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室里,顧辰希雙腿摺疊,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側着身,氣定神閒的等落雪來找他算賬。
十幾個長相標緻身材苗條的女廣播員一左一右依次站在顧辰希身後,溜光水滑的像大白楊似的。
只聽『砰』的一聲,門被落雪一腳踹開。
廣播員嗷一嗓子,紛紛往顧辰希懷裏鑽,鑽不進去就隨便抓住他衣服角褲子角,總之能抓住點什麼就行,也不知道她們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
站在門口,落雪看到顧辰希像個『老佛爺』似的坐在椅子上被一群『宮女』簇擁圍繞着。
「你們幹什麼呢!?」落雪毫不避諱的朝顧辰希身邊的女人開炮。
那些個女人齊齊站起身,雖都鬆開了顧辰希,可卻圍着他不肯離開。
落雪冷眼瞪顧辰希。「坐在中間那位,你是癱瘓了嗎?別人碰你你不會躲一躲嗎?有婦之夫不知道嗎?」
顧辰希挑起一側眉峰,笑的花枝亂顫的。
落雪走到顧辰希面前,扯住顧辰希的領帶,將他拉近自己,冒火的目光掃向周圍的女人。「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沒教養嗎?明知對方是有婦之夫也要勾引?」
女人中一個長相頗具歐美范的姑娘仗着膽子上前,毫不客氣的反駁落雪道:「你說我們之前也不瞧瞧自己,哪裏配得上顧總裁?」轉身用嘲諷的語氣對身邊的女孩說:「我還以為顧總的老婆會是怎樣如花似玉的女人呢,原來就是這麼個貨色,要什麼沒什麼就算了,怎麼臉上還畫着圖案就出門了,哈哈哈哈……」
周圍的女人傳來一陣陣爆笑聲。
落雪知道,那女孩口中的圖案其實就是說她臉上的疤。因為懷着孕,沒辦法做修復手術,所以她只能靠化妝品來遮掩。可傷口太深,再如何遮掩還是能看出來。
在顧家,沒有人敢提這件事,就連落雪自己也儘量不照鏡子。如今,傷口就這麼被人撕裂擺在眼前,想到那天游泳池裏發生的事,落雪的情緒有點失控。
正在愣神,就看到顧辰希端起話筒旁邊的那杯茶杯,走到那女孩面前,微笑着說:「趴下。」
那女孩一抬眸撞進顧辰希的眼睛裏,瑟瑟後退一步。「總,總裁。」
顧辰希依舊微笑。「我說,趴下。」
女孩撒腿就要跑,落雪一步竄到門前關上門,冷哼:「剛才罵我的本事哪去了?」
「她若跑了,那麼她的懲罰,就分給你們這裏所有人好了。」顧辰希慢條斯理的說。
周圍平日互相稱呼為姐妹的人聽到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湧上前抓住那歐美范的女孩按倒在顧辰希面前。
那女孩不斷掙扎打滾,哪裏還有半點剛剛凌傲的氣勢,鬼哭狼嚎的道:「我錯了,我錯了顧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又不殺你,你這麼害怕做什麼?」顧辰希的微笑越來越趁人。
落雪雙手環胸站在門口看熱鬧,有個好老公就是好,有人欺負都不用自己出手了,爽!
只見,顧辰希踩住那女孩的胳膊,將手裏的水慢慢倒到那女孩的手腕上。
廣播室里,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按住那女孩的其他女孩都歪過頭,不忍心看這悲慘的一幕。
落雪站在那,絲毫不為所動。傷害她的人,她從來就不會有半點惻隱之心。
滿滿一杯水倒完,那女孩也跟着暈過去。顧辰希將玻璃杯往一旁的空地上一扔,淺笑的嘴角爬上一抹從未有過的殘忍。「再敢傷害我顧辰希的女人,下次毀的就不僅是你的手。」
顧辰希走到落雪面前,溫柔的摸摸的她的臉。「沒事吧?」
落雪搖搖頭。
「那走吧。」
落雪點點頭。
兩人牽着手出了廣播室。
廣播室的播音器並沒有關,剛剛發生的一幕,全部以聲音的形式傳給商場裏的每一個人。沐落雪這個名字,頃刻間便深入人心。
停車場裏,落雪有點不安。「其實你剛剛沒必要做的那麼絕,稍微教訓她一下就可以了。」
「不忍心了?」
「沒有,那畢竟是公共場合,你又是生意人,我怕對你影響不好。」
顧辰希摸摸她的頭。「知道心疼老公了,表現不錯。」
「切。」落雪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卻沒有躲他親昵的動作。
「那水已經放很長時間了,大概也就只有六十度左右,就算有燙傷,她回家上點燙傷藥膏就痊癒了,不會有大事的。」
「不會吧?她剛剛叫的好慘的。」落雪儼然不相信。
「我付過錢了,她表演當然要賣力。」
落雪:「……」
顧辰希笑的可歡脫了。「你是不是特別讚賞我們的演技?」
落雪伸腿給了他一腳飛踹。「你丫有病啊!閒着沒事花錢演這種戲作死嗎!」害得她剛才還一頓感動一頓替擔心,這個天殺的顧辰希!
