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你說,頭兒,會不會和那傢伙有關?」十幾分鐘後,露過一處停工狀態的工地的時候,丁雷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左手的一幢氣派非凡的建築,遲疑的會兒,問印征道,「殯儀館的事兒?」
「你說什麼?」掃了眼一閃而過的大樓,印征板平了臉,一直沉默的終於開腔道,「你小子!」
「呵呵,我看像!」咧咧嘴,丁雷笑道,「看來這次終於是跟上頭兒你的節奏了!」
「丁雷,」笑了笑,印征道,「誰教會你先入為主了,如果是我,那真的是我的失職。」
「可你沒有否認啊!」梗了梗脖子,丁雷不甘心道,「不否認就是承認,這次你可別否認,反正我室認定了,絕對和那傢伙脫不了干係!」
「丁雷,」臉色忽然有些凝重,印征道,「絕對不要先入為主。」{
「這是對我的忠告嗎?」丁雷瞅了眼印征,聲音也低沉下來,輕聲問道。
「嗯。」冷冷應了聲,印征不再言語。
車廂里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幾分鐘後,丁雷忍不住張口打破了車廂的沉寂,問道,「那你說頭兒,為什麼要偷屍體,是誰偷的,拿屍體去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扔出來,眼看着印征的眉頭越皺越緊,丁雷急忙止住了,盯着印征,沉默不語。
「總不至於拿去挫骨揚灰吧。」低聲嘟囔了句,印征不再言語。
十幾分鐘後,轎車駛上了繞城高速,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凌空而起的高速路下一排排低矮破舊的民房,和夾雜在其中的幢幢高層建築。
落魄與光鮮,闡釋着一座城市的崛起,與沒落。
直至車子下了收費站後,拐上了南郊三豐路,印征這才瞥了眼一路上也沉默不語的丁雷,接着眉頭緊皺的看了看遠處,路前方。
雖然時間還早。可四車道的三豐路兩邊,已經停滿了前來弔唁的車輛。硬生生把把本來就不寬闊的四車道變成了更為擁堵的兩車道。
三豐路路勢向上,朝前看去,只見一道坡度陡峭的斜坡擋住了向遠處眺望的視線,在灰濛濛的天空下,山一樣橫亘在兩人眼前。
在兩排緊密停靠的車輛夾成的逼仄道路上緩慢前行了約五分鐘,油門轟鳴聲中印征的車衝上坡頂。
向下俯視,殯儀館大門豁然出現在了兩人前方約500米開外的地方。
門那邊,空曠的院子裏,隱約傳來哀樂低回。
「還真忙活!」丁雷嘟囔了句——
「一大早來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丁雷心道,「尤其是……那屍體……」
想着,偷偷看了眼等待大門開啟放行的印征,丁雷又心道,「尤其那屍體可不僅僅是屍體那麼簡單……頭兒,看來今天你碰上硬骨頭啦!丁雷,你也別想輕鬆下!靠!還約了莉莉晚上看電影,看這樣子就算了吧,你小子,回頭再向她好好解釋吧!有你受的!」
一想到莉莉生氣起來那張微撅的小嘴,丁雷不禁有些頭大——
「狗日的屍體!」他心裏暗暗道,「狗日的盜屍者!下手也太快了,也太明目張胆了吧!!其實連鬼都知道,是誰幹的!!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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