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斯底里地哭着,聲音嚇人得將周圍路過的人們吸引了過來,他們好奇地圍着我和韓陽嘰嘰喳喳地指手畫腳,聲音窸窸窣窣的讓我感到頭疼欲裂。
「看什麼看,都給我滾——!」我睜着滿含淚滴的雙眼衝着這些看戲的傢伙大吼。
「不好意思啊,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韓陽抱歉地衝着周圍奚落的路人招手,看着周圍的人罵罵咧咧的走遠,趕緊將我扶起來。
「這女人有病?」
「你媽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我醉醺醺地衝着遠去的人群罵道,伸出一隻腳狠狠地踢過去,真想踢穿他家祖墳。
「居然敢罵我,真是活膩了。我啪啪啪,抽死你全家。」我再一次揮舞着胳膊囂張地抽着空氣。
「哈哈哈,艾沫姐你真是女中豪傑。」韓陽臉露尷尬地衝着我豎着大拇指。
「去你的,你在說我是女漢子,我就切了你。」
「……」
韓陽一臉黑線地望着判若兩人的我,心裏頓時一陣淒涼,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女神級別的人物喝醉後比女瘋子還女瘋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
「天啦!這是怎麼了?」阮秋芹打開門,望着自己的女兒被一個陌生男人攙着,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熏得她直皺眉頭。
「她喝多了。」韓陽笑了笑,費勁地把我拖回屋裏。
「艾沫,艾沫?」老太婆拍打着我的臉,試圖將我喚醒。
「沒用的阿姨,你就算是殺了她,她都不會喊疼的。」韓陽一邊整理着身上皺起來的衣服,一邊無語地說着。
「謝謝你啊,真是辛苦了。」
「沒事,那我先走了。」韓陽見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回家的念頭也就冒出來。
「哎好,那我就不送了,我還歹照顧這個死丫頭。」
「不用不用,阿姨還是照顧艾沫姐吧,我自己走就行。」韓陽揮舞着手,笑了笑。
老太婆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奔跑着來到門口,此時韓陽的身影還一笑可以忘記,於是她便大聲你喊道,「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韓陽,阿姨再見!」韓陽轉過身,從容地回答。
「小伙子再見!有空常來家裏玩!」
——
「艾沫,艾沫,快點起來,外面睡覺冷,趕緊回屋睡去。」阮秋芹回到屋裏拍了拍我的肩膀,心疼地看着我痛苦的臉。
她早就意識到自己今天的確是有點過分了,所以一回到家就一直躲在屋裏哭,到了晚上死活沒見我回來,心裏也開始發毛,打個電話都是佔線或者沒人接聽。
她們娘倆的性格太像,好強要勁,說白了就是一頭倔驢。只有是娘倆個打起架來,辛衛國同事絕對會第一次衝出去,直到兩人累了疲了,才見到他雙手後面一背搖搖晃晃地提着兩斤肉回來。
「聽話,孩子趕緊進來。」
見我一直不動,阮秋芹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次又伸手拽了拽我的衣服。
「嗯、嗯、嗯。」我跟頭豬一樣哼了哼,但還是沒有動。
「哎,這孩子!」阮秋芹無奈地回到屋裏,沒過多久,手裏就多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真是大了,性格也越來越烈了。媽都是為了你好,不想你跟我一樣天天為了柴米油鹽發愁,既然你不願意那麼急攻進切,那就緩一緩吧,明天我就回去,只要你被在一個人單子,我也就不過來了。」老太婆一邊幫我掖好被子,一邊聲音低落地說着。
「早點睡吧!」
一切弄好,阮秋芹站起身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自己放下了一塊不菲的寶石,沉重得讓她窒息,眼裏心裏都是流連的淚滴。
——
「楚哥,事情我已經給你辦妥了。」韓陽回到家將手裏的鑰匙扔在了桌子上,掏出手機幸福地窩在沙發上。
「謝了啊,兄弟。」
方楚擔心了一晚上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要喝那麼多酒,難道遇見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還是那個叫着何川的臭小子欺負他。
他憤他怒,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出去。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被囚禁的鳥,飛不出這個滿是荊棘的囚牢。
愛情是不是姿勢而是態度。
他知道自己愛辛艾沫那個女人,愛她勝過愛自己的一切。每次訓練得渾身肌肉發痛,癱在地上無法動彈時,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他就會咬着牙硬生生地挺過去。
