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道 第29章 出手

    坤道

    臧文斌的話倒是對這個事兒有了個解釋，可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解決。雖如此，也證明了白星晝說得都是實話，這讓林一清和林二白對於他的偏見稍稍少了一點兒，也僅僅是一點兒而已。

    雷百歲每天就那麼看着窗外，偶爾發個瘋也很快就會被小徒弟們攔下來。范姜仁國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想法，年少的時候確實對這個火爆脾氣不像女人的女人動過心，可是很明顯這個女人對他並沒有任何的想法。他那個時候，很小，又很害怕，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她住院的時候，他照顧了她整整一個月，那一個月可以說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了，可他那時的心情卻算不上好。

    為什麼他，永遠都只能靜靜地看着她，然後按捺下所有的心思嗎？因為他比她小？還是因為她不愛他？他從來都沒有試過就直接打了退堂鼓，他怨自己懦弱，也怨雷百歲遲鈍。

    可當他再一次見到雷百歲的時候，看當年那個火爆又直接的姑娘跟個瘋子一樣在街上亂闖的時候，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很想哭，為什麼這個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如果自己當初勇敢一點的話，是不是他現在就已經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了呢？然而這個世界最讓傷心絕望的就是如果了，因為這個殘酷的世界，他沒有如果。

    儘管已經長了兩歲，可范姜仁國的少年氣盛卻沒有太多的改變，他不想就這樣看到她不好就直接衝過去，可讓他這樣放着她不管他也做不到。於是他只能天天的跟個變態一樣躲在窗戶外面偷窺。

    可誰也不知道雷百歲到底是怎麼好的，說真的，誰也不知道，有那麼一天，她就突然好了，整個人都特別的精神。那天之後，雷百歲就再也沒有發過瘋，就一點兒不好，她腦子還是想不起來之前的記憶。可醫生說這都是萬幸了，有的人就瘋了一輩子，雷百歲能好都是奇蹟，讓林一清林二白別太強求，哪能所有的好事兒全讓你們攤上呢？

    范姜仁國不知道從哪聽說了這個消息，臨她出院那幾天，天天都在雷百歲跟前兒晃悠。好不容易一天鑽了個空子，找到了身邊沒任何人跟着的正在醫院院子裏散步的雷百歲。范姜仁國硬是拿出了不要臉的精神，抬手就抓住了雷百歲的手。雷百歲下意識地就想要掙脫，范姜仁國知道自己的力氣不敵雷百歲，便說了一句話。「想知道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雷百歲聽到這話立馬愣了，他們倆能有什麼關係？沒有說話，她只是睜着大眼看着他，滿臉的疑惑。范姜仁國見到這副兩年前連想都不敢想會從她臉上出現的表情，心頭一陣竊喜。竭力穩定住了瘋狂地心跳，范姜仁國牽着雷百歲就往外面走。

    &我來，我告訴你我們兩年前是什麼關係。」范姜仁國因為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而感到緊張，可身邊的雷百歲卻沒有察覺，她還挺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的，於是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如果此時的雷百歲還有任何一丁點兒的記憶的話，一定會想起來，這不活脫就是被人販子拐賣的場景嗎？然而雷百歲沒有任何的記憶，所以她並沒有自己快要一步一步走進陷阱的自覺。

    范姜仁國牽着雷百歲來到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之後，聽了下來，將雷百歲按在了一張長椅上，他蹲在了她的跟前。雷百歲不明所以，低頭看着蹲在身前的男人，準確來說是一個少年。

    &真的...想知道我們兩年前是什麼關係嗎？」

    雷百歲低着頭看着范姜仁國，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少年的眼裏閃着光。

    &知道，可以告訴我嗎？」

    &我告訴你。我們兩年前，是戀人關係。準確來說，我們三年前就已經是情侶了！」范姜仁國定定地看着雷百歲的眼睛，一點兒也沒有閃躲，直直地望着，看起來真誠到了極點。

    &對...如果我們三年前就是情侶的話，為什麼我的徒弟們不知道？」

    &是因為，你遇見我比遇見他們要早得早。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你的那兩個徒弟和你的家人誰也不知道。你比我大六歲，你擔心外面的流言蜚語，所以也不讓我往外說。而且，我和你弟弟還是同學，你怕你弟弟反對，所以連你弟也不讓我說。」范姜仁國越說越委屈，好像這世界上真的發生過這麼一件事一樣，雷百歲仗着自己年齡比他大，做盡了欺負他的事兒。

