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你先靠遠點,別傷着你。」蘇夏已經站在了樹幹面前,左手早已準備就緒,而右手的斬殺令更是尖衝着樹幹,從沒卸下過防備。
「我沒事,你想好了就行。」
「嗯。」蘇夏已經想好了退路,只是成與敗還在她這至關重要的一擊。她們可謂是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斬殺令的身上,願師傅保佑自己。
蘇夏先對何文點了下頭,告訴她自己要開始了。她首先揚了下頭,眼睛眯成一條直線,全身戒備。
「請等一下!」
「誰!」
一個男聲打斷了蘇夏,險些她就要將唯一護着她們性命的斬殺令飛過去。
「你們好,我叫杜彬。是不是嚇着你們了。」
「杜彬?」
兩人面面相覷,這怎麼快要「行刑」了,還冒出一個人來。險些壞事!
「你是什麼人,你似乎和他們不一樣。」
杜彬謙謙有禮,穿了一身正裝,白襯衣,小西褲,還帶了一副眼鏡,看上去挺紳士的一個人。雖然長得十分普通,可看着卻給人一種好感。
「啊,我是守護這棵樹的人。」
「你守護這棵樹?難道……」何文一聽,和蘇夏一樣都多看了兩眼。「這棵樹是你養大的。」
「嗯,是的。已經……二三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你在這裏,也能算清楚日子麼。我看這裏好像沒有晝夜。」蘇夏說道。
「想算時間,有的是辦法。我自然也有我的辦法。」杜彬笑了笑,「說說看,你們是怎麼來的,你們也是祭品麼?」
看他的神情像是在試探,而蘇夏捕捉到他甚至還感到惶恐。
「我是被一個奇怪的詛靈送進來的,她奪了我的身體,跑了,結果我卻栽進了這來。」
「是綺夢。」
「看來你們認識。」
「啊~嗯,是朋友。」
「朋友?」好端端的人,卻被永遠封印在這裏。說出來,蘇夏是不會信的。
而聽了這話,何文已經確認,他——應該就是綺夢的心上人了。長得也說得過去,而且謙謙有禮,除此之外不曉得哪點吸引到了綺夢這位古堡堡主。
何文前世多少見過綺夢堡主,要她說來,這似乎不該是她喜歡的類型吧。
不過愛情嘛,有時候也就是一眼的事兒。比如她家喬喬~~~
何文搖搖頭,時間不等人:「輪到你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又是怎麼來的。」
「我……一言難盡。」
蘇夏走到何文的身邊,初次見面的人,又是在這裏,就算看上去再好的一個人,防備之心也不可無。
「說說看,怎麼個一言難盡。」
「長話短說。」何文末了添上一句。
「說來都是陳年舊事,不說也罷。你們是想出去吧,我也想。」說着杜彬揮揮手,萬靈退散,盤旋的鬼靈成群結隊扎在了一起,恢復如初。
「原來是你控制的他們。」蘇夏道,眉頭一鎖,反倒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了。但願不是自己的疑心病作祟,畢竟,手段不簡單的人還是需要提防的。
「算是吧,也不是。是這棵樹,她會庇護我,所以這些同我一樣不得超生的靈魂也被任我擺佈。」
「那你就一氣兒說明白吧,我們怎麼樣才能出去。」
又輪到杜彬,又是那一副喪氣的表情。不知道他是真的悲傷,還是裝出來的。總之,蘇夏不喜歡太陰柔的男人。
「我和綺夢是髮小,但我不愛她。而我的愛人——是她。」杜彬面向了這棵奇樹之王,一句話解釋了這個悲劇的原因。
三角的戀情,在常人之中偶爾也會使得某些人變的喪心病狂,更不說像綺夢這樣有法力的女人,又是堡主。天上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吧。
「我的若雪沒了,我將她的身軀埋葬,同時種下了一棵櫻花樹。她喜歡的粉嫩的櫻花。我知道,這棵樹是用若雪的身軀作為養料成活,我便更加愛護。直到後來,我發現每當我躺在這棵樹下,便會夢見若雪,才知道她不願意離開我,靈魂與這棵樹融為一體。可是沒想到……」
「綺夢將這棵樹移植進了自己的鏡中世界,對不對。」
「你不是猜到的,對吧。」
何文輕點了下頭,看着對方的臉,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是啊~仇恨也是在我得知若雪是被綺夢所害的那一天延生,但我們卻不是她的對手。」
聽上去真是充滿了奇幻色彩的戀情,的確可悲。
「既然大家都想出去,要怎麼樣我們才能離開這裏呢。」蘇夏就問了,該回歸正題了。
「說來也容易,其實也難。我為你指一條明路,就是這個方向。盡頭有一塊洛刻石鐘,如果你能想辦法讓石鐘繼續走動,我們就能出去。」
「洛刻石鐘?」
「是。但是有危險,因為那裏不只有結界保護,還有綺夢的靈犬。要殺了它,你才能接觸洛刻石鐘。」
杜彬所指,奇樹開路。原本迷茫的盡頭越發清晰,就在另一端,屹立着一塊古石,呈菱形。
「我知道,你手中拿的是地獄斬殺令。靈犬只有一隻,而希望也只有一次。能不能讓石鐘走動,只能看你的了。」
「那你不跟我去?」
杜彬苦笑,看着腳下:「你看我動過麼。」
他不說兩人還沒發現什麼,杜彬的腿速度短了一截,看樣子是比她們陷得更深。
「我和若雪已經融為一體,她舍不下我。只能你去。對於我來說,若雪的心也是一種封印。只有解開綺夢的封印,我們才會徹底解脫。」
眼下也別無他選,除了信他,也只能信他了。
「好,你真的動不了?」
杜彬攤攤手,還費力的想要拉出自己的腿,給她們演示。他是真的動不了。
「那好,既然那綺夢給你留下了破解之法,想必也是因為愛你,所以給你留了一條後路。那麼那封印的解法,你是否知道。」
「這個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和靈犬搏鬥,看着我苟延殘喘的向她求饒。其實這個結界是反向的,你進得去就出不來。除非你能解開洛刻石鐘,為了保命,我勸你一旦進去,就趕快使出斬殺令,不要讓那條靈犬有反抗的機會。」
杜彬滿目的期望和嚮往,可以看得出,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解脫。
蘇夏挽住何文的手:「那你……」
「放心吧,她在這裏會很安全。」
蘇夏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杜彬留下了。
蘇夏還懷疑的看了他,杜彬連忙解釋:「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錯,我都看到了。但是你的任務很危險,至少,在這裏她不會有事,我保證。」
「但願你說話算話。」蘇夏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可至少在杜彬的眼神里,蘇夏知道他是真的想離開。「那我去了,何文你自己當心。」
「你才要當心。」
「嗯。」
既然已經決定,蘇夏頭也不回的走向了目的地。
手握緊斬殺令,她一步步靠近,看得越來越清晰。
這是一塊有斷痕的石柱,有平頭的石鐘,卻沒有指針。
現在她已經走到了石鐘的外圍,她能藉助石鐘四周的陳列區分結界的所在。她就站在外圍看着那面看似平庸的花崗石似的大傢伙,又仔細觀察起窩在石鐘旁的石狗,遲遲沒有進去。
大約是四五分鐘的時間,想來何文該等着急了,蘇夏這才進去。
穿過結界,結界內的景象瞬間變化。在外圍已經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像是被罩上了一塊白布,裏面是怎麼樣的戰場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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