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到底心裏有病,聽了這話只覺得刺耳非常,面上卻不能顯出來,只得點點頭,亦嘆道:「誰說不是呢!」
顯王又道:「這事兒沒想到三司查出了那麼個結果,也算是無能了!唉,平日裏看他們一個個威風得不得了,誰知事到臨頭半點兒用處也沒有,怪不得父皇發那麼大的脾氣!太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便是我也不信!二皇兄,你說,那幕後的人究竟是誰呢?這份心思,還真是令人心驚!所幸父皇英明,太子安然渡過此劫,往後料想會小心着,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要再來一次,別說他們身在局中,我這個外人看了,也覺膽顫心驚!」
璃王頓時大怒,待要怎樣又不好怎樣,便低低一哼,淡淡道:「這件事不是已經找到真兇了嗎?哪兒還有什麼幕後人?三弟,這話當着我也就算了,若叫父皇知道了,三弟自己在父皇跟前分辨去吧!三司那麼沒用,三弟當初怎麼不主動請纓調查此事呢?眼下還說這個有什麼用?」
顯王一驚,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白,自悔失言,慌忙搖着手道:「不不!我只不過今日有感而發多說了幾句閒話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二皇兄說的不錯,此事已有定論,父皇都認可了的,哪裏還由得人質疑呢?我糊塗,我犯糊塗了才會胡說八道!呵呵,二皇兄還不知道我嗎?我這點本事,頂多寫寫畫畫看幾本書,教教五弟也就罷了,哪裏還有別的本事!二皇兄您可千萬別把我剛才那些話傳出去,不然真要叫人笑話死了!」
璃王見顯王誠惶誠恐,嚇得說話都語無倫次,心中方略感暢快,臉色也緩和了許多,便溫和笑道:「我也是好心就那麼一說,咱們兄弟之間閒聊罷了,怎麼會傳出去呢!只不過,三弟你這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的性子着實該改改了!」
「二皇兄說的是,說的是!」顯王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的笑着點頭。
璃王含笑亦微微點頭,不再多語。
一時馬車到了顯王府門前停下,顯王便告辭下車去了。
「二皇兄要不要進去坐坐,喝杯茶再走?」顯王客套的笑着邀請。
璃王只瞟了他一眼,客氣的笑着搖頭:「還是下次吧!我也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歇個午覺。」
說畢兄弟倆就地告辭。
馬車裏一時只剩下璃王一個人,安靜得一絲聲響也無,只聽得到外頭得馬蹄踏踏和車輪轆轆聲富有節奏的傳入耳中。
璃王突然一拳砸在了座榻上,咬牙低低罵了聲:「該死!」
由顯王那些話他突然想到,太子並不是傻子,這一次的事情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是他安排所為,可是只要想一想什麼人才會這麼做假如他倒霉誰會得利最大,便不難會想到他的頭上來。
斷案服人需要證據,懷疑卻不需要。
既然太子極有可能會疑心到他,那麼父皇呢?父皇也不傻,又會作何感想?
枉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確,假如太子被下獄,甚至畏罪自裁,那麼他就成功了,就是天衣無縫!可是偏偏事情沒有成功,父皇和太子總會多想一想的……
即便父皇眼下什麼都沒有說,可他心裏一旦存了這份疑心,對自己總是更加糟糕。
璃王越想忍不住越有些心驚膽顫起來,復又暗暗灰心:難道這輩子他便沒指望了嗎?難道將來得看太子的眼色過活?
然則兄弟幾個,太子能容得下旁人,卻是獨獨容不得他的。
兩人長久以來明爭暗鬥也不是一次兩次,雙方積怨已深,了結之道唯有你死我活這一條路而已!
「父皇啊父皇……」璃王輕輕一嘆,垂眸凝思,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留郡王府中,連芳洲今日應邀過府去看望留郡王妃。
三日前太子遞上那份摺子的事兒留郡王妃自然也知道了,也知道了如今房地產這一行業和這一話題已經成為京城中時下最熱,包括那一連串新蹦出來的名詞兒。
雖然大多數主意都是連芳洲出的,可作為一名光榮的參與者,聽說了眾人的那些議論,留郡王妃還是極有成就感,很是開心。
對於留郡王來說,只要她開心就好,她開心了,她肚子裏的娃也就開心了;他們倆開心了,那麼他也開心了。
「姐姐,這麼說來朝廷招標公開賣地是定了的?什麼時候舉行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鬧拿兩塊地?反正咱們手頭上不缺錢!」留郡王妃興致勃勃。
「還是算了吧!」連芳洲笑道:「你啊,就好好兒的安心養胎吧,這種熱鬧咱們就不去湊了!咱們手裏還有好幾塊地呢,暫時足夠了!」
留郡王聽見連芳洲這麼說顯然鬆了口氣,可見他家小王妃早打了這麼個主意而他根本勸不動,當即忙笑道:「李夫人說的對,總不能好處都叫你們全佔了,你們吃了肉,總得給別人留下一口湯吧!」
留郡王妃和連芳洲都笑了起來,卻又輕輕一哼,道:「我便是又要吃肉又要喝湯,誰又敢怎樣?」
留郡王無奈苦笑:「是是,自然是不敢的!只你是孕婦,咱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別的,好不好?」
其實連芳洲也是留郡王那麼個意思,既然自家已經搶佔了先機,在買地上又佔了天大的便宜,已經不知道多少人眼熱了,這回若再插足,的確不太好。
中庸之道還是很有道理的。
便也笑道:「郡王爺說的是,這天底下的生意哪裏做的完呢!咱們已經佔了大便宜,這回站在旁邊看熱鬧豈不是好?何苦去趟這一攤子渾水?」
「姐姐說的有理!」留郡王妃拍手笑道。
看熱鬧啊,她最喜歡了。
留郡王見她打消了念頭,這才真放了心。
一時這兩人要說些私密話,留郡王便識趣的離開。
好一會兒,連芳洲才告辭離開。
這日閒來無事院子裏逗着旭兒玩,忽紅玉進來對她小聲稟了什麼,連芳洲先是一怔,隨即勾唇輕笑:「我還當她是真清高呢!也不過如此罷了!不必理會,倒要看看她耍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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