「楚哥,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啊!你知道艾沫姐今天……」
韓陽感同身受地將晚上發生的一切荒唐事告訴了方楚,講得是那麼繪聲繪色,卻讓聽的人心如刀割,他一直都覺得那個女人只是表面的驕傲,內心是比任何人都軟弱的,她就像是池塘里的如萍,看似漂亮,卻沒有落腳的地方。
「韓陽,幫我多照顧照顧她。」方楚的聲音明顯得有些低落。
「那你呢?你到底去哪了?」韓陽好奇地問道。
「這個以後告訴你,你只要幫我照顧好她,我不會忘了你這個兄弟的。」
「這我都知道,但是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兄弟我第一個揍扁你。」韓陽坐直身子,抽出一根煙,威武地說道。
「呵呵,有你這句話,我也不敢幹壞事。」
「知道就好。」彈了彈手裏的煙灰。
「不說了,待會你用上班嗎?記住別和老謝置氣,忍忍。」方楚笑了笑,卻滿是苦澀,想到自己過去的生活雖然平庸,但不乏快樂,如今的自己剛剛開始就覺得已經脫離了世俗。
「他就什麼都不是,你一辭職他就一直在我們面前炫耀,都是因為他的厲害才讓你這樣的害群之馬識趣離開。」不提那個囂張噁心的經理還好,一提他韓陽就感覺自己被人掐了尾巴。
「呵呵。」
聽到韓陽的話,方楚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兩個人聊了很久,一點一滴的講着,喜笑怒罵地在這個寧靜而祥和的夜晚迴蕩着。
「以後不要再把這種事扔給我,我很忙的。」韓陽抱怨地說道,「你知道當你心目中甜美女生一夜之間變成悍婦,你就會有種想死的感覺。」
「呵呵,艾沫是不是喝醉了耍酒瘋了。」
「豈止是耍酒瘋那麼簡單,簡直就是一個女強人,彪悍的樣子你是沒見到過,真是一個抵倆。」
「所以我才喜歡她。」
——
我從未做過這麼噁心的夢,夢裏的我讓我覺得太假太不真實。
歡呼聲。
如雷貫耳的歡呼聲衝刺着我脆弱的耳膜,我的心緊跟着顫抖。
「方楚!方楚!方楚!」
一群人,多得我數不過來的人,老少青各種年齡層次的女人,甚至還有依稀幾枚男人特別扎眼地擠在人群中亢奮地吶喊。仔細看他們的手裏居然還舉着一塊寫着方楚大名的霓虹牌,更誇張的是還有人高舉着方楚裝逼的照片,整個看上去就跟歡迎明星一樣。
「他們在幹什麼,方楚?我認識的那個方楚嗎?」我撥開人群,費勁地穿到前方,四處張望着,卻發現前方耀眼的熒光燈下,一名身穿定製西服,頭髮被無數髮膠纏繞的男人,邪笑着蠱惑着眾人尖叫。
方楚——?!
我吃驚地捂着嘴,雙眼瞪得比銀鈴還要圓溜,此方楚竟然就是彼方楚,那個模樣那個笑容化成灰我都能認識。
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詢問着周圍的人群,你們在幹什麼?但那些人除了興奮地尖叫,無人回答我傻乎乎的問題,我看着那些海報,那些名字,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明星方楚零距離影迷會!
方楚是明星,什麼時候,我不敢相信地笑起來,這太荒謬了!就方楚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他要是當了明星,又有什么正能量能夠傳遞給祖國的花朵。
這個時候一旁的主持人含情脈脈地問道:「方楚,你心目中的女神是什麼誰,或者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可以給我們描述一下嗎?」
什么女神,狗屁!在方楚的眼裏只要對方臉蛋好,大波,細腰,長腿……都是他採花的對象,這個主持人一定是個白痴。你只要站起來在他面前抖兩下,只要他能對你有反應,不就說明你就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默默地在心裏肺腑,狠狠地噁心這兩對狗男女。
周圍忽然安靜下來,所有的聲音空無一片,我恍惚地看着前方,卻不知在什麼時候,方楚這傢伙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方楚的雙眼一直緊緊地看着我,一雙漆黑的眼睛,仿佛一眼望不見邊的眼眸中隱藏着某種嗜血的色彩。
我呆呆地望着他,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着,方楚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透露着一種讓我心寒的悲痛。
「你、你想幹什麼。」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後退,卻發現雙手已經被對方鉗制在身後,雙腿被靈活地夾着,完全無法動彈。
他的嘴角忽地微彎,露出戲調的笑容,低頭重重地咬在我的嘴上,唇舌熱烈交裹,直吻得我嘴唇發脹,肺腑爆裂得無法呼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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