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拒馬河妖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家都清楚,只要有陰陽六魂在,修羅門就永遠沒有我們太行四河妖的立足之地,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把那些人交給她們,就是交給了她們,功勞還不是她們陰陽六魂的,我們只不過是她們獲得功勞的棋子罷了,事情結束以後,我們還不是呆在這個破地方,永無出頭之日,哼!」
「好了,兩位哥哥。」阿沁柔聲說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我有話就直說了。」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來,都是自家兄妹,又何必見外。」
「現在修羅門和羅生堂反目成仇,當年我們是被東君殿下調到此地的,本來我們可以好好留在修羅門的,誰知我們什麼錯沒犯就被派到這種鬼地方,真是不公平。」
「這只能怪我們自己,當初看着修羅門勢力大就投靠了修羅門,現在想來如果我們當初投在羅生堂湘君湘夫人門下,結果或許就不是這樣了。」
「事已至此,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阿沁,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把他們幾個交給了大司命,司中,司祿她們三個人,而修羅門還讓我們呆在這蠻荒之地的話,我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忙活一場。」
「你的意思是不把人交給她們了?你就不怕她們向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告狀?」
「當然不是。」阿沁道,「人,我們還是要交給她們,只不過我們得要留一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不能把人全部交給們,這樣一來,她們就還需要依賴我們,時間一長,她們抓不到人,向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交不了差,殿下自然就會疏遠她們,不再信任她們了,到那時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就會重新啟用我們,那時候我們就有機會回到修羅門了?」
「小妹正是此意,不知兩位哥哥意下如何?」
她一字一字的說着,說的小心翼翼,說的時候她的兩隻眼睛不停地轉動着,打量着拒馬河妖和滹沱河妖。
拒馬河妖和滹沱河妖默不吭聲沉思了一會兒。
「好,就這麼辦。」
「不行!」
聲音是從天空傳來的,天空中伸出數十根爪子來,每一個爪子都像針尖一般,那爪子透明閃亮,如惡魔的利爪一般。
那數十根爪子在如數十根柱子一般從天空落下,那利爪剛碰到冰面便結成了冰柱,數十根冰柱立在那裏,高高的冰柱上,一個龐然大物立在上面,巨大的頭顱,寬廣的身體好像一座大山一般。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接着又是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響,那冰柱突然間碎成了千百片,柱子上的那個龐然大物落下,剛要落到冰面上。
那龐然大物化作一陣寒煙,煙霧散開,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單膝跪地,兩隻手掌按在冰面上,整個人半蹲在冰面上。
男子藍色的臉龐好像天空般,那一頭藍色的頭髮張牙舞爪,好像發威的蛇蠍一般。
「老章,你終於來了,我們等的好苦啊!」
漳河河妖一雙眼睛從拒馬河妖,滹沱河妖,沁河河妖的身上掃過,三個人頓時感覺到一陣冰涼之氣襲來。
漳河河妖一臉怒氣的說道:「誰要是敢背叛修羅門,背叛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我決不允許,哼!」
拒馬河妖和滹沱河妖一臉怒氣,拳頭緊握,咬牙切齒,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漳河河妖,那眼睛中似乎能放出千百支箭一樣,直射漳河河妖的心臟。
「章大哥,你誤會了,這裏沒人要背叛修羅門,更沒有人敢背叛雲中君殿下和東君殿下。」
「是嗎?」漳河河妖輕蔑的說道,「可是我剛才怎麼聽到有人說大不敬的話,要對三位大人和修羅門不敬啊,若是有人敢不尊重三位大人就是和我過不去,我絕不手軟。」
漳河河妖話語中滿是諷刺,言語中滿是戾氣,數不盡的憤怒,好像要把人活埋撕裂一般。
拒馬河妖忍無可忍,惱羞成怒道:「老章,我念你是我們的兄弟,對你一再忍讓,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告訴你,我們根本沒打算把羅生堂的人和玄族的人交給她們三個,我們拼死拼活,到最後功勞還不是她們陰陽六魂所得,我們又能撈到什麼好處,哼!還不是被人遺棄呆在這荒涼之地,永無翻身出頭之日。」
