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遊戲裡登錄遊戲的話 #2 探討

    茶葉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當她知道諾伊絲快要到了之後，就手忙腳亂的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至於怎麼奇怪，就先想想正常的男生平時一般是怎麼洗澡大概就可以明白了——打開蓬頭，讓熱水從腦袋上自上而下的淋下來……

    至少茶葉以前是這樣做的，至於女生們一般是怎麼洗澡的，茶葉雖然被諾伊絲教育過，但在忙亂中，就記不得了。至於為什麼搞不定一件襯衣，大概還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解開女式衣扣的原因。

    不過隨着自家房門被打開，現在好像做什麼都沒有用了。聽到大門動靜茶葉一陣哆嗦，便木訥的向房間門口去看去。只見玄關處，一位金髮女郎痛苦的捂住了額頭，然後再背手把門關上……

    啊……諾伊絲來了！

    茶葉看了看自己還光着的身體，又看了看似乎在醞釀要如何「教育」自己了的諾伊絲，不由僵住了身體。

    「Hi……諾伊絲你好！」

    「恩，你好，我很好……」諾伊絲深吸一口氣，便把掩面的手一甩，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道：「茶葉同學，來讓我們再好好學一學女孩子的的私人居家生活方式吧！」

    「麻……麻煩了！」

    ……

    話落，茶葉便被拖進了浴室里。隨後她才「記起來」洗頭髮時的注意事項，以及正確的擦身步驟和動作。茶葉記得她第一次被諾伊絲「教育」的時候，賭氣般的把諾伊絲的教導當成耳邊風。因為他覺得女生要掌握的生活知識並不重要，他堅信他能夠變回男孩子。

    但今天茶葉有點不一樣。經過了這麼多天女生生活的摧殘，茶葉多多少少也明白學一些辦法能讓自己平時生活清潔衛生的時候要輕鬆一些的道理，而且……也許這些技能也要成為本能般的必備技巧了。

    少女雖然表面上心不在焉，但在諾伊絲的「教導」下，卻默默記在了心中。

    「茶葉我說你，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諾伊絲挽起袖子，揉搓着茶葉沾滿肥皂泡的頭髮。諾伊絲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乾脆就決定幫茶葉洗了個澡。好吧，其實諾伊絲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她看到茶葉的胴體的時候，便不由得想去觸摸。

    或者是佔有……

    諾伊絲就是那種遇到想要的東西的就會自己去爭取人。

    「就這樣過來的嗎……我不是還好好的嘛……」茶葉撐着併攏的雙腿，緊張的說。她現在就感覺正在被諾伊絲視奸，因為她怎麼看都不覺得諾伊絲像是安着好心來的。總之，很羞恥就對了！

    不過在蒸汽繚繞的浴室里，茶葉因為緊張羞恥而漲紅的臉頰，卻也沒有那麼明顯。

    「我覺得再過半個月你就要成原始人了……」諾伊絲摸了摸茶葉的橙發，其實從手感上看，這依舊絲滑的髮絲不像是將近一個月沒好好護理的樣子。而皮膚似乎也是如此，眼前少女的肩膀在先霧氣中閃耀着阮潤健康的粉紅光澤……

    諾伊絲只能羨慕的撇了撇嘴，索性就不在自找沒趣，換了個話題。

    恩，接下來是要討論正事的。

    「算了，和你說也沒用，我考慮是不是要搬過來和你住，反正你這裏也挺寬敞的。」諾伊絲沒心沒肺的說。

    「別鬧！你不是來問我昨天的事嗎！」茶葉只當諾伊絲在開玩笑，不過她倒是窘迫得想要轉移話題了。一直被諾伊絲這樣視奸着，不找一些話題來轉移注意力的話，茶葉覺得自己一定會因為缺氧而暈厥的。

    「我沒鬧，我正盤算着呢。」諾伊絲呵呵一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茶葉的話倒是讓諾伊絲有些感興趣，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昨天她和古蘭修都被強制回程後，茶葉究竟發生了什麼。於是就問道：「那麼，你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算是說到正事了，茶葉總算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了用武之地。於是她就醞釀了一會兒，說：「昨天發生WARINNG092了，徐升出了BUG，我的個人主線劇情算是完蛋了。」

    「……」諾伊絲頓時一愣，臉上表情變換不斷，隨後就皺着眉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徐升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本來應該死掉了，但卻總是站起來向白莉莉殺去，大概系統認為這是個bug，所以就開始WARNING092的處理程序了。」想到昨日徐升那小強般頑強的樣子，茶葉又忍不住感到一陣可笑，但還依舊覺得……徐升這個傢伙，還挺令人感動的。

