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頓飯就在兩人你來我往的夾菜行動中落下帷幕。
三人走出餐廳,夜寒本還想和梁以瑄說些什麼,黎子墨卻一把拽住了梁以瑄的手,勾唇笑道:「很晚了,我們先走一步,夜總請自便。」
說着,也不管人樂意不樂意,拉着梁以瑄就直接走人。
「喂喂喂,你走這麼快幹嗎?你至少讓我跟人說聲再見啊。」
他人高腿長,走得快不說,步子還邁得大,梁以瑄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在後面小跑才足以跟上,不由氣從心來,很是不滿。
她原本還想,這飯吃得本就鬧心,臨走之時至少要跟夜寒說幾句,好表達一下她的歉意之情。
誰知黎子墨就像趕着去投胎似得,愣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說走就走,她還從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黎子墨還真就將「不可理喻」這四個字貫徹到底了。
只聽他理直氣壯,不悅地嚷嚷起來,「你跟他很熟?幹嗎要說再見。」
「拜託,你的字典里是沒有『禮貌』這兩個字還是怎樣,非得是熟人才能說再見?」
梁以瑄朝天翻個白眼,不客氣的吐槽道:「說聲再見是人際交往的基本禮儀,你情商得有多低才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嗯!」
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黎子墨猛地停下來,轉頭看向她,曖昧的眨了眨眼,「我的情商都用在你身上了,應該也不需要再懂那些沒用的東西吧。」
梁以瑄又是一個白眼丟過去,「你太抬舉我了,阿寧會吃醋的。」
倏地,像是想起什麼,她滿臉狐疑地瞅着黎子墨,言語間有些不敢相信,「不過話說回來,面對夜寒這樣一個美男,你居然沒一下子就撲上去?」
凝眉思索了片刻,她很中肯的下了結論,「嗯,看來你對阿寧的心還是挺真的,這我就放心了。」
她自顧自的說着,也不用黎子墨拉了,自動自覺的朝他那輛騷包的勞斯萊斯走了過去。
「……」黎子墨瞪眼望着她的背影,竟是無言以對。
敢情在她眼裏,他不僅是個gay,還是個一看到美男就會撲上去,節操碎了一地的gay?
他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秋風蕭瑟,霓虹燈閃的街頭,夜寒眼睜睜地看着那輛深紅色的勞斯萊斯在他眼前絕塵而去。
額前的碎發被風輕輕撩起,露出他飽滿額頭下一雙黑如子夜的眸子,那黑色如漩渦一般,生生叫人移不開眼。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依稀可見,他眼底瞬間凝聚起一片濃得化不開的不甘與憤懣。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也不看,隨手接起,「說。」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直讓人以為身在臘月寒冬。
「少爺,董事長找您。」手機那頭的人不敢怠慢,語氣更顯恭敬。
夜寒最後再看一眼勞斯萊斯離開的方向,轉身大步離開,「知道了,你跟爺爺說,我馬上回來。」
說完便掛了電話,眼底沉冷一片。
陽光暖暖的周末,最適合躺在陽台上的搖椅里搖啊搖,然後在旁邊放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手裏最好再來一本言情小說,啊,那可真就是完美了。
但……
梁以瑄表示,前提得是身邊表要跟着一個走哪兒跟哪兒,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的絕世無賴。
黎子墨一屁股坐在梁以瑄身邊,那可憐的搖椅頓時吱吱呀呀地搖晃了幾下,怎麼都有種要斷的節奏。
他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拿過梁以瑄手裏的小說翻看起來,還邊看邊吐槽,「嘖嘖,這男的可真是一二貨加白痴,女的都跟別人跑了他還在那不知道生什麼氣,還非得等女的幾年後帶個娃回來不認他這個爹?」
好好的故事情節被他這樣一說,梁以瑄瞬間沒有看得欲望了,她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沒看他們這是有誤會?假如你和你愛的人之間產生了什麼誤會,難道你還能保持理智?」
末了,她肯定的下結論,「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絕逼不是真愛。」
「我勒個去,你這是什麼邏輯,不能保持理智就不算真愛?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黎子墨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搖頭晃腦地嘆氣,「哎,看來你壓根就不懂,他們這完全就是不相信彼此,要是相信了,能有那麼多狗屁的誤會?」
梁以瑄一怔,隨即脫口道:「所以阿寧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是因為你們彼此相信?」
這話題轉的太快,黎子墨一下子噎住了,瞬間無言以對。
他真想送個白眼給她。
你丫的能不能別三句不離人家阿寧?
他又沒得罪你。
誰知梁以瑄就像跟他槓上了,下句話便是,「誒?不對,這大周末的你不趁着有時間和他約會,跑來粘着我做什麼?有病吧你。」
說着,她猛地從黎子墨手裏搶過小說,瞪了他一眼。
「……」黎子墨沉默鳥。
他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滋味真特麼的,那就一個酸爽!
兩天的周末時光一晃而過,有的人過得輕鬆而無奈,有的人過得懊惱而甜蜜,有的人卻過得絕望而痛苦。
星期天的晚上,少見的陰雲密佈,一彎弦月被掩進雲層里,連星星都沒有幾顆。
陰暗而潮濕的地下室里,一個身形姣好,卻披頭散髮的女人蜷縮着倒在潮濕的草地上,被頭髮遮掩的臉上儘是血污,竟然還被劃了四五刀,傷口深可見骨,猙獰可怖,已辨不出本來面目。
她的眼睛緊閉着,嘴唇白的猶如紙糊,趁着那張鮮血淋漓的臉更顯森然恐怖。
倏地,原本靜謐無聲的地下室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着,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昏暗的照明燈將來人的身影投在地上,影影倬倬,看不分明。
蜷縮的女子眼眸依舊緊閉,卻在來人進來時,那身子很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像在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一道陰測測的怪笑聲低低想起,說不出的陰森詭異,「別擔心,寶貝,你很快就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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