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場地在草原的最中央,紅色的玫瑰花鋪在嫩綠的草地上,仿佛一條直達天堂的小路。在小路的周圍,站着許許多多的人,她們或竊竊私語,或低聲笑談。
此時新浪和新娘還未到場,許小藝拿起桌上的高腳杯,鮮艷的紅酒如同地上玫瑰花鋪就的道路。
她打量着等會兒新娘新郎宣誓的白絲綢拱頂小亭,小亭前的花環小門上扎着深紫色萬代蘭,神秘而典雅。
許小藝在C市最大的花店春暖花開里見過這種蘭花,單單一盆就是四位數,現在,那蘭花卻像是不要錢似的扎滿花環小門上。
而原因,不過是因為陳婷婷喜歡而已。
陳婷婷,許小藝前男友周康的前女友!
許小藝沒想到這場婚禮陳婷婷竟然還邀請了她,心中嗤笑一聲,看向從從黃杉公園入口鋪到公園深處的婚禮現場玫瑰花小路。
玫瑰花代表愛情,只有這樣做,新郎溫之蘊才不會覺得委屈了陳婷婷。
男人,如果愛你,就應該是這樣的吧,掏心掏肺,給出全世界,只為換得心上人真心一笑。
可笑,這麼淺顯的道理,她以前竟然看不清!
「呵呵!」許小藝自嘲的笑了笑,手中的紅酒杯微微的晃動,她的嘴角淺淺的勾起,鮮血般猩紅的葡萄酒被暖暖的眼光照得透明,仿佛投影出酒水裏所有隱藏的雜質。
當然,前提是ChateauChevalBlanc88年的葡萄酒有雜質。
許小藝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幸福的新人身上,她略略的偏着頭,漫不經心打量着四周站着的上流社會的紳士和淑女們。
突然,游離的目光在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身上定住,明亮的眸子一瞬間迸發出嘲諷的笑意。
周康,看着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的滋味如何?
許小藝拿起手中的酒杯,猛地一口喝下。
「來了,來了……」
突然,周圍的人突然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猛地的往公園外涌去,許小藝原本就站在觀禮人群的最後,人們這一番動作,直接影響到正在喝酒的她。
手中的玻璃杯砰然掉落,而她自己也以詭異的但跪地姿勢摔在地。
幸虧她見勢不妙,歪了歪身子,不然鐵定摔在碎玻璃。許小藝暗自慶幸,然而卻忘記口中還含着酒水。
於是……
「噗!」含在口中的葡萄酒一口噴出,味蕾上還殘留着澀澀的苦感。
還不如她自己用玻璃瓶子釀的!
許小藝低着頭,輕輕擦拭着嘴角的酒漬,砸吧着嘴在心裏低低的抱怨。
空氣仿佛被定住一般,暖暖的眼光照在身上卻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而最主要的是,周圍竟然靜的出奇,就連眾人呼吸聲也沒有。
不對啊,剛才還吵吵鬧鬧,就像被狗攆似的往外跑,不過一秒鐘,這臉變的!
許小藝心裏毛毛的,惴惴不安的抬起頭回望周圍的人,但見個個目瞪口呆,面容驚恐,活像見了鬼似的。
而這時,周圍的人全部步子齊生生的退後三步,隔離出一個西裝革領的男人。
「嗒嗒……」那人五十來歲,肚子活像七八個月的孕婦,然而此時,許小藝關注的不是他的身材,而是那濕淋淋的,以及褲管里不停打着哆嗦的腿。
堂堂七尺男兒,兩百斤的噸位,竟然就此尿了褲子,而他,看着也像是四五十歲的人了,這歲數,活到狗肚子裏去……
不對!
許小藝回想起摔倒時有個白色的聲音閃過,再聯想起眾人急忙撇清的態度,心臟狠狠一緊,如芒在背,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許小藝敏感的發現周圍不對勁。
「可是身子不舒服?怎麼這麼不注意,來來,我們快點去找大夫。」她毫不猶豫的走到尿褲子男人跟前,拉着男人就開跑。
「啊!」猛地一聲驚呼,前一秒還在逃路的許小藝,下一秒已經被人死死的抓住下顎。
她睜開眼,卻只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接着抬起頭,因為逆着陽光,雙眼下意識的眯上,因而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朦朦朧朧的一身白衣,明明該飄逸出塵,卻硬生生穿出嚴肅威嚴的味道。
「楚風,交給你。」
醇厚的聲音像是美妙的大提琴,唯有冷冽的語氣破壞了那醇醇的美感。
許小藝分明看見一身白衣的男人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手。
她抬起頭,便看見一個板着臉的男子。
似乎叫楚風?!
「這位小姐,走吧!」無波無緒的聲音如同和那僵硬的臉如出一轍。
「狐狸精,自作自受,也不照照鏡子是個什麼模樣,還妄想攀高枝,這下好了,全家都被禍害死!」
「唉,別說了,凌總才貌雙全,C市頂級鑽石王老五,那個小姑娘不心動!」
……
發號施令的男人轉過身,人群中邊有人對許小藝評頭論足,嘲諷的意味不明而喻。
「死不悔改!」突然,一直冷漠的楚風詭異的冒出一句話,其中不屑的意思非常濃厚。
許小藝不解的回過頭,眉頭微微皺起,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楚風是在說她。
難道……
楚風,和剛剛那個凌總也同那些八卦婦女一樣,認為她是看山「凌總」了?
有錢人?!
許小藝不屑的瞥了楚風一樣,什麼東西!
楚風被這寒意森森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毛,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凌總,大駕光臨,大駕光臨……」就在越來越鬧之際,婚禮的主人終於出現。
許小藝認得這個聲音,新郎溫之蘊。
溫潤的聲音如同一個謙謙君子,然而無論再怎麼掩飾,話里巴結的意味如同街頭賣的臭豆腐,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瞧她這話說的,果然和這些人不是一路人。
許小藝暗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思緒千迴百轉,凌總!在C市,能配得上溫之蘊叫一聲「凌總」的,只怕也只有凌氏集團的總裁凌彥了!
「凌總,之前聽之蘊說你去了M國,還以為這婚禮會趕不來,沒想到剛剛好。等會兒可要自罰三杯!」陳婷婷牽着溫之蘊的手臂,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仿佛和凌彥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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