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蘇夏看到父母準備喜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是實在沒轍跟着忙活了一下午,至於小墨,也只能說是水土不服,需要多休息罷了。
小墨說想要驅逐寒意,只能以烈火洗禮自己。但那可是火山吶,蘇夏怎麼想怎麼不靠譜,問小墨到底是什麼妖,小墨也不肯說。只是搪塞說自己不怕火。
蘇夏灌壺,買了七八個保溫瓶回來給小墨暖上。可是還是不夠。
蘇夏掏出生死簿,手指觸摸着鮮紅的三個大字,嘴上嘀咕着,「小墨說要去活火山最近的路是走地獄,我這心口怎麼這麼不安呢?」小墨的傷勢不能久拖,自然是越快越好。只是一上午就又憔悴了很多,小墨給自己的期限是七天,蘇夏只算了三天。
不能拖。
地府怕是還亂着呢,小墨現在嗜睡,難免晚上不會是清醒的。
蘇夏摸出安眠藥,有時候母親睡不好經常吃這個,因為定數,有些時候也不會在意這些了。蘇夏從母親的房間偷出來,不知該不該用。
沒辦法,思來想去等到夜深人靜就行動。
晚飯的時候小墨是強撐着出來吃得,晚上暗,院子裏老舊的燈光也照不清楚小墨的臉色,也就遮掩過去了。只是小墨身體發寒遮掩不了,就只能忍着。
父母親是喜歡小墨這未來女婿的,更何況日子都定下來了,可巴不得蘇夏趕快嫁出去。
壽命有限,也難為父母之心了。
蘇夏離得小墨近,看他昏昏欲睡,打趣道:「昨晚你沒睡好,你下午不還想懶床麼,就早點休息吧。懶豬。」
小墨犯懶,蘇夏的雙親也都看出來了。也沒往心裏去,蘇父還笑着說:「呵呵,想來是水土不服,多呆上一陣子就適應了。」而後蘇母也說,「夏夏扶着小墨回屋吧,我看小墨的臉色不太好,很多人換了地方都不會一時適應,會不舒服也很正常。」
「嗯,好。」蘇夏急急的答應,拉着小墨就跑。到了二樓大堂的時候小墨沒撐住歪倒在了她的身上,蘇夏嚇了一跳,趕緊挽住了小墨,「你還好嗎?」
「我沒事,走吧。」
「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事。」
小墨只是搖頭,蘇夏扶着小墨先回去,趕緊蓋好被褥,轉身去倒水。可是安眠藥是有味道的,不過小墨不食五穀,味覺上一定和常人不同,不知道他能不能嘗出來。
蘇夏放了兩粒端過去,小墨並不口渴,接過去放到了桌子上。蘇夏瞅見趕忙拿回來重新遞上去:「我放了點葡萄糖,你喝喝看。」
「我……」小墨大概是不忍心拒絕自己,於是將整杯都喝下去了。
桌子上還放着硃砂和筆紙,蘇夏將被子往小墨的身上攏了攏,「你先睡吧,我多畫幾張。」小墨就這樣側頭看着她,眼底是深深的無奈,更多的是心事。蘇夏看到小墨的眼睛時而失神落寞時而凝神聚焦,兩種情緒反反覆覆,隱藏的再好也沒能逃出自己的眼睛。
「你不困麼,總看我做什麼。」蘇夏放下毛筆貼近他,小墨要說話,她沒允許,捂住了小墨的眼睛,「快睡覺,不然我生氣了。」
小墨所中十二咒印中有一咒印就是會使他犯困,再加上安眠藥,多少會起點作用。小墨果然閉上了眼,臨睡前抓着她的手說:「你也別太累了,早點睡吧。」
「就這幾張,我看着你睡,好不好?」
「嗯。」
小墨很聽話,受這錐魂釘折磨話也少了。
蘇夏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樣的痛,也能猜得到對小墨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漸漸地小墨握着她的手鬆開了,呼吸也變得勻稱。蘇夏就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手指在小墨的臉上勾畫,「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精緻的人。甚至也不會覺得你是妖。小墨,你雖然沒有對我說過假話,卻也隱瞞着我。我等着有一天你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好麼。」
時鐘的指針一秒一秒的走動,十點了,蘇夏將隱身咒掖進了小墨的胸口,四小時內都有效。
她輕輕在小墨的額間落下一吻:「我會儘快回來,你要等我。」
蘇夏收起符咒,拿起武器離開了房間。出了後院,還是這片竹林。不過今夜卻很安靜。
難道是鬼使還沒出來搜查我們?蘇夏心想,太過安靜的時候,心裏多多少少會起疑。今晚也不例外。
蘇夏的手插在腰間,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一貫是這樣的習慣。忽而感覺後頸涼風颼颼,她回頭瞧也是什麼都沒有的。她不急着轉回身,手中的武器先刺,並沒有不妥,才真正安心。
「看來是我多疑了。」她繼續往前,突然腦頂墜下一隻東西,說時遲那時快,蘇夏的刀已經削了下去。那惡魂的腦袋便和身子分了家。蘇夏不屑,「無名小鬼,也敢放肆。今晚遇到我也算你倒霉。」
蘇夏渾不在意,不想眼前又多了一隻。然而月光下,那少女潔白的紗衣漂浮,抬起頭,那張臉如出水芙蓉清新脫俗,只是嘴角勾勒的弧笑,透着一抹邪氣和玩味。
她一開口:「我的好妹妹,許久不見,你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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