「我看到沈漫了。」
「沈漫?」落雪本想再也不理他了,卻又被他的話吸引住。「真的假的?不會又是逗我玩的吧?」
顧辰希搖搖頭,抱住她,緊緊的。「雪兒,剛剛,我一轉身,你不見了。我一趟一趟貨架找你,卻在人群中看到沈漫,我害怕,第一次,感覺到害怕的滋味,原來這種滋味那麼難受。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別再讓我看不見你,好不好?」
落雪本來一肚子怒氣,被顧辰希這麼一說,好像所有的錯都在她身上一樣,搞得她覺得自己好抱歉的。
「那你剛才那一齣戲,是演給沈漫看的?」
顧辰希點頭,將落雪抱的更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都結束在你臉上挨的這一刀里了。這次算是警告,她若再敢動你,我絕不放過她。」
顧辰希的話就像春天的細雨慢慢滲入落雪乾涸的心地上,瞬間,盛開一朵朵艷麗的桃花,綻放在她的嘴角。
她說:「顧辰希,謝謝你。」
落在腿邊的雙手想要去回應顧辰希的擁抱,猶豫再猶豫之後,落雪還是靜靜的放回腿邊。「顧辰希,你不用總為我的事費心,傲天的事你也要多周全一下,尤其是諾西這個人。」
「諾西怎麼了?」
「前段時間,他弄骨折我手腕的事,你還記得吧?」
「嗯,記得。」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他是故意的。我覺得,他並不是單純的想做你的助理,也許,會有更大的野心也說不定。」
聽到她終於願意把這件事和他坦白,顧辰希心裏美成一朵花,輕推開她,喜滋滋的說:「老婆,你放心吧!為夫我可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我既然敢用他,就不會怕他作出什麼么蛾子。」
能進入傲天成為總裁的私人助理,身家背景被扒個乾淨那是必然的。查諾西的資料確實費了一些力氣,不過,顧辰希是無所不能。
「你早就知道他心思不單純?」
「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不單純,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咱們先換家商場吧,佈置嬰兒房的東西我還一樣沒買哪!」
「還買什麼買啊,我累了,先回家吧。」
「好好,先回家。」顧辰希趕緊去給落雪開副駕駛的車門。「夫人,請~」
落雪走到顧辰希面前,摸摸他的頭。「嗯,小顧子表現不錯,待安全到家,本宮會好好賞你噠~」
顧辰希無奈的搖搖頭,樂呵呵的給她關了車門,自己坐入駕駛座,一腳油門,揚長而去,只留下一片塵土飛揚。
一輛白色V型車後,沈漫慢慢走出來,死死盯着漸漸消失在停車場盡頭的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難以抹掉的恨意在她心底瘋狂的滋長。
記憶里,顧辰希從來沒有用那種語氣和她說過話,也從來沒有為她開過車門,更別提獨屬於他的溫柔和擁護。
沐落雪,她到底憑什麼?
她付出這麼多年,在他眼裏,又到底算什麼?
高調的手機鈴聲在這安靜的停車場裏顯得格外刺耳,沈漫面無表情的接起來。「哪位。」
「沈小姐,是我。」
「黑豹?劉叔沒有警告過你,不準直接聯繫我嗎?」
「對不起沈小姐,您吩咐我們辦的事,因為資金出現問題,劉叔已經命令我們停了,我們想問問小姐您的意思。」
「一千萬不夠?」
「顧辰希的經營方式就像鐵桶一般牢固,高層的管理者幾乎都是他的心腹,所以費些錢是肯定的。」
「還需要多少,直接告訴我。」
「沈小姐就是痛快,不像劉叔,」
「你少跟我廢話,黑豹,我警告你,劉叔和我都不是傻子。你可以貪,但是給我適可而止。成功的話,什麼都好說,若是失敗……」
「沈小姐您就放心吧,只要資金到位,您要我們做的事,保證萬無一失。」
沈漫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黑豹這個人,必死無疑。就算她不動手,劉叔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人渣握着他們的把柄活在這個世界上。
「沐落雪,我讓你連死都找不到害你的人是誰!」握緊電話,沈漫離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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