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彥朝服都沒有換,一身厚重無比。但是他的面容卻輕鬆很多,對我說的話語裏滿是寵溺。我不說話,他便先坐下了。「事情查得如何了?」
我行了一禮道:「皇上,已經查明了。昨天的事情屬實,行兇者為黃千歲以及——」我忘了問竹竿畫師什麼名字了……還在尷尬中,竹竿畫師趕緊吸吸鼻子忍着哭腔接話:「劉喜。」
「哦對,劉喜……不過劉喜是從犯,主犯還是黃千歲。」
「黃千歲……」謝流彥似乎對這個名字有映像,沉吟了片刻說:「還有人敢叫黃千歲,起這麼個名字也已經是死罪了。」他輕描淡寫一說,嚇得黃千歲連連磕頭:「皇上皇上……卑職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呀……而且,花大人……花大人的話不可全信,完全沒有證據的事情怎麼就可以誣陷好人呢!」
聽他現在不認賬,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想甩他幾個耳光,但是被理智壓住了。「皇上,這些事情剛才黃千歲都有親口承認,況且劉喜也都已經認罪了。」
到了這裏,黃千歲估計真的沒有翻身之日了。畢竟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謝流彥略微思索:「這些是人證,那麼物證呢?」
謝流彥一句倒是把我問住了。聽多了屈打成招的事情,所以我變法中有一條關於辦案的法則,便是定罪需要呈上人證以及物證,如此一來便是我自己打自己的臉了!物證……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多麼希望不要再提什麼勞什子的物證了!
「花愛卿……朕自然會秉公辦理,可是辦理的前提,卻……讓朕為難!」謝流彥微微皺眉。我知道他想要包庇我,但是卻不能包庇我。難不成……憐兒就要吃了這個虧嗎!
我咬着嘴唇,用力握着拳頭。這個時候,徐三山上前一步,也行了一禮,道:「皇上,卑職剛才聽見黃千歲認罪,卑職可以作證。」
這位大師的身形也十分瘦弱,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的側臉落寞異常。
謝流彥也坐不住了,最然沒有物證,但是他依舊可以定下黃千歲的罪。他正要開口,憐兒卻已經大方上前跪下。「皇上,草民有證據。」
謝流彥眉毛一挑,「哦?」
憐兒深吸一口氣,然後問黃千歲,「黃畫師,咱倆昨日是第一次見面,且一切都很合禮數規矩對不對?」
黃千歲咧嘴嚷嚷:「當然是了!」
「那麼畫師,您小腹的抓痕不知道還在不在,昨天草民情急之下傷了您,還請贖罪。還有您腹部青色的胎記在下也記得很清楚。」憐兒的聲音少有的帶上了剛毅,我十分感慨,心想終於憐兒變成一個男子漢了。。。
謝流彥聽罷,面色倒是更加堅決,隱約想要發怒,但是還是忍住了:「黃千歲,你還有沒有話可說?」
黃千歲依舊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當着所有人的面脫了褲子吧?終於他才重重的磕了頭,說:「皇上贖罪啊!」
贖罪?我哪能就這樣放了他?按照新法,強暴也就關個十多年,但是他做的可遠遠不止這些。於是我鄭重跪在地上,道:「劉喜畫師是受黃千歲脅迫。他在民間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搶了好多貌美的少女,其中也包括劉畫師的女兒。昨日他以劉夫人相要挾,逼劉畫師就範。」
聽罷這些,黃千歲跪在地上顫抖不已。
謝流彥現在已經忍不住他的暴怒。我們跪在他身前一丈遠的地方,他直接起身,隔着空氣掀起一陣掌風,直接一掌將黃千歲拍出去幾丈,砸到了大廳中的花崗石地板上。
黃千歲的肥肉在地上抖了幾下,然後他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黃千歲!你可知罪!」謝流彥站在他身前,背着手,整個表情都在憤怒下顯得十分具有攻擊感。
黃千歲已經說不出話,虛弱的擦着自己嘴邊的鮮血。
謝流彥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將黃千歲和劉喜交由宗人府關押。黃千歲十日後凌遲,劉喜也是被脅迫,監禁三年。」
如此說罷,黃千歲已經躺在地上無神的望着天花板,兒劉喜已經哭出來,一邊哭一邊笑着,連連向謝流彥磕頭:「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
我們都為這一幕感嘆不已,只是在這個時候,徐三山身子已經一倒,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然後就看見劉喜急忙上去推他,口中不停老師老師的叫,剩下的都是手足無措。
謝流彥也是一驚,吩咐道:「快去叫太醫。」然後一個小太監就急急忙忙的去了。
我上前一探,徐三山已經在深度的痛苦後斷了氣了!
我心中悲愴,這樣一位大師,因為自己的畫工無法後繼有人,竟然活生生的氣死了!不禁就推開了劉喜,急忙將他平放在地上。
我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按壓着徐三山的胸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口對口人工呼吸。我一邊做,一邊流着眼淚,我也痛心這樣的一個大師就此決絕於世!
周圍的人已經被我的行為嚇呆了。我竟然對一個死人做這樣的事情!想要來拉我卻礙於身份什麼也沒有做。當然謝流彥也是十分疑惑,但是他相信我,所以只是靜靜的看我而已。
做了幾次,又按了幾下人中,徐三山竟然悠悠轉醒了,只是躺在地上氣若遊絲。我鬆了一口氣,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癱坐在了地上。
這是周圍爆發出一陣驚嘆!一個死人竟然就這樣被我親活了!
劉喜伏在徐三山的胸口嚎啕大哭着,我就坐在旁邊看着這一幕。謝流彥表情一窒,過來拉起我擁在懷裏。「青城,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奇怪的法子,竟然將死人都救活了?」
我微微搖頭,說:「皇上,這個臣以後再告訴您……現在,您能否開恩,讓徐大師能夠有機會去紫光閣看一下?」
聽見我說這句話,徐三山的眼睛突然間睜大了,翻身起來跪在了地上,「花大人……您……可當真?!」
這樣一位大師,為了夢想高傲,又為了夢想放下尊嚴。我不知道是喜是悲,急忙扶起他,堅定的說:「自然是真的。您……可以去看看,若是您看得上青城的手藝,青城願意拜您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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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多發,但是真的沒有存稿了我已經跪了……明天見。如果我沒來,準備好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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