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枝終於停了腳步,在桌邊坐下,雙手撐腮,皺着眉心道:「我就是擔心他……」
「我知道,」萬雅薇也跟着過來,坐到了她的旁邊,溫聲道:
「關心則亂嘛,不過你也總該給殿下一些信任不是?他在這個位子上穩坐這麼多年,經歷的風浪肯定也不少了,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他的。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xinbiqi.com」
「嗯……」葉離枝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都這麼晚了,咱們也睡吧?」
葉離枝卻是晃了晃腦袋,悶悶道:「你去休息吧,我睡不着。」
「嘖,」萬雅薇調笑道:「果然是只有在殿下懷裏才睡得着嗎?好吧,殿下臨走前讓咱們姐妹倆互相照料,你不睡,我又怎麼能去獨自休息呢?不如咱倆一起下棋吧,怎麼樣?」
葉離枝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洗洗睡了。
她自己怎麼樣都不要緊,關鍵是不想連累別人陪她一起受罪這個太子妃,果然是洞察人心的箇中好手。
一路做着光怪陸離的夢直到天明,葉離枝剛剛睜開眼睛,外面就早已鬧起來了。
「怎麼了?」
萬雅薇被她的動靜驚醒,揉着眼睛坐起來,伸着懶腰打了個呵欠。
不過眨了個眼的功夫,她的枕邊人就已經穿戴整齊,正在一邊束髮一邊將侍立門外的侍女換進來洗漱了。
嗬!這速度!她昨晚是沒脫衣服就睡覺的吧?
葉離枝行動迅速,萬雅薇還在滿床找襪子的時候,她人已經收拾清爽走了出去。
她心裏清楚一定是安如瑾的計劃生效,皇上下令讓人來搜了,因此毫不耽擱,徑直就朝着安如晦自己的臥房所在處走去。
……其實那個瓶子應該放在她的床底下才對,因為自從北疆回來,安如晦就鮮少回自己的窩裏睡了。
還沒走近,葉離枝就遠遠聽到有人神神叨叨的在裏面大放厥詞:
「……是這裏!一定就是在這裏!來人哪,給我搜!」
葉離枝入了內院,就見安如晦正面沉如水的站在臥房門口,見到她時,那張仿若罩了一層寒霜的俊臉才冰消雪融。
「怎的起這麼早,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你在身邊,本來也睡不着。」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着情話,葉離枝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便抱住了他。
安如晦低頭,親親她用冷水洗過後猶帶着幾分潮氣的清涼臉蛋,在她的耳畔低語道:「沒事,一切都已辦妥,等細節我過後再跟你說。」
葉離枝無聲的點點頭,只分開了一夜,她卻覺得像分開一年那樣難挨而漫長,現下正努力的擁着他,汲取着獨屬於他的溫暖氣息。
這樣被人全身心依賴的感覺無端令人沉醉……安如晦險些就要忘記現下的處境了,溫存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道:
「今早太醫出了診斷結果,有人說父皇身上怕是被人下了蠱,便請來了專門養蠱的人來破解,結果那人說必須先要找到母蠱方能有一線生機,這就找到這裏來了。」
葉離枝低低道:「怕都是安如瑾提前安排好的人吧。」
「嗯,而且父皇身邊也一定有他的眼線,不然父皇也不會這麼容易就中招,等這件事過去之後,父皇身邊也要來個大洗牌了。」
葉離枝不怎麼意外的點點頭,她就知道,安如瑾不會這麼好對付。
屋裏的人正在那個所謂的『養蠱的人』的呼喝下翻箱倒櫃的搜着,姍姍來遲的安如瑾便和萬雅薇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萬雅薇是因為動作太慢才來得遲,而安如瑾是因為想多照顧皇帝一會兒,才最後登場。
等葉離枝和萬雅薇一同向他行過禮後,他便一揚下巴,問向諂媚迎出的人:「找的怎麼樣了,有結果了嗎?可千萬別冤枉了好人才成,不然的話,便是殺頭之罪。」
那人連連點頭,信誓旦旦道:「小的養蠱二十多年,最是熟悉這些小毒物的習性了,一準兒給您找出來!」
「那就好。」
安如瑾目光狀似無意的一掃,便落在了葉離枝的身上。
他本是想要上前同安如晦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的畢竟他是幕後主使,想要讓人覺得他和這件事無關,就必須做出公事公辦的樣子來才行。
可當他看到並排站在一起的兩人時,只覺得那畫面中,男的俊逸,女的嬌美,竟是說不出的絕配與登對。
……是錯覺嗎?
在安如晦面前,葉離枝必然不能表現的和他太過親近,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移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好似與他不甚相熟似的。
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卻無端端的,讓安如瑾的心裏起了一股無名火。
連同即將要扳倒大哥的喜悅,竟都湮滅了大半,讓他分外提不起興致來。
一番惺惺作態的搜尋過後,那長的賊眉鼠眼的養蠱人就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個小瓶,用雙手捧着奉了上來。
安如瑾只看了一眼,確認是自己給葉離枝的那隻無誤後,接也不接,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安如晦,道:「大哥,不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一個最會做戲的小老婆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太子殿下睜眼說瞎話的功力也是日益精進。
他鳳眼一眯,滿是困惑又暗藏驚懼的看向那個散發着不懷好意的氣息的小瓶,啞聲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那我就帶回去給父皇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安如瑾一揮手,屋裏的人立刻全部撤了出來,訓練有素的站成一排,他特意沒動小瓶,讓養蠱人拿着,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安如晦略有些惶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根本不可能會害父皇!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不然的話,這個東西,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我的房裏!」
「十個兇手裏面有九個會喊冤,」安如瑾回眸,注視着那張漂亮文雅的俊容上終於露出了自己如願以償的驚慌神色,一種名為報復的快感潮水般,不可抑止的層層疊疊漫溢而上:
「如果大哥真的有什麼冤屈的話,還是去父皇的面前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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