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相互看看,便跳下馬來向李沐走去,渾渾噩噩中,根本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一場怎樣的血腥逼問。
還不等他們走近,李沐的屠殺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
時間有限!
這些人很討厭!
他們必須開口說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後毫無例外都要死!
目的既然如此明確,還有什麼可以延宕李沐的行動?
體內蠢蠢欲動的那股氣息,以及剛剛提升的意志力,都讓李沐渴望一場實戰,來檢驗眼前資質與環扣能量配合的情況。這些人,來的真是恰逢其時!
握一握左腕,環扣的開關已經打開,極大的能量波從筋絡中席捲而過。
瞬時,李沐隱隱就聽到全身的骨骼一陣輕微地喀喀作響,身上的肌肉就如同驟然間,成了充氣的皮球般,感覺更加結實與雄壯。
甚至,就連裏面貼身的衣服,都已被撐到而發出細微的嘶嘶聲。
體內的那股逐漸渾厚有力的氣息,在環扣能量波的推動下,似乎在瞬間達到了一種目前體質下的頂峰狀態。
而李沐身上所散發的那種暴戾氣息,也似乎在成幾何倍數增長不息。
楊樹林內的氣溫,都似乎在一霎時降到了冰點。強悍的殺氣像數不清的無形劍氣,將楊樹林中的這幾人眨眼間就夾裹在了凜寒的戰意之中。
這幾人突然就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對於眼前這個人,自己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
被這種不可抗拒的戰意逼迫着,這些人毫無選擇餘地只能奮起一戰。
李沐沒有用兵刃,這幾人都用的是佩劍。
理論上說兵器一寸長一寸強,何況對手只是赤手空拳?
只不過,這些人很快就覺得自己的長劍太礙事!那人的身形,等到自己察覺他變化的方向,他就已經是在自己眼前。
整個楊樹林中,只聽到這人的拳頭擊在自己這些人頭上臉上,拳頭與面骨急速碰撞所產生的那種沉悶的可怕聲響。
頭在哪裏?
臉在哪裏?
凡是被李沐擊中的人,都在瞬時感覺到自己的頭、自己的臉都仿佛脫離自己的身軀,飛到了無窮無盡的夜空之中……
當楊樹林回歸平靜的時候,這幾人已是橫七豎八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楊樹林的平靜他們根本感覺不到,滿耳朵都被李沐的拳頭擊得如鑼鼓鋪子般響成一團。
頭與臉都已經痛得失去了感覺,胳臂腿骨處處都沒法算得上是斷裂,或者用崩裂才能更貼切地形容骨頭碎裂的情況。
在踏踏實實躺在冰涼地面的同時,這幾人也才第一次知道,在楚王身邊長久以來形成的那種養尊處優,乃至目中無人的頭腦是多麼可笑。
如果不是這次楚王的行動力度過於大面,那些湘殺中的精英人員都已外派其他任務,這次監控裴西月,怎麼會輪到他們這些人?
雖說跟隨楚王時間不短,算是楚王身邊的老人兒,但是卻正因為早些年楚王知遇之恩,後來便成為楚王身邊的侍從。但是有膽能攻擊到楚王的人,能有幾個?因此自己這些人許多年來,已是極少真正參與實戰歷練。
這次一出師竟就到了生死關頭!
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楚王的名號在實力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擊。為了一匹馬和裴西月那個瞎子較勁,結果把自己的命都輸給了眼前這個魔鬼!
李沐握一握左腕,關掉了環扣開關。
張開雙臂望着漆黑的蒼穹閉上了眼睛,任由帶着涼意的夜風吹散自己身上蒸騰出來的汗氣,全身就籠在一種濛濛的白氣之中。
「痛快!」李沐心中一笑,第一次這麼暢快淋漓地跟對手用赤手相搏,體內的那股氣息宛如遒勁的龍蛇,將身主體內長久以來積澱的那種污濁之氣,以一種勢不可擋的風卷怒濤之力,滌盪的乾乾淨淨。
就在這一時間,體內一下子變得無比清朗適意,筋絡內氣息的運行也更加流暢,身體的所有器官的感覺,都似乎是雨後青天給人的視覺享受一般,令人清爽愜意。
好一場身體資質的洗禮!
