?」玉娘也關切地問道。
「等病發做起來再用,現在先做些準備。估計戌時就會發作。」何玉說道。
「藥不是採回來了?還要做什麼準備?」林氏焦急的問道。
「一種藥我怕單薄。天色還早,為了萬無一失,我開個方子,再着人去抓一些藥。」何玉說道。這是她和姜子牙商議過的事情。因為斷定這次瘟毒跟呂岳有關,所以,她決定再添加幾味藥。以確保無虞。她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筆,飽蘸墨水。在在紙上寫了起來。不一會工夫,何玉就把藥方寫好了。只見上面寫着:
藿香三錢,甘草二錢,乾薑十錢,石菖蒲三錢,一劑一付。
何玉寫完了藥方,把它拿在手上,對林氏和玉娘說道:「我找個家人去取藥,等藥取回來。我就配上柴胡草一塊熬製。等晚上小公子發做時就給他服用。」
「一切都仰仗何姑娘了。」玉娘感激地說道。
「呂管家,你也跟我一塊去吧,順便也跟他們認識一下。以後羅家的事您要多操心了。」何玉對呂公一語雙關地說道。
「何姑娘說的不錯,你們一塊去吧。」林氏也附和着說道。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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