    雷百歲愣了，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是這麼個負心漢一樣的人物，這小子...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啊...雷百歲對於這個感覺非常的陌生，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一樣，他們之前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

    &以...你說你出國了兩年，過得不好，是因為我嗎？」雷百歲看着蹲在身前的少年問。

    &范姜仁國已經掌握了撒謊不眨眼的要訣了，實際上他在國外的時候也交往過幾個女朋友，雖然算不上特別好過，但也絕對不能說是難過。只是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來那個粗魯的可以一巴掌把自己拍出去的女人。

    范姜仁國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的雷百歲，只是記得看着那天夕陽下漸漸遠去的身影，他的心突然劇烈地跟着疼痛。他原本以為他和雷百歲的時間還很多，可轉眼間，她就要離開了。

    &雷百歲伸出雙手捧住了面前少年的臉，看着少年的雙眼，認真地說：「對不起了...好像，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啊。」

    那個瞬間范姜仁國心裏所有對於這次欺騙的愧疚全部灰飛煙滅，如果早知道會是這種效果的話，他早就怎麼幹了，哪會等到現在！

    少年的手撫上了她的眉眼，雷百歲還是覺得彆扭，可卻不忍心就那麼揮開少年的手，畢竟他看起來那麼哀傷，還是不要讓他再失望了吧。

    打蛇隨棍上，范姜仁國算是把這個道理運用都了極致，見雷百歲沒有反對，便大着膽子抱上了雷百歲的腰。雷百歲僵硬了半晌，發覺少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動作之後，也就隨他去了，儘管她心裏覺得簡直就是彆扭到了極點。

    抱得久了，雷百歲的手也不知道要放在哪兒，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像是在安撫什么小動物一樣。

    林一清和林二白髮現師父不見了之後，就開始在醫院尋找雷百歲的身影。聽到了林一清林二白的聲音，范姜仁國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連忙從雷百歲的腰上掙扎着要站起來，可蹲得太極的後果就是他一下子就摔到在了地上。雷百歲看着他那個狼狽的樣子笑了，伸出手，抓住了少年懸空的手，輕輕一拉，少年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氣還在。』范姜仁國站起來之後想到，以後還是不能惹。

    &吧，不然他們倆又得跑出去找我了。」

    &等...那我們...我們還要秘密戀愛嗎？」范姜仁國壯着膽子問，早就學會的商場察言觀色技能讓他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儘管還不是那麼熟練，可也足夠唬住現在連記憶都沒有的雷百歲了。

    &用了吧...沒什麼所謂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多少歲了呢，我想知道，你究竟比我小几歲，讓我可以這麼諱莫如深。」

    &我今年，22歲了.」

    &那這麼說的話，我已經二十八歲了嗎？這個差距是有點兒大。不過，無所謂了...兩年了你都沒有放下我，想來也是真愛了吧。」雷百歲活像個局外人一樣分析着這段被范姜仁國虛構出來的愛情關係。

    &然是真愛！」范姜仁國打斷了雷百歲的話，他還沒有大方到那種可以看着自己喜歡的人用那種毫不相關的口吻談論兩個人的愛情，儘管他知道這『愛情』根本就是他虛構的。

    &吧。」看着炸毛的少年，雷百歲也沒有生氣，儘管這眼前的一切通通讓她感到陌生。走了兩步之後，雷百歲像是發現自己忘了什麼，又轉過了身，走到了落在後面的范姜仁國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轉身，邁步，接着往前走。

    范姜仁國覺得自己要快樂的飛上天了，怎麼以前都不知道這個人這麼暖呢？沒想到只不過是失個憶而已，竟然能夠得到這麼意外的福利，他這個險沒有白冒，現在得到的一切都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

    本來被動着被牽着手的范姜仁國突然緊緊地握住了雷百歲的手，雷百歲感覺到少年手上的動作，轉身以眼神詢問。

    &什麼。」范姜仁國只是笑笑，然後大跨步地走在了前面。「走吧。」

    林一清和林二白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師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一幅場景，自家那個暴脾氣的師父，和那個暗戀她的小男生手牽着手，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