也多虧這些人身手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弱,正是目前所需的一種對敵狀態,能有效地活躍筋骨而又不會被這些人所威懾而延誤時間。
夜風吹散了李沐身上蒸騰而出的白氣,睜開眼睛,掃一眼地上的對手,李沐抽出短刃,毫不遲疑走到了一個人身邊。
將那人拖到河邊,半截身子浸在冰涼的河水中,李沐冷冷道:「我沒有耐心,問一句答一句,聽到了?」
還不等那人回答,他手中寒光一閃,手起刀落,那人左手已經掉在了河水之中。
隨着一聲帶着呼嚕嚕喉嚨處聲響的慘叫,那人渾身頓時痛得抖成了一團。
這幾人的喉嚨處,已經被李沐用一種極其巧妙的力道捏傷,已經不可能發出更大的聲音。
「你們要追的烏風馬是誰的?」李沐問道。
那人痛得哆嗦,心頭也是憤恨恐怖至極,驟然間沒有立刻回應。
又是寒光一閃,那人右手也同樣在噴濺出一道血跡之後,「咕咚——」一聲落進了河水中。
李沐冷冷又道:「兩手兩腳,你有四次機會,已經浪費了兩次,可惜!說!烏風馬的主人是誰?」
那人抖抖索索,呼嚕着嗓音喘息道:「我……不知道……」
李沐嘴角浮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道:「那就成全你!」說着,寒凜凜的短刃一刀就扎在了這人的心口處。
那人連吭也沒來及吭一聲,他的屍身就被李沐掀在了河水中。
李沐比刀子還冷的眼光,掃向暗影中在地上費力蠕動的其餘幾人。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這些錦衣玉食慣了的奴才?
死士死士,雖說死是最終的結果。但是,能在日後死,誰願在眼前死?都想逃!
可是逃,也是要實力資本的!
其中一人還沒爬出幾步遠,便覺得自己眼前,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殺氣將自己重重壓趴在了草地間。
「咳咳……」他費力掙扎着,匍匐在地上抓住這人的衣袍,隨着喉嚨中幾口鮮血噴過,他才使盡力氣清了嗓子,剛要說話,卻一頭又栽了下去。
沒有人瞧見,他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黃綠色的液體。他竟被嚇破了膽,還沒來及等到李沐問話,就已經及早駕鶴西去了……
李沐臉色一沉,一腳將這人的屍首踢進河水中,開始走向下一個人身邊。
他的腳步不緊不慢,每走一步,就能聽到暗夜中那幾人的呼吸又加重幾分,還沒走到他們跟前,這幾人已是沉重地開始急喘。
「不要過來……我說!」
一人忽而嘶啞着聲音叫了一聲,接着又說道:「那是江南胡家的人……那人手裏拿着一味藥材,要……送往胡家……要截殺她們……」
果然!
看來太子與楚王的情報工作也有一定的收穫。
李沐看着這幾人,又道:「什麼藥材?」
這太子與楚王情報,如果得知是血犀角,有了那夜太子府的事情,就會造成一些麻煩的狀況。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問他們的關鍵所在。至於他們的目標是那騎着烏風馬的古姑娘,這點早在自己的猜測之中。
那幾人中立刻有一人回道:「這個不知道,命令中只提到是藥材,並不知是什麼!捉到人後,自然能問出來!」
如果楚王的情報中知道是血犀角,必然會知會這些人,目標明確才便於行動搜查。
這些執行命令的人,如果是不知道,就說明楚王情報中並沒探到這個消息。
那就是說,胡家的人確實沒把血犀角的情況傳給外界,包括河東王勢力,都不知道血犀角與胡家的關係。
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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