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幾人剛剛落座,白衣男子忽然出手,一指拂向清月頸側。小女孩似乎嚇愣了,而青楚則是來不及阻止,手指收回時,白衣人掌心便多了一枚玉佩。
「我叫葉霄,青楚是我師弟,你叫什麼名字?」摩挲着熟悉的玉牌,感受着指尖下流動着的長青藤雲紋,葉霄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似乎怕嚇着小姑娘,柔聲問道。
「我的名字在你拿走的玉牌上,我也姓葉,葉清月。」青楚的師兄,永安王府,葉霄,清月大約猜到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果然,葉霄手掌一翻,自衣袖裏取出一枚質地相似的玉牌,同樣是一條透着金色輝光的紅絲帶穿起,同樣篆刻着流暢的長青藤紋飾,只是正面用古篆書刻着一個「霄」字。
青楚覺的自己要風中凌亂了,五歲的清月還帶着稚氣未脫的懵懂,冷肅的大師兄一改往日的雲淡風輕,儘管聲音雖還算平穩,一向平整的袖口卻攥出了了褶皺,遂主動開口道:「我去請祖父過來。」
這已經不是他能摻和的事了。別人或許不清楚,青楚久居王府,自然知道那兩枚玉牌瑩潤剔透,玉質清潤澄澈,陽光下,似乎泛着淡淡的藍色暈光,像極了罕見的藍田暖玉。便是穿起玉牌的絲帶,也大為不同尋常,金線易尋,線中藏金還能做的這般精巧不露一絲斧鑿之痕卻極為難得,斷斷不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孩子所能佩戴的。而長青藤,那是葉氏一族的族徽圖樣,通常只允許葉氏一族子弟使用。
葉霄微微頷首,這件事的確需要說清楚。
少頃,青慕帶着竹叔,在青楚的帶領下過來了。一踏進書房,便看見五歲的小姑娘坐在一個二十多歲的白衣男子懷裏,手裏握着一隻玉質短簫,葉霄微微低頭,一臉柔和的指點小姑娘音律之法。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那該是大師兄從不離身的流月簫,居然就這麼給了這個小姑娘。大師兄極擅音律,各種樂器中,最愛玉簫。他的流月與他的簫聲在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青慕也怔住了,實在太像了!雖然聽孫子講過一遍,此刻面對一大一小兩張極為相似的的同時看向自己的臉,也有種不敢置信的錯覺。
清月剛要起身,不妨卻被一雙大手攔住。「月兒乖,先回碧落軒,一會哥哥過去看你。」
原來不是父女!虧他還以為這位京城有名的單身漢兼大師兄之所以一直未娶是因為放不下心中那片白月光呢!這樣想着,忽然覺得身上無端端有些發冷,青楚抬眸,正對上葉霄幽深的目光,似乎不含一絲情緒,青楚卻覺得心肝發顫,不敢再留。
碧落軒的書房裏,清月靜靜的看着收拾過妝容的可雲姐妹。本來想說些什麼,看着兩姐妹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樣子又咽了回去。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個五歲的小孩子。這姐妹二人都是頗有氣性的人,只怕從來都不願意和三公子扯到一起。借着青楚回家的時候,徹底做個了斷。清月不相信一年前可雲會病的那麼巧,也同樣不相信青楚剛回來便找她們姐妹的麻煩。她們雖是利用了自己,也同樣將自己的全部身家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賭自己一定會抱住她們,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這個世界上,太過天真的人總是很難堅持走下去。如果可以,清月願意給她們一個機會,帶她們離開這裏。
輕輕叩開書架的暗格,清月從中取出一個古檀木製成的盒子。盒子裏是一個精緻的測靈盤,通體呈乳白色,直徑約有一尺,十枚晶瑩透徹的玉珠次第均勻散落在圓盤周邊,圓盤上刻着一層繁密的紋飾。
「這是測量一個人修煉資質的器具,你們也過來試試吧,只要把手放到圓盤中央就好。」清月在盤底嵌入一枚靈石,便見圓盤上的紋飾詭異的浮起,又緩緩消散,乳白色的圓盤上,仿佛從未出現過紋路一般。清月滿意的點點頭,招呼兩人試試看。
可心性子活潑,掌心觸到測靈盤上,先是有七枚天藍色珠子珠子亮起,然後,藍色褪去,三枚天青色珠子亮起,盈盈綠輝亮起,不再變化。
居然是難得的雙靈根,水七成,木三成。
而後,可雲也測出了金五成水六成的雙靈根。
清月的眼睛亮了。凡俗界中,有靈根者萬中無一,而擁有雙靈根者在有靈根的人中更是百不逢一。
「你們是少有的資質不錯,此事先別對外人提起,我會請竹叔去安排。」兩姐妹喜不自勝,特別是可雲,眼眶當時便紅了一圈,連連道謝。清月奇怪的多看了她一眼,只覺的可雲身上似乎有秘密。不過,可雲平日對妹妹極是疼愛,人又聰慧機敏,照顧自己很是仔細盡心心思尚好,便也不再多問。
黃昏時候,竹叔回到碧落軒。清月不知道他們和葉霄說了什麼,便順便把可雲姐妹的事情交到竹叔手上。葉家同樣需要不斷補充人才,這姐妹二人品行如何,竹叔心裏有數,便一口應承下來。正好,他本是水木雙靈根,正好教導這姐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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