    「我們當初寫的代碼里，NPC再怎麼有個性，會這樣也能違反系統規則？徐升應該死了，但是沒有回程，就算和小強一樣攻擊白莉莉，但是我卻又不是在劇情狀態。光是這樣不管怎麼樣都是bug了。你知道麼，他知道自己要消失的時候，居然還會向我表白，真可怕。」想到這裏，茶葉又感到一陣好笑。

    不過她正背對着諾伊絲，並沒有注意到諾伊絲此刻的面龐有些陰沉。

    「然後呢。」諾伊絲問。

    「然後，我覺得我也挺**的。」茶葉笑了笑，說：「我去數據庫把徐升的資料給copy下來了，然後還做了個漏洞，下次登錄就可以再把徐升弄回去。可惜技術還不行，被發現了，現在賬號要被凍結七天……」

    「什麼？你居然跑到ISO里的服務器里了？」諾伊絲驚得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腦子發熱就這樣了，不過再怎麼說，徐升也有研究的價值對吧。」茶葉又笑了想。雖然說她是想要研究徐升，但實際上茶葉只是覺得徐升「是一個好朋友」，所以才會打算救她。其實這時候茶葉想了想，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究竟在發什麼神經。

    「就算有研究價值，你也不至於這樣吧？你是怎麼進到服務器的。」諾伊絲依舊在驚訝中。在她印象中，ISO的服務器應該是很難入侵的，她看着正微笑着的茶葉，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女和她認識的那個人有點不一樣……

    「我們寫NPC的AI的，都知道NPC的數據庫和運行構架，只要知道這些，反向入侵回去，不是比較簡單嗎？比較難的部分，就是抓包解包吧。」茶葉所有所思的想了想，便回過頭答道。

    不過，她在回過頭的那一瞬間，看到的諾伊絲的面龐，似乎有些古怪——在驚訝之中，夾雜着一絲陰影。

    「唉？你還好吧？」於是茶葉就問。

    「還好，我想罵人而已。」諾伊絲一愣，立刻就解釋了起來，表情也立刻放鬆成沒心沒肺的樣子。每當看到這張臉，茶葉就覺得自己要遭殃，於是就條件反射的回過頭去，好像只要不看到諾伊絲，自己就還安全的樣子。

    「好……好吧，我承認我是魯莽了一點……」茶葉首先就承認自己的錯誤。

    「知道就好，還好只是凍結七天，直接封號你就真沒救了。」諾伊絲附和般的附和了一句。她繼續搓了搓茶葉的頭髮，繼續問：「還有呢，就這樣？你有什麼看法？」

    「不知道……」茶葉現在倒是一點打算都沒有。不過說到以後要怎麼辦，少女突然就想到了白莉莉，她還記得，在自己被提出遊戲之前，白莉莉對她說了一句「來找她」。這時候茶葉突然覺得，也許白莉莉能成為一個新的突破口……

    內測時，桐子是GLA的人，而在正式運營中，遇到的伊芙也是GLA的人，但伊芙稱白莉莉為老大，也就是說白莉莉也是GLA的人。內測時，茶葉的個人主線劇情就是圍繞GLA組織展開的，那麼，如果就算丟失了個人主線劇情，自己若是主動去挖掘GLA相關的信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ISO中允許玩家挖掘遊戲內的種種故事。

    更何況，還是似乎已經脫離了「故事」範疇的白莉莉。

    「不知道嗎……好吧，在沒有上線確認情況的現在，確實有點難做出決定啊。」這時候，諾伊絲說道。

    「恩……」有些心不在焉的茶葉隨聲附和了一句。但她還想着白莉莉，腦中一浮現出白莉莉逼問自己的樣子，和那一票不明覺厲的「你和我們一樣」的話，便忍不住突然問道：「諾伊絲你覺得，有沒有虛擬的生命這種東西？」

    「虛擬生命？你指的是人工智能？」諾伊絲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不是AI，至少是和我們一樣有獨立思考能力的生命，甚至能稱之為人。」茶葉沉思道。因為她覺得無論是徐升還是白莉莉，他們的表現都超過AI，甚至已經是擁有獨立人格的人了。

    UOT公司雖然致力於讓ISO中的NPC有生命，但那終究只是讓NPC「像人」NPC終究是要服務於玩家，服務於整個遊戲的系統。不過在茶葉看來，徐升、白莉莉、伊芙這三個角色，已經超過「像人」的範疇，簡直就像是個人一樣，已經超過了系統的束縛。

    「為什麼會這麼問。」諾伊絲的表情突然就有些嚴肅，也變得有些陰沉。

    但是茶葉卻看不到，她背對着諾伊絲解釋道：「也許你覺得我是有了錯覺，但我覺得，徐升和那個叫白莉莉的傢伙，簡直就像是個人一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