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阡陌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推開病房的門,說道:「馬麗?我怎麼記得,我的助手是一個叫做吉安娜的女人。」
溫逸塵身邊的助理換過一個又一個。
都因為他的冷臉,和太大的工作壓力,一一辭職了。
最長的一個也沒超過一年,現在他的身邊是助手空窗期。
就因為經常會換的助手,他總也記不住那些個來來往往人的名字,就乾脆,只要是助手,全部稱呼為馬麗好了。
「管她是誰,把藥給她,讓她塗抹去。」溫逸塵不耐煩地說道。
卞阡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溫少是關心他呢,感激地說道:「好麼,我就知道你還算有點兒良心,知道我一天一夜沒睡覺了,這種活就不用我來做了。」
不過,他轉頭看了看周圍,這才想起來,馬麗被他派到外面買東西了。
「啊,我既然都來了,還是我來檢查吧,馬麗現在不在,我快點兒檢查完了,好去睡覺。」卞阡陌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
溫逸塵已經衝着遠處剛好走過來的女護士招手了。
等到護士走過來,他陰着臉吩咐道:「你拿着藥,進去給那個女人檢查一下,然後塗抹傷口。」
護士看了看卞阡陌,又看了看溫逸塵,哪怕她是要去護士長那裏匯報工作的,也不敢惹了面前這個臉就好像冰塊似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醫院裏,哪個人不認識溫逸塵?
護士慌忙點了點頭,從卞阡陌那裏拿過了藥,走了進去。
卞阡陌剛要跟進去,就被溫逸塵一把揪住了衣領。
他陰着臉說道:「你不是困了?去睡吧。」
「嗯?」好麼,這位非常有賣相的醫生,終於明白溫少是怎麼個意思了。
敢情根本就不是關心他,是不想讓他進去幫那個女人抹藥啊!
他嘴角抹上了一絲笑容,慢悠悠地說道:「哎呀,那個護士肯定不知道,那些藥應該怎麼用,再說了,她的手法肯定沒我的好啊,我都在這了,還是親自去比較好,不差那幾分鐘的睡眠時間。」
「我覺得,你要是不差那幾分鐘的睡眠時間,就得永久的睡下去了。」說這話的是韓珉基,他終於趕了過來。
沒等卞阡陌說點兒什麼呢,他就大哭着說道:「醫生,快叫醫生,我需要全身的檢查,我都快要死掉了!看見沒,我的胳膊,那傷口,那長長的傷口!」
如果不是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口的確還在流血的話,溫逸塵真想把這個剛進來就大驚小怪的男人,直接扔出去。
他的臉色,自從進了醫院之後就沒好過。
冰冷的目光掃射了過去,不屑地問道:「怎麼?你又跟誰打架了?」
「我去。親愛的,你不能這麼說啊,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若不是護着那個杯子,我怎麼可能會這樣。」韓珉基一臉的委屈,只要是溫少把目光挪動過來,他就急忙的抬起胳膊來,讓他觀看自己的傷口。
溫逸塵無視了他的這種小聰明,把腦袋撇到了一邊。
倒是卞阡陌走到了他的跟前,檢查了一下傷口,說道:「這小傷口挺深啊,近距離爆破形成的,如果不及時處理掉裏面的玻璃渣,會流膿的。」
「溫少!你聽見了沒有?為了你們,我付出了那麼多呢!」韓珉基更加的來勁了。
卞阡陌更加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了,快到隔壁的房間裏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得拿着鑷子,在裏面找尋一會兒才行。」
溫逸塵就知道,這個不着調的醫生,明明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而已。
韓珉基剛走到隔壁,突然明白了什麼,大聲喊道:「什麼?拿着鑷子,還得找尋一會兒?你當挖寶呢!」
可是,他的聲音隨着門嘭得關上,已經被淹沒掉了。
對於溫少的要求,護士一點兒都不敢怠慢,仔細地檢查過水玲瓏,確定所有的傷口都已經上藥了之後,才退出了病房。
韓珉基和卞阡陌也從隔壁的病房出來了,顯然那位八卦的醫生,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韓珉基的隔壁被包裹的好像粽子一樣,心情倒是不錯。
兩個人跟久別重逢的好兄弟似的,從病房裏抱着肩膀就走出來了,還時不時的湊在一起低聲細語一番,顯然是在說某個人的八卦。
溫逸塵蹙眉看着他們,冷冷地說道:「要不要幫你們開個房間?」
「我們剛從房間裏走出來呀。」韓珉基臭不要臉的回應。
溫少大概這輩子最會的事情,就是在別人樂呵着的時候,給予他致命一擊了。
他森冷的看向了韓珉基,漆黑的瞳仁銳利清透。
「杯子呢?」
「呃……杯子被任緹娜給摔碎了,這個小姑娘,現在越來越張揚了。」韓珉基憤怒地說道。