「好啊!」漳河河妖道,「你們終於說實話了,我決不允許有人背叛三位大人,今天我就要給修羅門清理門戶。」
說着他的兩隻手的十根手指開始變長變薄,天藍色的指甲蓋也越變越長,越變越鋒利。
那十根手指好像十把利劍一般在陽光下閃着亮光,冰面上映着的十把利劍的影子不停地晃來晃去,漳河河妖張牙舞爪,不停地吐着舌頭揮來回去。
拒馬河妖一臉大怒,他抬頭像天上一吐,數十塊魚刺從口中吐出,一根根魚刺閃閃發光,拒馬河妖雙手向天空一揮,一把抓住了那魚刺。
待雙臂揮下來時,手裏已經多了兩把飛魚刺,拒馬河妖,漳河河妖兩個人相互怒目而視。
「兩位哥哥,不要衝動,休得傷了自家兄弟的和氣?」
兩個人好像沒聽見一般,依舊站在那裏,手裏緊緊地握着兵器相互對望着,腳下傳來一聲聲「咯咯」的聲響。
「老鱷,你趕快勸勸他們兩個啊。」
「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幫一個必定得罪另一個,不如不幫,反正是自家兄弟切磋比武,你又何必緊張呢?」
滹沱河妖淡淡的笑了笑,欣賞着這齣精彩的大戲,一旁的阿沁一臉緊張,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拒馬河妖,漳河河妖,不論是誰,她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着,看着。
夕陽的光輝散落在大山深處,天空驟然變暗,月亮的光芒淡淡的照射着山谷,冰面上兩道亮光閃過,交互在一起。
拒馬河妖手中的兩根飛魚刺猛地刺出,漳河河妖手中的十把章魚劍也揮了出去,刀光劍影,劍拔弩張,在冰面上閃動着,一陣陣聲響傳來,聲音瀰漫了整個山谷。
拒馬河妖忽然縱身飛起變成了一頭河馬朝漳河河妖奔去,漳河河妖搖身一變,化作一條章魚。
那章魚凌亂的爪子揮來揮去,兩個爪子纏住了拒馬河妖的身體,拒馬河妖嚎叫着,掙扎着,寬厚的脊背上,一條條青筋流露。
漳河河妖長長的爪子緊緊地勒着拒馬河妖的身子,拒馬河妖鼻孔里喘着粗氣,一臉紫紅色,他猛地一聲巨吼,那漳河河妖的兩隻爪子斷成了千百塊,好像被快刀斬斷的一般,漳河河妖一聲疼痛的叫聲。
拒馬河妖掙脫了漳河河妖的爪子以後繼續向前奔去,那漳河河妖的另外六隻爪子猛地一甩好像六根長鞭一般向拒馬河妖打來,拒馬河妖左躲右閃,上躥下跳。
那漳河河妖使出了全力竟然打他不着,心裏一陣氣惱,他吸足一口氣,口中噴出了一道道藍色的煙霧,那煙霧向拒馬河妖飄去。
拒馬河妖張開大口好像吃食物一般把那煙霧吸了進去,拒馬河妖的那個大河馬肚子變得鼓鼓的,好像充滿了氣的氣球一般,隨時都要炸裂一樣。
漳河河妖劇烈地搖晃着腦袋,張開大口向前猛地吐去,一道道藍色的水柱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射向拒馬河妖,拒馬河妖低下頭用那兩根鋼鐵般的觸角頂着那水柱衝上前去。
河水不停地向下流着,融化了地面上的一層層冰塊,從山頂流到山窩裏,水勢越來越猛好像堤壩掘口一般,一瀉千里。
那拒馬河妖后踢猛地一蹬,整個前進中的身體一下子如閃電一般劈向漳河河妖,漳河河妖的眼裏滿是驚恐,他剛閉上口,六隻爪子剛要抬起,拒馬河妖那巨石般的大頭已經撞在了漳河河妖的胸口。
藍色的章魚的口中「撲」的一下噴出了一道道粘稠的藍色液體,那液體腥臭無比,好像腐屍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一般,漳河河妖的身體如一塊石頭般重重的落在山谷里。
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大洞,旁邊的冰面上一道道裂口蔓延開來,只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那塊完整透明的冰面好像一塊劃開的布匹一般。
一道道印記分外的明顯,拒馬河妖落在冰面上,河馬的前蹄猛地向上一抬變成了人形,拒馬河妖一臉的惱怒,雙手中的飛魚刺握的緊緊地慢慢的走向那冰洞,冰凍中忽的傳來一聲巨響。
冰面上「嘩」的一聲裂開了六道溝痕,六隻藍色的爪子好像六條靈蛇一般爬向拒馬河妖,那前面的一條爪子猛地站起如白蛇吐芯一般的沖向拒馬河妖。
拒馬河妖猛地一抬手,手中的飛魚刺上一道道藍色的液體,那砍斷了的爪子在冰面上蠕動着,又有三條爪子猛地衝上前去,旁邊兩條如利鈎一般勾住了拒馬河妖手中的飛魚刺。
中間的一條好像一根破冰的寒槍一般直刺拒馬河妖的胸膛,拒馬河妖雙臂猛地用力向後一拉,身體向後傾了過去,中間那條藍色的爪子從眼前飛了過去。
拒馬河妖兩隻眼球凸出好像死魚眼一般,那藍色的爪子上,一根根細小的絨毛好像一根根銀針一般,一旦被刺中,血流不止,全身立刻變得麻痹起來。
整個身體好像冰凍一般的動彈不得,只有乖乖束手就擒,如同一頭掉落陷阱里的野獸一般任人無情的宰割,縱使你有再大的能耐也不過是盤中餐,砧上肉罷了。
那藍色的絨毛便在體內生長,好像萬千隻小蟲一般撕咬着你的筋脈,飲食着你的血液一般,最終使你疼痛而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93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