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遊戲裡登錄遊戲的話 #5 從地獄到天堂

    「我說你，不要再糾結了。你剛才不都說那些校準音階沒有問題嗎？你物理學好了嗎？自己聽到的自己的聲音，和別人聽到你的聲音是不一樣的。你不需要擔心！」茶葉微笑的又一次拒絕徐升要求校準自己的聲音的要求。平心而論，柔軟帶有磁性的妹子聲很中聽，尤其是帶上一些男孩子氣之後，有一些莫名的萌點。

    「但是……這和我以前聽到我的聲音不一樣啊……」徐升繼續表示疑惑中。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茶葉繼續悠哉的忽悠道：「都說了，這裏是我所在的現實世界，不是你原來在的那個世界，是我在幫你融入到這個世界裏，別挑三揀四的！」

    就知道徐升還要繼續糾結自己的聲音，茶葉乾脆就把語氣強勢起來了。徐升終究還是沒有和茶葉頂嘴的勇氣，弱弱的哦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了。此時換上了少女的聲音，徐升的這一生「哦」，便不再是弱氣，反倒是像受到委屈了一樣。

    茶葉的腦洞突然崩塌——好像又擴大了一些，她突然想要看看現在還毫無生氣的那具女僕少女模型擁有靈魂之後，被欺負而委屈的樣子。

    不行！必須要快點把徐升的靈魂和這具身體的契合調試好！

    「總之！我們繼續調試吧，接下來，我要讓你看到我們的世界哦！」茶葉興奮的對徐升說道，隨後意念一動，由意識操縱的程序窗口和程序，便快速跳躍起來……

    ……

    徐升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除了似乎能感受到自己有一張嘴能說話，一對能聽到似乎不是很靠譜的聲音的耳朵之外，他決定自己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但知道自己的大姐頭正努力讓自己看到東西的時候，徐升便也興奮得把聲音的問題拋到腦後去了。

    在幾天前，徐升近乎絕望。

    那時候還在遊戲裏，他知道自己要消失了，所以他對自己喜歡的少女鼓起勇氣表露了自己的心聲，可惜卻沒有得到回應。不過，徐升卻不覺得難過，因為他並不奢求茶葉能接受自己，畢竟，自己做了讓大姐頭夢想覆滅的事情。

    就算是無心的。

    但似乎，茶葉又回應了自己，雖然並不是很明確。他只知道那時候的茶葉正在努力着什麼，那時候茶葉嬌小的身軀身邊環繞着層層跳躍着代碼的程序窗口，屹立在虛空之中，恍若神祗。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在這一片漆黑的世界裏了。

    看不見，聽不着、摸不到、動不了，寂寞但卻又感受不到寒冷，令人感到的只有一個一股絕望。徐升以為那是自己被服務器刪除之後的世界，簡直如同地獄一般。他覺得自己只是被打入地獄懲罰的罪人，也許，自己就要永遠在這樣的地獄裏寂寞下去。

    這個地獄裏沒有刀山火海，但是……寂寞也許比十八層地獄更可怕吧。

    這是咎由自取。

    感受不到時間的流淌，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年，就在徐升想要讓自己的思維沉寂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感受到了自己有身體，但是卻很彆扭，怎麼都覺得不對勁。然後他由突然覺得自己可以說話，但舌頭和喉痛去總是不聽話的樣子，緊接着，他又突然聽到了聲音！聲音模糊而且帶着陣陣轟隆，就像地獄裏的咆哮……

    這些感覺，就像把自己身體剁碎之後，再揉捏起來一般，全身都不聽使喚。徐升覺得自己也許還會看到可怖的畫面，受到凌遲之苦。不過，他期望的這些卻沒有到來，反而卻愈發能聽清楚那「轟隆」的聲音來自何方。

    ——那是大姐頭在呼喚！

    雖然聲音很怪異，但茶葉那漫不經心卻又滿懷希望的呼喚，卻能浸透徐升的靈魂。就算那聲音聽起來很怪異又不清楚，但徐升還是積極回應了起來。很快，徐升就明白茶葉似乎在幫他「調試」聲音和聽力！

    我沒死？而且還在大姐頭旁邊？

    當明白自己的處境之後，徐升會瞬間覺得自己到了天堂，一切疑問都被拋到了腦後，雖然聽覺還是感覺很奇怪，但徐升還是盡力配合茶葉的指令努力發出「聲音」，直到茶葉調試到他能夠正常發生為止。

    修正完聲音之後就到聽力，雖然徐升覺得自己的聽力還有問題，但既然最後自己大姐頭說沒問題，那就權當沒問題吧。

    其實徐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就明白了自己和茶葉的關係。他不知不覺中意識到自己是個NPC，似乎只是在一個龐大的程序上運行的代碼。而茶葉，才是他的知識中所了解到的「人」。

    這種感覺很怪異，但卻又不容置疑。徐升覺得自己活着，但本能卻又讓他與「人」這個概念劃清了關係。有一段時間一直在質疑自己腦中的答案，就算是在他要被消除的時候，姑且也只明白他和茶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具體的關係是什麼，他不明白。

    經過茶葉這段時間的「調試」，徐升大概明白，在自己大姐頭的世界裏，也許自己所知道的常識在這個世界裏就不頂用了。所以，一切暫時先聽大姐頭的說法吧。

    ……

    茶葉把一片藍色的幕布放到了MSL的環境攝像頭前，營造出了一副在徐升眼前是「藍色」的世界，然後告訴徐升這是藍色，如果眼裏看的東西是一片藍色的話，就告訴她。如果沒有，就指出哪個部位的有顏色還沒正常。

    調試的過程有些無聊，這時候茶葉開始好奇起徐升的感受來。她想要知道徐升這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無聊的徐升自然也樂意在指出眼前「顏色」的問題的之餘，講述了自己之前沒有「身體」時的感受。

    沒過多久，徐升便開始好奇起茶葉的世界。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至少想要知道自己在大姐頭的世界裏是什麼樣的。

    「這個啊……好像不好解釋。」茶葉想來想去，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最終還是打破天窗的說道：「你只是一堆數據，姑且算你有靈魂，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身體是我編寫的代碼。也就是說，你在我這個世界裏頂多是一個AI界別的存在，算是個虛擬生命，不是人。」

    「是這樣嗎？數據？我以前還以為大姐頭才是數據呢……」徐升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訕訕的說道。

    但這句話，突然就讓茶葉在意了起來。

    「等等！你說我才是數據？欸欸欸欸？你丫是怎麼想的？！」茶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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