溫少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所以說,你是在跟我表明,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這件事情?」
好麼,一語中的,乾脆利落啊。
韓珉基捂着胸口,悲痛欲絕的樣子,不當演員真的非常浪費。
「還不是她是任家的小姐,我可不敢對她怎麼樣,萬一任家對付起我們家來,我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溫逸塵冷冷一笑,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有那麼能幹的哥哥姐姐,哪個需要你擔責任的?還不是為了看熱鬧。」
就知道會這樣。
韓珉基哭喪着臉,說道:「任緹娜之所以會去奪那個杯子,肯定是心裏有鬼嘛,溫少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溫逸塵本來就只是嚇唬嚇唬那個女人的,她的確是張揚得過分了。
任性可以,但也得看人啊。
溫少絕對不允許,她在他的面前如此無理取鬧。
「哼,杯子都沒到手,有什麼證據?」他故意這麼說道。
果不其然,韓珉基下意識地捂了捂口袋,還看了卞阡陌一眼。
這兩個人,還學會瞞事情了。
不過溫逸塵現在的注意力也不在他們身上,也就無所謂了。
任緹娜剛回國,再加上兩家的關係,鬧太僵他也不好辦。
看韓珉基的樣子,他絕對手上有什麼東西,但是沒拿出來。
溫逸塵略過他,對着卞阡陌問道:「你確定,她只是輕微的酒精中毒?」
「沒錯。」醫生打了個哈欠,往自己的實驗室走去。
實驗室是個套間,他把自己的房間也搬到了那裏。
「不過,你這位可人兒的身體構造倒是很有意思,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出高價錢喲。」
卞阡陌不管到哪裏,腦袋裏想着的,都是他的各種實驗。
水玲瓏的身體構造跟常人無異,只是她似乎有一些不同。
這些不同,引起了這位醫生很大的興趣。
只是剛剛幫她做檢查的時候,僅僅是九牛一毛,如果想要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何不同,還是得進一步的實驗才行。
說起實驗,他就已經開始要摩拳擦掌了。
「高價錢?這麼說,那五千萬你可以自己解決了?」溫逸塵不屑地揚了揚嘴角,推門進了病房裏。
他不太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水玲瓏的皮膚癒合超級快,那些細小的傷口,在藥物的作用下幾乎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幾道比較明顯的。
而剛剛還敷在她皮膚表層的藥,現在也幾乎都滲透了進去。
溫逸塵蹙眉看着,似乎明白了卞阡陌對她感興趣的原因。
他輕輕拍了拍她。
她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嘴裏還嘟囔着讓人聽不見的話。
他有些好奇地低身俯了下去,想知道這只可愛的小貓咪到底在說什麼。
「喵……吃的……哈哈哈……咩咩咩。」
咩咩咩?
現在的貓咪都學會外語了?
都吃成這樣了,腦袋裏還只是想着吃的,果然是只蠢貓。
他微微一笑,把她橫抱了起來。
剛走到病房的門口,剛要見韓珉基進來。
他驚訝地問道:「溫少,你該不會給可人兒把吊瓶給拔掉了吧?真殘忍啊!」
「打完了,我們要回家,你也好好回家休息吧。」溫逸塵衝着他翻了個白眼,就帶着水玲瓏走掉了。
留下韓珉基站在原地回味那幾句話。
嘖嘖,我們要回家?
顯然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啊!
完了,完了,絕對要出大事了。
溫逸塵把水玲瓏輕輕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還貼心地幫她系好了安全帶。
他家住在市區的高層建築物里,只有絕對的富人才能夠買得起的小區。
一路上車開得都小心翼翼的,周圍的車子對着他的車猛按喇叭。
豪車竟然開出這樣的速度來,在市區就是找茬的有木有!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裏,他輕輕地把水玲瓏從車子裏抱出來。
這隻小貓咪乖巧地橫躺着,還時不時的吧唧一下嘴巴,不知道夢裏又吃到什麼好吃的了。
剛從電梯裏出來,把她橫抱進了房間,關上門,水玲瓏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時忘記了現在是什麼狀況,傻傻地笑着說道:「哎?這不是我救的男人嗎?你說,你不相信我是萌喵一族的首領?呵呵,我就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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