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死不瞑目,這裏的人已經研究出來了很多套辦法,卻不怎麼見效。要說最見效的,卻只有火把。
可也只是起到驅趕的作用。
青天白日,她們每個人都舉着一根火把小心翼翼的在苗奶奶身後跟隨。這裏植被眾多,而且苗奶奶要帶她們去的地方越是深入,死屍也就越多。
其中不乏有獵食的猛獸,吃食的過程中寄生蟲順着嘴巴進入,很快擠到了臉上。炸着毛髮,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看着就叫人心癢。
除了防備,她們可不敢看仔細。接着走她們的路。
腳下的路越來越少,幾乎都被草木佔據。猛獸是不會只遵循着一條路的,而人又不敢靠近這裏,久而久之,路也不是路了。要不是苗奶奶帶領,他們說不準就會迷路。
路要盡了,地面上生長的植被已經徹底將原本的一條路段掩蓋。也在這時,苗奶奶說:「前面的路更不好走了,那東西就住在裏面,你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女孩子家家的,可得想清楚嘍。」
「要不,你們現在這裏等着,我自己先去洞穴里探探路。」蘇夏自告奮勇道。
「可是夏夏,這些東西可真的不好對付。主要是……」蔣薇民起嘴唇,都不敢往下說了。想想那情景,嚇都嚇死了。她膽怯的看着前方,腳下已經走不動路。
「我明白,但是我不能放棄。」這關係到她接下來的人生的走向,一旦退縮,不僅家族百年的冤屈沒人平反,甚至還要繼續受苦。她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可是……」
「好了,你們在外面等着就行。我會小心的。」
蘇夏邁出,這時候楚采開口了:「先別急着送死,都沒搞清楚真相,再小心也沒用。」
「是啊,我覺得你們還是先看看,再做打算吧。」苗奶奶也說,又走了一段,到了半山腰,已經能看到洞口所在。苗奶奶又說,「在這先站一會兒,奶奶啊,多想你們看到那東西之後,就不想去了。」
苗奶奶一心想着勸阻她們回頭,她是善意的,可蘇夏聽到這話卻不得不低頭。她不去看,省的真看到了苗奶奶認為真能讓人回心轉意的東西,自己真的會停止不前。
可等了很久,洞口都沒有動靜。
蘇夏不想繼續等了,掏出了自己的武器,跟四人說:「給我一隻手電,我就看看裏面的情況,跑還是跑得出來的。」
「你跑不掉的孩子,再等等,聽話。」苗奶奶繼續道。
蘇夏也不知道苗奶奶到底讓她們等什麼,只是看她將準備好去除死不瞑目的材料備好,灑在了四周。
「噓,有動靜了。」
洞口內有影子出沒,慢慢靠近,慢慢靠近。等東西出來,竟然是一隻大灰熊!它雖然活着,可身上着滿了死不瞑目,毛髮已經無法藏匿它們的蹤跡,尤其是擠在肚子上的,一堆一堆成坨,龐大的身軀猛甩,灑滿了一地。
「哇~」蔣薇抑制不住再一次吐了出來,臉色發白,人朝後暈了過去。
「蔣薇,蔣薇!」
「說真的,我也快受不了了。」這時候簡也萬般無奈的說出了真心話,身為黑道組織,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生死早已看破。可一向不怕死的她也耐不住這東西的噁心。
他們的臉色都很差,而這時候她們又被灰熊發現,朝着她們就撲了過來。
「簡!」
刷刷!簡一氣兒丟出去了兩,砰砰兩槍,東西破散全部傾瀉在灰熊身上。這東西沾染了死不瞑目瞬間就起了反應,灰熊的血與死不瞑目融為了一起,它死命的抓撓着自己的臉自己的眼睛,不消一刻已經攤成了一灘血水。顆顆死不瞑目軟成了蝦米,只看到灰熊骨頭包着一層的皮。
「這東西已經化作了實體,比想像中得過更不好對付。」
「什麼意思?」
楚采長舒口氣:「回去再說。」其實這種東西讓她也很畏懼,她寧願和比自己魁梧的人較量,也不想和這種成群結隊的東西拼命。現在想到了退縮是逼不得已,因為她之前所知道的一切措施真的沒用了。
「回去?」好容易到了,就這樣回去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蘇夏並不想空手而歸,可楚采貌似看破了她的心思,於是說:「難道你不想聽聽我的猜想?」
