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絕地狂飆 224章 孫之獬剪辮子

    孫之獬還在狂呼亂叫着，但一切都已無濟於事。

    在鐵血軍騎兵的猛烈衝擊下，他的撫標營已完全喪失鬥志，老奸巨猾的常跑冠軍李成棟已帶着他的殘兵敗將逃進黑暗中不知去向，營寨內一片兵敗如山倒的景象。

    「大人，我們還是快走吧！」幾個看在賞銀的份上還算忠心的親兵牽來幾匹馬，請孫之獬騎乘逃跑。

    「荒謬！朝廷對本官恩重如山，本官秉持節操，一貫忠勤王事職守，豈能就此臨陣逃跑！」孫之獬不知是要裝逼還是要真的要以死殉職，竟然不願逃跑。

    一枚火箭帶着怪異的呼嘯聲，猛然射來，在孫之獬的身邊爆炸，熾熱的火焰翻騰過來，點着了孫之獬的官袍。

    「啊！」孫之獬驚慌地拍打着火的官袍，幾個親兵趕忙上前幫忙，手腳並用，把孫之獬打得一身疼痛才把火苗撲滅。

    「快跑啊！」

    鐵血軍騎兵驅趕着潮水般涌過來，很多清兵邊瘋狂地跑着邊把身上的清兵服飾脫掉扔了，人聲鼎沸中，有清兵說：「快把辮子割掉，他們都是見到留辮子的都殺掉！」

    還有清兵在高聲提醒同伴們：「一刀殺掉就算便宜了，就怕抓住你一點點一片片割掉你的肉，讓你九天九夜受盡人間的苦痛才慢慢死去！」

    「那我們昨辦？」

    「快把辮子割掉剪掉！」

    於是，很多清兵咔嚓地一聲把頭上的辮子一刀割斷了，遺落了一地的小辮子。

    辮子？

    幾個孫之獬的親兵都摸摸頭上的辮子，想是不是自己也剪掉算了。

    孫之獬也想伸手去摸摸辮子，但他卻沒動手，只是動了動肩膀，辮子稍為抖動了一下。

    他可是提出要剃髮留辮子的始作俑者，但說實在的，他根本就不是愛上了什麼時髦的辮子，那只是他想向滿清統治者邀寵的一個手段而已，他孫之獬留不留辮子甚至穿不穿衣服光着屁股都無所謂的。

    「大人，快走，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身高力強的親兵看到營寨內的清軍已崩潰，想到如果孫之獬死了或者被俘了，自己以後都別想得到他的什麼賞金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衝過來就基情大發，伸出雙手狠狠抱着孫之獬，把他放到馬上去。

    當這個親兵以為孫之獬會自己從馬上滾下來時，誰知孫之獬卻一鞭抽在馬屁股上，馬匹受驚，呼地一下子沖了出去，那親兵頓時驚喜不已，對同伴們說：「快跟上，送大人離開此地。」

    在鐵血軍蜂擁逼來的時候，孫之獬再次露出了本性：什麼節操，什麼忠勤職守，什麼以身殉職，那都是屁話，自己的小命和升官發財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把辮子都割掉剪去算了！」孫之獬的親兵跟在後邊，有提出來為了方便逃跑，也要割辮子。

    「都割都剪算了。」這當然立即得到其他幾個親兵的呼應，他們都是漢人，本來跟這鳥辮子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只是跟上滿清跟上了孫之獬之後才留的小辮子，對他們來說，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辮子可以留一條命賺到賞銀，就留辮子，現在是要保小命，那就割掉剪去辮子算了，就像自己脫掉一件衣服一樣，咔嚓幾聲就將辮子剪掉了。

    「剪辮子？」作為第一個主動提出來要剃髮留辮子的人，孫之獬聽到這話語，也認真考慮起來，要不要剪掉腦後面的辮子：

    辮子嘛，剪掉後，只要頭髮長出來又重新留起一條辮子就是了，但腦袋被人砍了，就不能重新長出來了，那就暫時剪掉算了，等回去後再留起一條又大又長一直拖到地面的辮子，天天讓下人梳洗得精緻好看光滑都連蒼蠅都站不穩腳跟，保證讓滿清主子滿意大加讚賞不已。

    這一幕實在太諷刺了，不知北京那些滿清的王公大臣們，知道第一個主動留辮子的漢人孫之獬此刻的打算後，會作何感想呢。

    當孫之獬下定決心，也要剪掉辮子好逃跑時，鐵血軍的騎兵卻追上來了。

    辮子先不要剪了，跑出去再說吧。

    孫之獬狠狠地一抽馬鞭，馬速猛然加快。

    但是他快，別人更快，黑暗中幾個鐵血軍騎兵趕到，馬刀的刀光閃閃，對準幾個已割掉辮子、但卻來不及脫掉清軍服飾的親兵砍過來。

    孫之獬身邊的幾個親兵不是死就是逃，一會兒功夫便蹤影全無。

    孫之獬的馬術本來就一般般，但今晚竟然得到了超水平發揮了，一個鐵血軍士兵朝他一刀砍來，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裏來的反應，稍稍一偏頭，刀鋒在他的脖子皮上掠過。

    這一刀沒砍到孫之獬，但把他嚇得立即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左手抓住韁繩，伏在馬背上，雙腿死死夾緊馬腹，右手使盡全身力氣用鞭子猛抽馬屁股。

    一群清兵不知要逃往哪裏，胡亂跑來，恰好擋住了鐵血軍騎兵的去路，鐵血軍忙着去殺這些清兵，孫之獬趁機跑出了幾十丈遠。

    跑了一陣，孫之獬發現四周黑洞洞的空無一人，回頭一看，只見營寨已燃起熊熊大火，清兵瘋狂地四散奔逃，鐵血軍的騎兵、步兵像狼群一樣，到處追殺吞噬清兵。而高進庫、金聲恆所部清軍兩個營寨的激戰喧鬧都慢慢停了下來，但兩方面都沒有派出援兵的跡象。

    孫之獬仰天長嘆一聲，不知道自己孤零零獨身一人到底要去哪裏才好，去高進庫、金聲恆營寨，又怕鐵血軍早設下埋伏等着他，回江西去，又實在心有不甘，躊躇了好一陣，咬牙決定先回江西去，暫時保住小命，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

    孫之獬不知道，在黑暗中早有人盯上他了。

    這些人是鐵血軍設下的暗哨，是楊光安排好，專門在這裏監視逃跑的清軍的。

    李成棟跑得早，他帶的人多馬多，動作非常迅速，狡猾的李成棟穿着普通士兵的服裝，夾雜在士兵人群中逃跑，由於鐵血軍此次戰役的兵力相對清軍是不多的，埋伏的鐵血軍暗哨數量也就不足，不得已放過了李成棟的人馬，但孫之獬獨身一個人，他們就不打算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