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已經氣喘吁吁,四個侍衛放她進來,她直接就撲在了我懷裏。
我穩穩扶着她,也是帶了關切。「小蘭,怎麼跑這麼急?太醫呢?」
小蘭練練喘氣,等順了一點,才抬頭望着我,道:「我剛才去太醫院找太醫,卻半路遇見了皇上。皇上在溢香園賞花,看我跑過去問我是什麼事情。我跟他細細說了,誰知道皇上生氣了,不准我去找太醫。我求了很久皇上也不准,說如果我再說要殺了我。我才急忙跑回來告訴公子的!」
我聽了以後十分不信。「再怎麼說,謝流宸都是皇帝的弟弟,他怎麼可能不顧自己弟弟的生死呢!」我也生氣了,急忙推開眼前的四個侍衛。但是他們多年習武,身子強健,又幾乎把我甩出去幾丈遠。
「你們別推我,我現在也是帶病的身子。不說曜親王的事,即便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的腦袋還想不想要!」我不屈不撓,直接衝上去推搡着。
誰知他們依舊沒有半點放我的意思,盡力阻攔着我。「公子,公子稍安勿躁。我們即刻去稟報皇上。但是您如果真的離開了青嵐宮,我們的腦袋才是真的不要了!」
「等你們稟報皇帝?別鬧了!這裏到養心殿那麼遠,等你們的消息傳到,謝流宸的血都要流幹了。次奧你大爺的,小爺我今天一定要去跟皇帝討個說法!謝流宸要是死了我跟他沒完!」我咬着牙推搡着他們,無奈雙拳難敵八手。他們把路果真是堵得嚴嚴實實的。
我氣餒了,無力的對小蘭說:「小蘭算了,我們走吧。還是去看下曜親王好了。」然後抬頭一臉可憐兮兮對着四個侍衛說,「請你們去稟告皇上,說謝流宸人在我這裏,生命垂危,一定要速速派太醫來查看。如果晚了一步,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的。」
四個侍衛看我服軟,終於鬆了一口氣,讓我放心。然後派了一個小隻一點的侍衛去稟報皇帝。
我往自己的房間走。穿過庭前的花園,悄悄躲在了一株高大的金桂樹後。這株金桂倚靠着牆壁,還沒有到開花的季節,一青一紅,交相輝映別有美感。
「公子,您來這裏是要幹嘛?謝公子……」
「噓……」我止住她的話。「小蘭,你去屋裏找剩下的窗幔子的布條來,一定要快。」
小蘭一臉不解,但是也不問我,馬上小跑而去了。我望着這棵樹,樹幹光滑,四丈高度內沒有枝節。只是在頂部才生出枝葉。有一些粗壯的樹枝搭在了院牆上。總之是有這麼一個條件,但是要怎麼上去就是一個問題了。
我摸着下巴等小蘭來。小蘭取來布條後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將布條迅速擰成了繩子,然後找來一個石塊,拴着繩子擲到了一根大腿粗細的樹枝上。這樣繩子就掛在了樹枝上。我將繩子對摺,打了幾個結,方便自己能夠踩上去。
小蘭已經張大了嘴巴,一邊小聲的說:「少爺,少爺萬萬不可!您要是出去了,我們都是要掉腦袋的!」
我打好最後一個結,信誓旦旦:「別怕,皇帝的弟弟在我們手裏,而且我這裏有他要的東西。只要我不跑,他就沒有理由殺你們。」我說完,拉着繩子,用力踩了幾下,確實十分結實,才放心的順着繩子攀爬上去。
等我穩穩趴在樹枝上,慢慢的往外移動。中間無數細小枝葉抽打着我的臉,都被我盡數忽略。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去太醫院找太醫。皇帝給我這裏有撥一個專屬太醫,我要叫太醫不會太難。難的只是如何出去而已。
我終於穩穩踩在了琉璃瓦上,鬆了一口氣,準備閉着眼睛往下跳。但是眼睛一瞟,竟然看見一個明黃的身影站立在不遠處,他的身後還有一群青灰色衣服的太監,還有青紅相間衣服的侍衛若干。。
院牆外是一片小花園,紅綠擁簇,彩蝶紛飛。這一抹明黃色實在是太顯眼,而這群人更顯得突兀。
我頓時嚇得手粗無措,但是還是壯起了膽子。我儘量保持平衡,看準了旁邊一簇新發的杜鵑,想要先跳下去再說。誰知道這琉璃瓦片實在是太滑了!就算我十分的小心了,還是一下子滑到了。我直直就往前栽去!
我臉都嚇白了,卻只見那抹明黃色的身影一下子破風而來,翩若驚鴻一般,優雅而翩躚,衣袂翻飛,青絲武動,腳下輕輕一點,直直朝我飛來。我身子才剛剛一傾倒,他就凌空接住了我。然後在朱紅的宮牆上又是一點,帶着我乘風一個轉身,穩穩落在了鵝卵石上。
他握着我的腰,我和他就這麼面對面,胸膛貼着胸膛。我一時間忘了自己有什麼事,只是呆呆望着他英氣十足的臉龐。
但是他卻直接伸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
「花青城你想死麼?」他逼視着我,像要把我生吞活剝,「朕說過不准你離開青嵐宮!你膽敢出去!??"
出去?我往周圍一看,原來謝流彥帶着我又飛回了青嵐宮中。我頓覺氣餒,只能無奈的望着他如虎的雙眸。「皇上,草民不敢,只是……曜親王危在旦夕,草民……不能坐視不管。」
他看着我微微一愣,然後鐵青着臉把我推開了。「朕這不是帶人來了麼?朕的弟弟朕自然會管,你對朕就沒一點信心?」
他說完這些話,宮牆外面才爆出一陣慌亂的叫喊聲:「皇上!!皇上!!」看來那些個下人們都急的不行了。
謝流彥微微一皺眉,閉上眼睛。頓時,四周爆開一陣轟鳴,然後幾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如同從遠處傳來。「進青嵐宮。」這四個字一落,四周恢復了平靜。
仔細一聽,竟然是謝流彥的聲音!他竟然還會這種武功!!
「呆愣着幹嘛,還不速速帶朕去看曜親王!」
「哦……好好……」我慌忙在前面帶路,心中卻又一些疑問,「皇上……剛才我聽小蘭說她半道遇見您,但是……您生氣不讓她管這事,也不准她去太醫院嗎?為何?」
謝流彥跟在後面也不說話,我頓時狐疑,轉頭看他他正一臉不爽。我識相不再言語。
終於等他看見門前的一灘血跡以後他的表情才鬆動下來,然後快速走進房裏,看見了房裏滿目的血腥氣息。
他幾乎是氣急,努力深呼吸了幾下才得以平復。咬着牙說:「朕竟然有你這麼傻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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