「……」楚采這樣說顯然是知道什麼。蘇夏扛着癱軟了的蔣薇跟在楚采的後面:「你之前讓我連接趕出這麼多的驅魂咒,出門的時候也讓我帶着,現在又回去。我想知道,你剛才的那句話和這句話是否有關?驅魂,是驅什麼?」
「你怎麼看?」楚采反問了她,蘇夏知之甚少,又能怎麼看。她要進去,可看情況進去無異於送死。裏面暗是一方面,這東西成群結隊又是一方面。
「如果猜得不錯,蘇夏,你將符咒貼在那隻雛鳥身上的話就不會起到任何作用了。」
那是一直被幾隻死不瞑目糾纏的活物,或許是並不多,所以那隻雛鳥還活着。可它飛了,降落在不遠的樹枝長看着她們。蘇夏眼疾手快,趁它還沒飛走,上手撇下了一根樹枝,拿出符咒回頭擲向飛鳥,直接命中死不瞑目。於是這東西從鳥背上滑到了後面,直接滑到鳥屁股上。
「驅魂咒……驅魂。」楚采顯然是說這驅魂咒是用來對付死不瞑目的,蘇夏好像猜到了一些,楚采的點頭更讓她明確了這一點。「怎麼會這樣,你意思是說,這些死不瞑目其實是魂魄。」
「對。」
「魂?鬼魂?這種東西可是常人看不見的,可是又怎麼會是這種形態?」
楚采講述起她媽媽的故事:「母親曾說,她離開是因為傷心、寒心、不忍心。傷心是為了族人,寒心是因為自己,而不忍心於是離開了這裏,是因為她無法對族人下手。」
「你是說,這些其實都是……」她們的族人。這些害了這裏人這麼多性命的死不瞑目,竟然都是族人的靈魂所化。
「對,母親是進去了才發現了這一點。那裏的場景也許在看到這些東西已經可以想像出來了。是為了逃離那深淵,逝者的魂魄才會強行從封印中擠出,但三魂七魄破碎再無法凝聚,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那時候它們是魂,害怕的是驅魂攝魂一類的咒術,並且在那時候這些東西並不可怕。但是沈萍秋知道了這一點後猶豫了,在洞穴內呆了三天三夜,被這裏的人認為是已經死了,所以紛紛離去,卻不想三天後沈萍秋出來,就離開了這裏。
而她走的時候,只有苗奶奶一個人知道,並隱瞞了下來。
「今天過來看看,其實是想看看事態的嚴重性,到底走到了哪一步!這些都是我母親的原話,也是猜想。時隔這麼多年,母親知道這一東西的時候就已經猜想到族人已經以另外的一種方式得到了延續,但這樣的延續卻是不被包容的。可她不忍心下手,所以讓我來毀掉這一切。」
事情的真相令人痛心,蘇夏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她一心尋來要救贖的族人就在眼前,可他們以這樣的形態出現,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這名字取的真是恰當,死不瞑目,她該怎麼做。
回來了,村里大夥又圍成了一群,十分嘈雜。
「只怕又是誰中了招,苗奶奶,您快去吧。」楚采道。
扶着蔣薇坐下,蘇夏也喘口氣。有人端來了水,蘇夏本能的道謝。
「蔣薇這是怎麼了?」
蘇夏一頓,這聲音……她猛的抬頭,真是何文!
「何文?你!……」上下打量,穿着整體,「真是你。」
「怎麼,難道這裏還有人長得跟我相像不成?」
「何文,你不是陪喬世恭呢麼,不是不來了。」
何文笑說:「你們在這,我怎麼能不來。」
真是叫人意外。
「那喬世恭呢?」
「他……我瞞着他來的,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他去處理,趁着他走,我就來了。」
「可是這裏很危險,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何文瞥看向熱鬧嘈雜的人群,「喏,就是楚采的媽媽帶我來的。」沈萍秋,這個對這個家族有着特殊身份的責任人,怎麼能不來。「先不說了,蔣薇看上去很不好,咱們先把她抬回去吧。」
「嗯也是,來搭把手,架我身上來吧。」
「慢點昂~小心腳下。」何文在一旁護着,兩人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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